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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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出奇的,明明出口近在咫尺,他卻怎么也走不出那個門,而是來回打轉(zhuǎn)來回撞上各種東西。 ‘砰砰砰’的聲音有節(jié)奏的響起,成為了這出交響樂最獨特的鼓點。 短暫的呆愣后,眾人笑得直打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愿精靈’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十分傲慢:“沒有人敢在我們面前說崽崽的壞話。”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張建國很快暈頭轉(zhuǎn)向鼻青臉腫,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很沒骨氣地對聞星澤開始求饒,“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這究竟是哪尊大佛啊……” 聞星澤說:“是我的家長?!?/br> 而辦公室內(nèi)眾人:“哈哈哈哈哈哈??!” 對著五六歲的小男孩能面不改色說出‘家長’,也就聞星澤了吧?真是不幽默會死星人。 聞星澤:“……?” 又過了一會兒,‘許愿精靈’終于大發(fā)慈悲讓張建國從門口出去了。而環(huán)抱整個室內(nèi)如海潮般的激烈交響樂也漸漸舒緩、平靜,參與和聲的電子設(shè)備一個個減少,先是小娜停了下來,然后是小e……最后是siri,聞星澤將掌心收攏起來,唯一一縷屏幕的光被握在那里合攏。 最后,伴隨著聲音徹底消失,謝幕。 室內(nèi)徹底寂靜。 如果不是座位空了一個,就像這一整場不知名的魔術(shù)從未降臨。 所有人只覺得自己背后都起了一層戰(zhàn)栗的雞皮疙瘩。 “……” “這實在是太酷了?。?!”編劇十分激動地站起來,終于把仍在恍惚中的眾人從虛空中拉回了現(xiàn)實。 他們?nèi)滩蛔≡俸魡玖俗约菏謾C的人工智能。但此時他們得到的仍然是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ai式回應(yīng),聽起來還有些智障:“請說,我正在聆聽”“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抱歉,我沒有聽清,請再重復(fù)一遍。” 想起剛剛那些ai們鮮活俏皮的樣子……絕了! 大家的情緒都非常激動高昂,還沉浸在剛剛的奇妙體驗里l 編劇甚至放話說:“李導(dǎo)不選你,我把這塊鍵盤吃下去!” 這下李明洲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不過他本來內(nèi)心也已經(jīng)認定了聞星澤,所以還好。不過李明洲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小聞啊,其他ai的聲音可以用電子音合成我理解,那個‘許愿精靈’應(yīng)該是真人配音吧?是你親戚的小孩還是……可不可以介紹來劇組???” 《塵埃星球》需要很多小演員的,而且有聞星澤這么個明星親戚,想必這小孩也會想要體驗一下拍戲的吧。李明洲倒不是缺人手,而是實在看那小孩子又冷靜又傲氣,竟然還有股說不出的、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感,和聞星澤的互動也很萌。 這樣一想,倒是很符合他們這次選小演員的要求。 沒想到的是,這次聞星澤并沒有回答其他問題,只針對李明洲問的‘對方是誰’而的回答了一句:“是我的家長。” 他的咬字很清晰,確保不會被當(dāng)成開玩笑,也確保不會被任何一個人聽錯。 語氣認真極了。 這次聽見的人沒有再笑了,李明洲仿佛意識到什么,安靜了下來,然后點點頭。 另一個宇宙。 不像天生威武強大的龍族,優(yōu)雅的血族,美麗的人魚族和精靈,侏儒們針對自己長久停留在六七歲的外表有種天生的自卑,擁有這樣的‘家長’,該是多么古怪丟臉的事情。他們雖然無比慶幸自己能成為崽崽的家長,卻也經(jīng)常感覺到自己……不夠格。 他們沒有辦法赤手空拳就把崽崽保護好,沒有辦法給他好看的濾鏡,只有一些投機取巧的小把戲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聽見聞星澤再次說出這句話時,從實驗室到地下賭場,許多侏儒們都下意識推了推眼鏡,悄悄紅了臉頰。 @ 張建國連滾帶爬地跑出了辦公室。 旁邊的人紛紛對他側(cè)目而視,他則憤怒地一一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怎么不回家去看看你媽還有沒有氣兒?!” 路人:“……”素質(zhì)低下。 張建國才不管別人怎么看他,他邊走邊打電話給他妻子,電話剛接通,他便立刻變了個臉色。張建國一副哭喪臉老實人的樣子說:“老婆,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這個叫聞星澤的小明星欺人太——喂,你走路長不長眼睛?。?!” 比較稀奇的是,張建國這么肥胖大塊頭,撞到的那個人看上去身材高挑、也不壯實,竟然紋絲不動,而張建國自己反而踉蹌幾步后退,跌倒在地上。 雪白祭袍的精靈祭司睜著雙翠色眼鏡,就這么直勾勾盯著他看,他周身都落著一層淡色的光,簡直有些玄乎。 