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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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梵音回到公寓已經過了十一點。 學校公寓沒有門禁,只是門口的監(jiān)控會自動進行面部識別,記錄每位學生的進出門時間,夜不歸宿者或非本棟公寓住戶進入,都將在監(jiān)控系統中做特別標記。 荊梵音乘電梯上樓,指紋解鎖,一進門就見里面燈光明亮。 靡音和安琰坐在她公寓的沙發(fā)上,兩人間氣氛緊張又凝重。 聽見開門聲,靡音抬頭見荊梵音進門,她立即起身:“jiejie!你終于回來了,你之前都去哪兒了?李伯說接不到你,我打你電話也一個晚上都沒人聽!” 靡音眼眶紅紅的,看著像是馬上要哭,急匆匆要跑到荊梵音跟前,可才走了一步,就差點摔著,隨即便被安琰扶住。 安琰蹙眉,讓靡音小心,再抬頭看向愣在門口的荊梵音:“就算你有什么事,不方便接聽電話,也應該想辦法告訴靡音一聲。你身為她jiejie,即使做不到關心她,也不該再讓她為你擔心成這樣。” 安琰語氣冷酷,帶著責備。靡音反身抓住他胳膊,讓他不要說,她眼淚從眼尾滑過,沒入鬢角,一拐一拐地走到荊梵音面前。 荊梵音一進門就遭遇這樣的情況,至今還有點懵,等靡音走到她跟前了,她下意識伸手去扶,才發(fā)現不對勁。 “你腳怎么了?”荊梵音問。 安琰冷笑:“看來你真的忘了,迎新晚會那晚腳受傷的可不止你一個,只是靡音習慣了忍耐。醫(yī)生原本是讓她留在醫(yī)院好好休息,可她打不通你電話,放心不下,堅持要回來?!?/br> 荊梵音:“……” 雖然安琰說話讓人很氣,但看靡音這情況,荊梵音還是有一些內疚的。她跟安琰一左一右,扶著靡音去沙發(fā)上坐下,讓靡音脫了鞋,要看她的傷勢。 那晚情況緊急,她也只看見靡音一腳的血,卻并不清楚具體情況,現在再看,整個右腳側面都是腫的,包扎口邊沿還泛紅,看來是傷口感染發(fā)炎了。 荊梵音蹙眉,不由自主露出幾分長姐的威嚴:“傷成這樣為什么不說,還要強撐出沒事的樣子。等感染過深要截肢了,你就哭吧!” 靡音被責怪了也不覺得怎么樣,反而掛著眼淚嘻嘻笑,旁邊安琰有點聽不下去,想說話又被靡音抓住胳膊悄悄制止了。 “琰哥哥,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謝謝你陪我等了jiejie這么久?!?/br> 安琰瞧了靡音兩眼,像在看白眼狼,隨后又眼神不善地看去荊梵音。但荊梵音更過分,完全當他不存在,不說話也沒回眸。 等安琰憋著悶氣走了,門一關上,靡音立馬像只小奶貓似的黏住荊梵音,抱著她胳膊撒嬌道:“jiejie你別怪琰哥哥,他估計也是擔心你,你以前從來不會這么晚不回來的,而且還聯系不上人。琰哥哥本來今天學生會還有很多工作,結果都放下了,堅持陪我等你呢?!?/br> 荊梵音回頭白了她一眼,好奇身為女主,靡音情商是不是太低了點。安琰擔心誰不是明擺著的嗎,重點也該是陪人而不是等人,結果靡音總愛拉郎配,莫名喜歡把她和安琰攪和在一起。難怪原身會從小暗戀安琰,暗戀那么久。 旁人言語的影響是潛移默化而強大的,尤其是對年紀小的少男少女而言。 就像一個班上被傳緋聞的兩個人,即使起初沒感覺,但被傳多了就會不由自主專注對方,而過度關注容易引發(fā)假好感,假好感又會讓人誤以為自己或許也是對那人有意思的。 作為旁觀者,荊梵音也不知原身對安琰的喜歡,到底是真喜歡,還是久而久之潛移默化的結果,但這也都跟她沒什么關系,反正她是要離開這里的,就是怎么離開……著實讓人頭疼。 又忽然想到明天還要去換紗布,還要見到讓人捉摸不透的尹似槿,荊梵音就更頭疼得直嘆氣了。 