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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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星澤:“?” 平安夜?嗩吶?? 是他有問題還是這群人有問題? 第74章 喵 《崽崽養(yǎng)成計劃》: 【支線任務(wù)】 任務(wù)描述:演電影是一門高深的學(xué)問, 越往上就越難以攀登,和業(yè)界著名的大前輩季夢季影后討論一定能對崽崽有所幫助,說不定還能讓崽崽茅塞頓開、突破瓶頸哦!如果能順便獲得季影后的賞識就更好了~ 任務(wù)進(jìn)度:與季夢交流(0/1)季夢的賞識(0/1) 任務(wù)獎勵:隱藏結(jié)局觸發(fā)幾率提升百分之二十,附贈隱藏結(jié)局額外觸發(fā)條件。 …… 首都, 臨水公館。 聞星澤當(dāng)然不可能吹嗩吶, 先不提他手里沒有嗩吶,就算他真的有, 也不可能在季夢的平安夜宴會上吹??!那成什么了?! 雖然這個宴會的氛圍顯然比較隨和, 聞星澤穿著連帽衛(wèi)衣就來了, 本來打算來了之后換正裝, 還沒進(jìn)門就發(fā)現(xiàn)可能不用換了——穿什么的都有, 不要說連帽衛(wèi)衣,甚至有個中年大叔端著保溫杯搖著蒲扇就走進(jìn)來了, 態(tài)度旁若無人的。 而賓客們確認(rèn)聞星澤是真的不打算吹嗩吶之后, 竟然真情實感地失落起來,整個一樓的氛圍頓時都有些低迷: “好想聽啊,我有個朋友在《遇龍夜》組里聽過,至今還老是炫耀……” “自從聽著小聞嗩吶蹦過迪之后,我去別的酒都沒內(nèi)味兒!” “我還以為小聞要吹嗩吶, 特意遣散了樂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喵——” “特意遣散樂隊, 倒也不至于?”聞星澤越來越迷茫, 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嗩吶已經(jīng)成為國民節(jié)假日歡慶專屬樂器了嗎,會不會有點兒太突然, “而且這不是季影后的宴會嗎,您遣散了樂隊,怎么跟季影后說去?” 季夢是中國電影史里都有名的女人, 在聞星澤的猜想里,她一定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審美品味特別陽春白雪曲高和寡、音樂一定要聽維也納大師演奏…… 眾人:“……” 聞星澤:“……” 等一下,他剛剛在和誰說話? “我本來就嫌他們太貴了,演奏的也不好聽,一副不想讓我長命百歲的架勢,”剛剛和聞星澤對話的聲音主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人群中自覺分開一條道路,那是個抱著只白貓的女人,“還不如聽聽嗩吶呢,涼快?!?/br> ……竟然就是季夢本人! 季夢今年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保養(yǎng)的很好。即使歲月在她身上眼角都留下了不少痕跡,但這竟然讓她顯出一種別樣的風(fēng)韻與氣度,美麗又自由。 她穿了一襲量身裁剪的紅裙,懷里的白貓很胖、懶洋洋沒精打采地舔著爪子。季夢沿著旋轉(zhuǎn)梯走下來,一樓的小輩頓時都呆呆地看著她,有一種面對大大大前輩時景仰又略帶惶恐的感覺。 季夢走到聞星澤面前,聞星澤一時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了,俯身行了個吻手禮。 這倒是把季夢樂開了花兒,季夢本人雖然是天津的,但嫁了個英國人,她還挺喜歡這種頗有紳士風(fēng)度的小禮節(jié)。 