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轉(zhuǎn)而問他。

    “下午有事嗎？”

    蘇清珩搖了搖頭。

    “明早就該離開白昭城，要不要和我去城中逛一逛？”

    “要去……”

    路荀這么說，他自然是愿意的。

    然后——

    他就被路荀帶到了花樓門口。

    看著花里胡哨的牌匾，蘇清珩陷入了沉默。

    “走吧……”

    花樓白日是不開門的，但路荀一進來，受到了極大的歡迎。

    老鴇一見到他心情就好，路荀每次出現(xiàn)都能給她帶來大把的銀子。

    知道路荀不是凡人，老鴇不敢怠慢。

    “路仙師今日是來？”

    “我找……”

    “找誰？”

    老鴇笑成了一朵花，以為路荀看重了他們樓里的哪位姑娘。

    路荀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那小魅魔的名字。

    “性格比較靦腆的那位小倌?！?/br>
    “他叫衛(wèi)然……”

    老鴇還是有些驚訝，平日里她再怎么極力推薦，客人們見到衛(wèi)然那副怯生生的模樣興致全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點名要他。

    “路仙師等等，我這就找他來?！?/br>
    聽見樓下的聲響，二樓的房間門一一打開。見路荀站在樓下，姑娘們趴在欄桿上打著招呼。

    “路公子找衛(wèi)然呀？”

    “這青天白日的，路公子倒是著急?！?/br>
    這話一出，姑娘們笑作一團。

    “路公子怎么不順帶想想我，那日可還夸我舞跳的好?！?/br>
    “路公子還說我唱歌好聽呢?！?/br>
    姑娘們鬧得正開心，衛(wèi)然被老鴇帶了出來。一見到路荀，他面上露出了欣喜。

    “我想和他聊聊?！甭奋鲗哮d道。

    老鴇立刻露出一副曖昧的笑，帶著三人去了廂房。

    “路仙師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br>
    瞥見一旁的蘇清珩，老鴇熱情的問：“你是仙師的師弟吧？要不我讓其他jiejie陪你下棋解悶？”

    言外之意是提醒他呆在這不好，蘇清珩一聽就不高興。

    路荀急忙在人生悶氣前，出聲安撫。

    “他就跟著我，你先出去吧?！?/br>
    老鴇面露古怪，哪有上青樓還帶著小孩兒。

    路荀知道她誤會了，但也沒有刻意解釋。

    老鴇一走，衛(wèi)然粲然一笑。

    “路仙師好厲害，竟然將那些魔修都除盡了。”

    “叫我路荀就好。那是我大師兄和師弟們解決的，我可什么都沒幫上忙?！?/br>
    “可你是最先發(fā)現(xiàn)問題的，若沒有你，他們未必能這么快解決?！?/br>
    路荀笑了笑沒再做解釋，“沒了魔修威脅，你接下去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br>
    “我不能走，我賣身契還在這。而且……”

    “因為紅袖嗎？”

    衛(wèi)然不意外路荀能猜到。

    “嗯，我剛來的時候，紅袖jiejie很照顧我。因為沒有客人愿意點我，老鴇也不愿意要我，想將我轉(zhuǎn)手賣出。后來，紅袖jiejie拿出了一些積蓄，老鴇才肯留下我?！?/br>
    “所以，你想在這賺錢，替紅袖的meimei治病？”

    衛(wèi)然點了點頭，眸子中露出興奮的光。一想到自己也能幫助紅袖jiejie，也算沒有白費紅袖jiejie對他的照顧。

    “但是……那些客人并不喜歡你?！?/br>
    衛(wèi)然：“…”

    興奮的光芒瞬間暗淡，一張小臉都垮了。

    “我，我會努力的?！?/br>
    “我知道紅袖還在城中，我可以替她贖身，也可以幫她meimei治病。”

    “真的嗎？”

    衛(wèi)然暗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你真是個好人。我可以報答你?！?/br>
    如果路荀肯幫忙，紅袖拿回自己的賣身契，就不用在城中東躲西藏，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

    “好人卡就不必了。”

    路荀不想要。

    “你想不想離開這？”

    “我……可是，贖紅袖jiejie要很多錢?！?/br>
    路荀直接從袖子中拿出一袋沉甸甸的荷包。

    “我，有錢?！?/br>
    路荀將錢袋遞給他。

    “愿意和我走嗎？”

    成功從老板手中將兩人的賣身契拿到手，出了花樓他就將紅袖和衛(wèi)然的賣身契一起遞還給他。

    衛(wèi)然呆呆的看著路荀。

    “我是魔，你不嫌棄我，還這么幫我。可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

    “你就當……我是個好人吧。”

    “可是，我不能拿你那么多錢?！?/br>
    “那算我借你的。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許害人，不許做壞事……”

    衛(wèi)然重重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我會的。還有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路荀將玄山派特有的傳訊符給他，“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guī)兔??！?/br>
    路荀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問道。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典籍上所寫的魅魔是個吃人心的惡魔？”

    “這個我知道……”

    終于覺得自己有點用的衛(wèi)然，興奮的解釋。

    “因為魅魔很弱，總會有其他的魔來欺負我們。所以先祖就編造了這個虛假的言論，也是想保護我們不受欺負。”

    路荀：“…”行吧。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緣由。

    告別了衛(wèi)然，路荀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蘇清珩身上，朝他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