靡音見jiejie莫名其妙嘆氣,也不回她話,憋著嘴又好奇地問:“對了jiejie,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沒讓李叔接你回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荊梵音嘆完氣,捉了個抱枕抱懷里,雙腳縮上沙發(fā),張嘴準備全說了,但猛然想到那條密道,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訴靡音,萬一是尹似槿的禁忌呢? 這尹似槿,她是真的有點怕,氣質太邪門了,一會兒像天使般溫柔,一會兒又如惡魔般窺伺人心,拿捏不準那位少爺的脾氣,荊梵音琢磨著,還是說一半保留一半好了。 于是她將那兩個女生把她關小黑屋的事說了,保留了發(fā)現密道,遇見尹似槿的事,只說是等到晚上遇見好心人,幫她打開門,她才得以出來的。 至于手機什么的……天太黑了,沒找著。 靡音聽完,信了,臉上又驚又怕,抱住她,嬌滴滴說jiejie還好你沒事。 荊梵音覺得這孩子真好騙,十分感慨地拍著她胳膊,安慰說別擔心了。 當晚,靡音沒回自己房間,堅持留下來要跟jiejie一起睡。荊梵音一臉呆,倒不是嫌棄靡音,而是擔心自己睡相不好,萬一睡著了踢到靡音的傷腳,傷上加傷,那安琰不得找她拼命。 然而,關鍵時刻,靡音又使出撒嬌絕功,荊梵音幾乎秒投降,不得不點頭同意了。 晚上熄了燈,兩個少女蓋一床被子,荊梵音昏昏欲睡,聽著靡音在旁邊嘮嘮叨叨說什么,jiejie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什么都不怕,就怕jiejie忽然也不見了。 荊梵音翻身打哈欠,迷迷糊糊地想,原身雖然命途凄慘了點,但這個meimei看著是挺真心的,但可惜了,她畢竟不是原身,為了小命,走她是一定要走的。 不知不覺入了睡,一夜無夢,再醒來,跟靡音洗漱好,背著書包各自去教室上課。 這所學校上課的自主性很強,沒有明確的班級劃分,選了誰的課哪門課就去相應教室,跟大學的制度比較類似。 荊梵音去教室前,先去小黑屋那邊,找了下昨天的書包手機,發(fā)現手機還有一大半電,高興之余覺得還挺耐用。 課間休息,荊梵音趴在課桌上,看著手機銀行里的巨額存款,傷心嘆氣。這么多錢,她上輩子見都沒見過,好想全部帶走啊,但電子交易就是有個壞處,來源去處一查就清楚,如果她一次性取太多了肯定會被懷疑。 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變現呢? 一天取一點? “喂,你們誰要去買零食飲料,幫我?guī)ПХ?,我快困死了,等會兒還要上國際經濟史,所有無聊課堆一天,簡直是玩我!” “是啊,誰要去買東西,也順便幫我買杯牛奶吧,早餐沒怎么吃,這會兒有點餓了?!?/br> “沒人去嗎?我想要蛋撻……” 前排的人哀鴻遍野。 荊梵音蹭一下坐直了,眼睛賊亮賊亮。 她離開座位,跑到前排那幾個同學面前,露出一抹溫柔的官方笑容,問:“你們要買喝的吃的嗎?我可以去幫你們買?。 ?/br> “……”眾人有點愣。 靡音梵音這對雙胞胎,基本是被他們隔絕的存在。靡音倒還好些,性格活潑,還有幾個家境在這所學校稍微差點的朋友。而梵音就不同了,幾乎與周圍同學絕緣,別人不愛搭理她,她也是整天面癱沉默,除了長得過于漂亮,存在感極低。 這會兒忽然要當同學們的跑腿,又笑得這么伶俐,還真讓人反應不過來。 一個女生最先笑了聲,笑聲輕蔑:“你要幫我們買東西?” 荊梵音一臉真誠地點頭。 “好啊,那我要……”那女生一口氣點了好些東西,估計一個人都抱不過來,明擺著故意刁難荊梵音,以為她是想討好他們,那就索性讓她討好到底好了。 荊梵音卻不覺得被刁難,非常開心地用手機備忘錄一一記錄下。 等所有人點完了自己要的,荊梵音粗略算下價格,向每人報了個大致數額,然后一攤手,說,“麻煩先收一半定金,定金不退?!鳖D一頓,她又忙把最重要的補充上,“哦,只收現金,謝謝!” 眾人:“……” 最先開口的那個女生怒了:“我們又不會不給……” “你們當然不會不給我錢,但親兄弟明算賬,而且說實話,我跟同學們也不算很熟,還是清楚些比較好對吧。再說了,這是第一次,我也沒算跑路費。我相信各位少爺小姐不會吝嗇這么點零食費,你看現在課間都快過去了,我也得早去早回,幫大家把東西買回來。” 