大家都地看著季夢,即使在場大多數(shù)人家里長輩跟季夢都是好友,但真對上了季影后本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季夢環(huán)視一圈,笑了起來,拍了拍手宣布道:“愣著干什么?開吃啊,等我和小聞給您各位說相聲呢?咱們今晚來干什么的都忘了?” 聞星澤隨口接道:“可不是嘛。您給說說?” 季夢:“?” 眾人:“?” “嗬,”季夢頓時有點棋逢對手的意思,“長話短說,今天咱們歡聚在這里,是為了慶祝我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大家感覺dna開始動了。 聞星澤及時打斷施法:“這都什么跟什么?。】煽熳屓思页燥埲?!” 季夢:“好嘛,各位衣食父母可得記得買票,拒絕白嫖啊?!?/br> 聞星澤:“感謝收聽?!?/br> 然后聞星澤和季夢一起做了個謝幕鞠躬的姿勢。 “……” “哈哈哈哈哈哈的!??!” 眾人哄堂大笑! 剛剛那種稍有些尷尬的氛圍登時煙消云散,大家之前也沒想到季夢是這性格,一點不端著,多平易近人一大前輩啊!與此同時心里對聞星澤也忍不住再次另眼相看了,這隨機(jī)應(yīng)變能力,這情商,還真不是普通人比得上的。 大家四下散去,各自找吃的找朋友,聞星澤當(dāng)然也不好繼續(xù)杵在季夢旁邊——盡管他今晚就是沖著季夢來的,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個適合討教的場合,聞星澤打算等之后再著合適的機(jī)會: “jiejie,那我也先去吃飯了?!?/br> 這一聲jiejie再次叫的季夢是心花怒放,應(yīng)該不會有女人不想被帥哥叫jiejie的,她別提有多高興了,說:“行,你隨意,當(dāng)自己家就成。” 萬萬沒想到,聞星澤剛一轉(zhuǎn)身,突然一只爪子搭在他外套上,扯住了聞星澤的兜帽: “喵嗷——” 聞星澤:“?” 聞星澤連連急剎車,轉(zhuǎn)過身蹲下,跟季夢懷里那只白貓大眼瞪小眼。 這只貓季夢已經(jīng)養(yǎng)了二十多年了,是某次拍電影時在路邊一根火腿腸回家的流浪貓,一只鴛鴦異瞳的臨清獅子貓。季夢特別疼愛這只貓,當(dāng)寶貝似的,但貓咪的狀態(tài)看起來卻不太好——一身白毛很沒有光澤,整個貓也神情懨懨的,像是生病了。 “它生病了嗎?”聞星澤忍不住問,貓咪竟然乖巧地把rou墊遞到聞星澤手里任rua。 “感冒,好幾天都不愛吃東西也不愛喝水,”一提到這個季夢就憂愁,“找私人獸醫(yī)看過好幾回了,都說季米團(tuán)是感冒,吃點速諾注意保暖就好了……” 現(xiàn)在是大冬天的,上了年紀(jì)的貓感冒倒也正常,他們家貓季米團(tuán)不愛穿衣服,季夢只能抱著它人工取暖。但這么久藥也吃了,保暖更是一刻沒聽過,病卻總不見好。 “……沒事?!奔緣魮u搖頭,笑了一下,意識到跟聞星澤講也沒什么用,人家小聞又不是專業(yè)獸醫(yī)。更何況專業(yè)的獸醫(yī)也沒轍。 季米團(tuán)拖長了嗓子:“喵嗷——” 這只貓咪已經(jīng)二十多歲,按照人類的年紀(jì)換算,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百歲老人……老貓了。聞星澤俯下身,誰能想的白貓突然伸爪,在聞星澤頭頂胡亂拍了拍。 下一秒,聞星澤頭頂長出兩只雪白的獸耳。 毛絨絨的,柔軟的,在空氣中有些發(fā)顫。 聞星澤:“……” 季夢:“…………” 聞星澤:“噓?!?/br> 一回生二回熟,在其他人注意到這里之前,聞星澤捂住耳朵,半蹲下,聽見那只白貓一聲長過一聲的叫: “喵——你這個人類小鬼,現(xiàn)在能聽懂我說話了喵?” 