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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一直還藏在大報恩寺的山上,他與meimei還未成年時,便被涼國人想辦法給送回熙國,他進了寺廟,何七娘則是重新安排了一個身份。大報恩寺算是半個皇家寺廟,原先將裴容撿回來的和尚,也是一名涼國細作。 后來,裴容將他給殺了,因為那個和尚太聽德妃、劉蕤他們的話,整日命令他。 那時他也還小,在涼國被人身心控制,回到熙國,怎能繼續(xù)接受這樣的控制?到底在熙國安插人也不容易,身邊無人看管,他把那個和尚推到山下,摔死了他。 那名和尚在寺中地位頗高,即便死后,居住的禪房也一直留著。 這間禪房便是裴容與涼國人聯(lián)絡(luò)的一個重要據(jù)點,常有掛單的和尚來大報恩寺小住,偶爾有幾位掛單和尚,便是來與裴容接頭的人,因為掩藏得太好,至今無人發(fā)現(xiàn)。 裴容正策劃著一把就將姬重錦的名聲弄臭,這天大報恩寺來了名新的掛單和尚。 掛單和尚說他仰慕融明大師,融明大師便是那位被裴容弄死的和尚,掛單和尚就暫住在融明大師禪房隔壁的那間廂房。 夜里,裴容來見他,掛單和尚報個地名給裴容,低聲道:“你速速趕去這個地方!” “是誰要見我?” “你去了便知!” 裴容打量他一眼,諒這個和尚也不敢害他,這里畢竟是熙國的地盤,德妃與劉蕤上頭可還有個皇帝與二皇子呢,裴容應(yīng)下,悄溜溜地離開禪房,趁夜他便下山去了那個地方。 那是個金陵城郊的民宅,藏在村落中,即便是裴容也不知道,劉蕤他們還有這么一個落腳點。他到附近,爬上樹仔細觀察許久,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跳下樹翻墻爬進那座民宅,接著脖頸就橫上了一把劍。 他仔細一看,是個女人,形容嚴肅。 “你就是裴容?”那人問他。 “是。你是誰?” 話音剛落,身邊又走來另一個女人,直接上手搜他的身,將他身上所有兵器,包括銀針之類全部搜走,這才帶著他進去,劍也依舊橫在他的脖頸上。 進到屋中,桌上只點了很小的一盞燈,難怪從外看去漆黑一片。 桌邊坐了個人,裴容進去的時候,那人低著頭,看那身形,竟然也是一名女子!裴容暗道,這到底是誰?難道是—— 那名女子抬頭,看向他,下巴略抬,問了他同樣的問題:“你就是裴容?” “是,你是?” 那名女子笑了笑,即便坐在黑暗里,聲音也是高高在上:“我是慶旸公主。” 從山上回去后,姬昭便一直在忙著那件「旅行社」的事。 想過會很難,實際cao作起來也的確很難,不過好在姬昭本來也沒急著要做出什么事業(yè)來,他就當打發(fā)時間,慢慢地來,很有意思,逍遙子給他回信,給他不少建議,他依舊時不時地去見秦文的同僚、同年們。 從前姬昭不喜歡接觸陌生人,如今多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還是挺有趣的。 與秦文關(guān)系好的人,大多脾性也都很不錯,知道他是駙馬,不會刻意吹捧,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畏畏縮縮,大家便當作是普通朋友交往,姬昭近來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他每天忙來忙去,反倒叫宗禎有幾分吃味,不過宗禎知道這是姬昭喜歡做的事,又豈會去阻止他?宗禎最喜歡看到姬昭每天傻樂的樣子,即便姬昭近來這樣忙,多半干的也是無用功,只要姬昭高興就好,過程本來也能令人快樂不是嗎? 太子殿下也只好每天往姬昭家中跑。 姬昭忙碌的時候,也不忘記去慰問福宸公主。 只是姬昭有些奇怪,去大報恩寺之前,福宸公主心情不好,有很多煩惱的樣子,現(xiàn)在福宸公主依舊心情不好,也依舊是有很多煩惱的樣子,卻又覺得本質(zhì)完全不同? 可姬昭也說不清楚具體是哪里不同。 不過,福宸公主家里突然多了兩只小鴨子! 姬昭初次看到的時候就特別喜歡,隨口問福宸公主是哪里來的,福宸公主卻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好在姬昭從來是個心大的,也沒有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天,他又去公主府,打算去看看那兩只可愛的小鴨子。 公主府也有好幾個門,他平常去公主府懶得走正門,那樣太隆重,很麻煩,他一般都是從東門進出,那里人少,清靜。要知道,金陵城里總有些好事者會關(guān)心他什么什么時候又去公主府了,這般能免去不少困擾。 他的馬車剛剛繞進巷子,殷鳴奇怪地在窗外告訴他:“郎君,那邊門外停著的怎么好像是姬府的車?” “嗯?”姬昭立即探出腦袋往外看去,還真的是姬家的馬車。 只是姬昭分不清到底是誰的馬車,他暗自納悶,姬家有誰跟福宸公主有來往嗎?還特地上門來?他怎會從未聽說呢? 塵星道:“會不會是林夫人啊?” 姬昭想想也是,也只有林夫人了吧,不然姬家還有誰會來公主府?興許林夫人是來拜見公主,或是給公主送些什么東西?畢竟從前他也聽福宸公主說過,林夫人常令人送禮過來,禮節(jié)方面從不出錯。 可能今天就是她自己來了。 既然林夫人在,他就不去了,他和林夫人又沒有話可說,他吩咐馬車調(diào)頭。 秦文的有些朋友并不在朝為官,平常也有固定聚會的場所,姬昭索性去找他們,卻發(fā)現(xiàn)有位眼熟的姓鄧的郎君不在,姬昭問了句,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