荊梵音打斷那女生,不急不慢、不卑不亢解釋原因。她話剛說完,就有人不想折騰那么多,只想讓荊梵音快點去買回他們要的,說算了算了,又問了遍自己需要付的金額,直接把全款付了。 荊梵音愉快地收了鈔票,又接過其他幾個人遞來的。 聽見有人問能不能手機轉給她,荊梵音抱歉一笑,說只收現金,那人皺眉,說了聲麻煩,問旁邊朋友借了點現金,付給了荊梵音。 收好錢,荊梵音快速跑出教室,來到校內商店,迅速點了自己要的,手機支付成功,見東西多,又托了個商店店員,跟她一起把東西抱回了教室。 等飲料零食分發(fā)完,上課鈴剛好打響。 荊梵音擦了擦額上的汗,坐回位置上。 老師在前面講課,她就偷偷在桌子底下數錢,一邊數一邊樂,想到以后不止能這么套現,還能收取跑腿費小賺一筆,就差點笑出豬叫聲。 有錢人的錢還挺好賺嘛。 看來她很快就能攢到跑路費,又不會被輕易懷疑了,畢竟是有交易記錄的。 一天下來,荊梵音又跑了兩次腿,還收取了數額不小的跑腿費,等到下午放學,可能腳傷沒全好,活動太多,左腳腳踝有點隱隱作痛了。 她忍著這點不算太嚴重的痛,讓李伯不用來接她,自己打車到了a區(qū),準備進去找尹似槿,卻被門口警衛(wèi)攔住。 荊梵音說明來意,警衛(wèi)給學生會的秘書處打電話,秘書處卻說已經詢問過會長,會長并無意愿見一個叫梵音的女孩。 荊梵音呆了呆,緊跟著就被趕走了。 趕走她的警衛(wèi)帥大叔,還好心勸她:“小姑娘,我知道你們崇拜會長,但不能撒謊啊,我剛要是沒確認,真放你進去了,就是失職,要被開除的,你就算想見你們會長,也不能害我??!” 荊梵音:“……” 說實話,要是可以,她還真不想見。 誰想見一個昨天才叮囑她來,今天就翻臉無情,把她攔在門口的人啊,哼誰想見誰見,她走人了! 然而,揪著書包帶子,打上車,司機問她去哪兒,荊梵音想著想著,嘆口氣,認慫地報了個地址。 從車上下來,荊梵音安慰自己這不是慫,這是為了自身安全著想,畢竟自己的生殺大權,都在人家手里,不就得老實嘛。 荊梵音垂頭喪氣,按照昨天的記憶朝前走,走到小黑屋前面,猶豫一下,再嘆口氣,悶頭走進去,摸索著那大鐵皮箱子,弄開了機關,一臉委屈順著鐵欄桿爬下去。 又是一條長長長長的路,等她快到盡頭時,發(fā)現那扇木門正開著。 心里差點罵句娘。 果然在這兒等著她呢。 尹少爺真的是不想她好過。 擦了擦汗,荊梵音扶墻慢吞吞挪過去,一走過木門,就見尹似槿還是坐在昨天那張黑沙發(fā)上,白衣黑褲,身后繁花為景,氣質干凈出塵,擺弄醫(yī)藥箱的手,修長白凈,像上好的冷玉雕琢而成,柔軟的黑發(fā)與鴉青睫羽,將一雙琥珀色淺眸掩映得溫柔極了。 好看的人果然都自帶消怒氣buff。 荊梵音這么看了會兒,一腔怒火已經消了大半,還有一小半支撐著她走過去,因為太累,也顧不上裝乖,直接一屁股坐他旁邊,脫了書包,就忍不住質問。 “剛剛為什么把我攔在門口?不知道這條路很長,走得很累人嗎?” 荊梵音氣喘如牛,這會兒說話都兩字一頓,鼻音略重,很委屈。 尹似槿眉梢微動,輕笑了聲,將酒精傷藥、紗布棉簽一一擺好,跟著轉身去解她手臂上的紗布,一邊解,一邊緩聲問:“很累?” 語氣很輕,仿佛柳枝拂過春池,擁有洗滌人心的清澈感。 這一聲入耳,加上那冰涼指尖觸上她運動后微熱的肌膚,很舒服,荊梵音那一小半怒氣也隨之煙消云散了,微蹙眉心,她淡淡“嗯”了一聲。 沒了怒氣,就猛然又想起彼此的身份差距,荊梵音眨眨眼,覺得自己狗膽很大,想說句緩和話,什么“其實也還好”、“沒有太累”之類的。 可她剛張了嘴,聲還沒發(fā)出,就聽尹似槿字句尾音幽長,漫不經心含笑說:“哦,原以為梵音自愿幫人跑腿一天,體力應該很好,原來,也是會累的……” 跑腿一天?大腦空白兩秒。 荊梵音眨眨眼,驀然石化:“!??!”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明或后天會加更,今天還是有點虛啊orz~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種蘿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