聞星澤萬萬沒想到這獸耳竟然不是裝飾,他竟然能聽懂這只貓咪的話了。! 季米團(tuán)那雙金藍(lán)異瞳眨了眨,終于從困倦中生出一些神彩:“喵,氣死我啦,我根本沒有感冒喵,那些人跟我主人亂說,還不讓我吃好吃的零食也不讓我在窗臺上抓蝴蝶……” 聞星澤覺得它好啰嗦,但出于對長輩的尊敬,他還是耐心地聽完了這些抱怨和前言不搭后語的絮絮叨叨。 “你沒有感冒?那是怎么回事啊,看著沒精打采的?!甭勑菨稍诩久讏F(tuán)終于不再繼續(xù)絮叨時,見縫插針的問。 “我當(dāng)然沒有感冒喵,”白貓滿不在乎地舔著爪子,“我就是要死了而已,喵。” 聞星澤愣住了。 貓的壽命,確實最長也只有二十多年。和人類不一樣,自然界的許多動物都會對自己的死亡提前有所預(yù)感。 季夢很難得見季米團(tuán)這么精神的樣子,很高興地低頭看她,老邁白貓乖巧地仰頭舔了舔季夢的臉頰,然后:“喵……呸呸,粉底液的味道。” 聞星澤:“……” 季夢則更驚喜了:“季米團(tuán)從來都沒舔過我?!必埡凸凡灰粯?,并不是每只貓都愛舔人類的。 季米團(tuán):“喵!喵喵……” 聞星澤認(rèn)真地聽。 季夢也不再說話,她像是感覺到什么,把絕對安靜的時間留給聞星澤和白貓。大約過了五分鐘后,白貓不再開口,而是乖巧地躺回季夢懷中,聞星澤頭頂?shù)墨F耳也恢復(fù)了原樣。 季夢:“怎么說?” “它想吃火腿腸,”聞星澤說,“你最初遇見它的時候,給它吃的那種?!?/br> 火腿腸有鹽其實對貓腎臟不好,但季米團(tuán)好幾天都不愛吃貓糧了,季夢都顧不得還在宴會途中,立刻打電話讓助理去買火腿腸。 助理哪敢怠慢,很快就帶著火腿腸回來了,季夢剛一把火腿腸剝開,好幾天都不想吃飯的季米團(tuán)竟然喵嗷張嘴,狼吞虎咽起來! 兩根火腿腸下去,白貓一下子恢復(fù)了精神,甚至能下地自己走了。它在地上伸了個懶腰,尾巴勾了勾聞星澤的腿,繞著季夢轉(zhuǎn)了兩圈后,忽然又蹭蹭上樓了。 他們連忙跟上。 季米團(tuán)目的地明確地直奔三樓,在各個角落都轉(zhuǎn)了一圈兒后,不知道從哪里咬出一個破舊的毛線團(tuán),像小貓那樣活潑地和季夢要玩毛線團(tuán)。 “小聞,謝謝你啊,”季季夢別提多開心了,“我之前就聽他們說,你會很多東西,沒想到你能治好米團(tuán)的病?!?/br> 聞星澤卻有點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心臟感覺到酸澀,他甚至突然不忍多看下去:“我……我真的沒做什么,那,我先下去了。” 貓的生命是很短暫的,即使主人悉心照料,也最多能活二十多年。 所有生物都活在自己的時間尺度里,對于貓來說,二十年就是一輩子。貓的一輩子對于人類來說,太短太短了。 ——那人類的生命對于宇宙生物來說呢?對于仿生人呢? 在這個冬天的晚上,聞星澤終于很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最多只能活一百年。 在機(jī)器人家長的定義里,兩百歲以前都算早戀。而龍族、血族、人魚、仿生人……他的家長們,他的戀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們,都擁有著漫長到仿佛毫無邊際的壽命。 歲月長河的寒涼一點點攀附上聞星澤的骨骼,在這個他還很年輕的夜晚。 總有一天他會離開他們,而這一次的久別,將不再有重逢。 “小聞,”身后季夢的呼喚打斷了聞星澤的思緒,她說,“等一下。” 聞星澤回過頭。 ——樓下是宴會熙熙攘攘的燈火,樓上只軟軟鋪了一層月亮和壁燈的光,夜涼如水。那只老邁的胖乎乎的白貓咬著毛線團(tuán)在地上打了個滾,又走去舔舔季夢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