張建國被看得后背發(fā)毛。 妻子在那邊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我的時間很寶貴,馬上要開會了!” 他有種莫名的直覺,剛剛那話不能接著往下說,不然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就在這時,張建國余光突然瞥到遲晏正向這邊走來。 “遲影帝!”張建國就像看見了救星那樣,急吼吼向遲晏說,“這個人不對勁,拜托你……” 遲晏面上沒什么特殊表情,看了精靈祭司一眼,一股無名的力量提起張建國的衣領(lǐng),將他往窗外扔了出去。 這是二十八層高樓。 整個過程只持續(xù)了不到一秒,而周圍路過的人甚至都沒有對這邊投注以過多的視線,就像被什么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一樣。 張建國:“?” 張建國:“救命啊啊啊啊啊——” 從二十八樓往下掉的感覺誰試誰知道,張建國感覺自己已經(jīng)在空中死了好多次了,不幸中的萬幸是,他最后并沒有落在地上摔成一片一片。 他保持這個下墜的過程整整過了十個小時,好不容易昏過去,再醒來時,眼前面對的則是妻子遞過來的一份離婚協(xié)議…… 話說回另一邊。 精靈祭司夏亞和遲晏的對峙持續(xù)了大約有半分鐘。 他們在用近乎審視的眼神考量彼此。 就像夏亞在‘審視’這個獲得了他們家崽崽青睞的鄰國君主一樣,遲晏也在評估夏亞的意圖。最終,是夏亞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有急事需要立刻趕回星際,”夏亞微笑了一下,說,“來不及與崽崽告別了,拜托你幫我轉(zhuǎn)達?!?/br> 遲晏淡淡地嗯了一聲。 嘴上雖然說著‘有急事’,夏亞卻沒有立刻離開。他們站在這層結(jié)界之下,半晌后夏亞忽然展開右手掌心。 那里躺著一顆種子。 遲晏:“圣樹?” 夏亞:“圣樹?!?/br> 顯然兩人都沒有與對方過多交流的意思,所有的對話都是言簡意賅。這顆種子就是精靈家長們送給崽崽的新年禮物,聞星澤怎么澆水都沒種出來那一株。 種出來的條件其實也很簡單。 夏亞:“嗯?!?/br> “可以?!边t晏說道。 遲晏的眼瞳色澤極深卻又淡薄。 他低下眼,右手腕間的皮膚被他分割開,露出淡青色鼓動的血管。很奇怪地是,并沒有血液流淌出來。那粒種子很快嵌入了血管里,隨后傷口迅速合攏。 精靈祭司安靜地看著他,片刻后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離開。 代表著一種微小卻不可忽視的、來自家長們的認同。 “……” 五分鐘后,透明屏障解開,遲晏走進辦公室。 這次臨時試鏡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外面還有一些工作要忙。不知為何,明明是看試鏡,大家竟然像看完一整場電影那樣,意猶未盡地邊聊著天邊往外走。 而李明洲在扯著聞星澤聊些什么,看見遲晏回來,很有些高興地朝他招了招手:“老遲,來來來?!?/br> 遲晏:“……” “小聞?wù)媸莻€很有天賦的孩子啊,”李明洲感慨,說著悄悄對遲晏說,“我記得因為一些突發(fā)狀況,《一天》主演還沒確定吧,你有沒有想過……” 雖說是悄悄話,但李明洲大嗓門慣了,聞星澤根本沒有故意去聽,卻還是把這句話原原本本聽得一清二楚。 聞星澤的頓時站直了一些。 遲晏看向他。 聞星澤頓時拿出最飽滿的精神面貌,像是在什么盛會上被檢閱的騎士那樣,三百六十度展示自己。 他一雙眼睛都亮晶晶地看著遲晏,但他竟然用那種‘非常期待’‘口是心非’‘欲拒還迎’的語氣說: “這主要是看遲導(dǎo)的意思,我個人覺得,以我的水平還遠遠不夠資格參演《一天》的……但如果能夠得到試鏡的機會就再好不過了?!?/br> 李明洲:“……” ……做作! 但是怎么會有人連這么故意做作浮夸的演技都這么可愛,李明洲覺得自己逐漸要被洗腦了。 連李明洲這種已婚已育的五十歲男人都被暴擊到,更遑論遲晏這種聞星澤重度成癮患者。 他眼神當(dāng)時就稍暗了一下,但沒有就這個話題再深入說些什么。 而另外兩人只把這小插曲當(dāng)個笑話略過去了。 然后聞星澤和遲晏回家。 ……已經(jīng)快十一點,今晚的約會算是徹底泡湯了,聞星澤累得在車上就打起了瞌睡,靠在遲晏肩上睡了一路。 更別提他們晚上還喝了點小酒,聞星澤是那種不容易醉,但微醺感覺會持續(xù)很久的人。到了目的地后,聞星澤自覺地就醒了過來,準備下車。 但他握了握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車門仍然鎖著。聞星澤:“?” 車內(nèi)頂燈沒開,狹窄的空間里兩個人的呼吸聲深深淺淺,月色靜謐。 “《一天》的兩個主演都還沒有確定?!边t晏的聲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悅耳,卻聽不出具體情緒。 “《一天》有同性親密戲,四場?!?/br> 聞星澤不明所以:“嗯?” “你想演嗎?”遲晏語氣平淡地這樣問。 很久以前,久到他們才在這個世界碰面沒幾天時,遲晏好像也問過這個問題。 聞星澤還是這樣回答:“當(dāng)然想啊,這是你導(dǎo)演的第一部 電影?!?/br> 遲晏不再說話。 聞星澤感覺到很困,在黑暗里迷迷糊糊去找遲晏的肩,卻感覺到有修長溫涼的手指觸上他的頰側(cè),從耳根到脖頸。 “直白點說,”遲晏在他耳邊低聲說,“小澤,我不想你吻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