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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我聽到張姑姑說太子妃是你親自挑的?!奔д颜f到這些,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當時真的很難過,他的嘴巴不由癟起來,他低下頭。 宗禎拉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用手挑起他的下巴,輕聲道:“委屈我們昭昭了,都是我不對?!?/br> 姬昭癟嘴看他,說道:“王曦真的是你親自挑中的么,你是不是其實還是很喜歡她的,畢竟她那么漂亮?!?/br> 宗禎心中暗自好笑,甚至想到當初自己吃王曦飛醋的那些日子。 對于姬昭,他沒有什么不能坦白的,他解釋道:“的確是我親自選的,卻不是為王曦這個人,為的是她的父親?!?/br> “???”姬昭似懂非懂。 宗禎大概給他說了一通,姬昭聽罷,著急道:“那你如今不娶太子妃,也不納側(cè)妃,秦家、王家,還會為你所用么……” 宗禎笑了笑,不在意道:“自是會的,這些你無需擔心?!?/br> 做出這些決定的時候,他也剛重生不久,上輩子將這片江山治理得稀巴爛,他初時對自己也不是極有信心,才會想盡一切辦法,聯(lián)姻自然是最簡單又最保險的法子,如今事情逐一上手,御人的手段與本領(lǐng)不敢夸大,卻也不至于只能靠利用自己去聯(lián)姻這一項。 御人,第一步是要懂得識人、挑人。例如秦法這樣的官員,如今在梓州路便做得極好,張家留給他的梓州路就如那將崩的充滿蟻xue的堤壩,秦法有耐心,有能力,一一地填補,如今梓州路發(fā)展得越來越好。 再例如王守良這樣的人,他不如秦法有底線,他甚至有些貪婪,他也有野心,但他擁有足夠與野心相匹配的能力,只要找準他的命門,拿東西在他眼前吊著,他總會忠心于你。 王曦做不成太子妃,王守良想必會覺得可惜,但只要再予以他高官之位,他反而會欣喜于因禍得福。 等等,御人其實很有意思,這一年,宗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少可以為自己所用之人。 這些他沒有與姬昭細說,他知道姬昭不愛聽,甚至懶得聽。 姬昭則是沮喪道:“可惜姬家、殷家是這么個狀況,幫不了你什么……我么,更幫不上什么忙,我只會玩……” 宗禎捧住他的臉,輕輕地親了親,低聲道:“你在我身邊,就是幫我最大的忙?!?/br> 姬昭閉眼,將臉頰貼在他的懷里,嘴角微翹,不說話。 宗禎攬住他,笑著緩聲道:“再說,倒也不是完全無人可用,你那侄子,殷皓川。” “啊對!”姬昭睜開眼,興奮道,“我大侄子考上探花了!” 接著就聽姬昭說起這個大侄子來,主要是說這個大侄子的女兒多么多么可愛,宗禎淡淡笑著聽他說,幾乎沒有插話,心中卻想到,他也是有私心的,將來他與姬昭的事情告予彼此的長輩時,若是殷家反對,好歹殷皓川還在朝中,據(jù)說殷皓川是殷老太爺頗為提攜的一位晚輩,即便只是旁支。 殷老太爺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殷家與朝廷又有了關(guān)系,想來殷老太爺也不至于完全視殷皓川的命運于不顧吧,總不會強行帶姬昭走。 當然,這是最壞的境況,他不想威脅姬昭的家人們。 另一個原因,殷家有人在朝中,只要殷皓川是個得用的,提攜幾年,往后也有人說得上話,日后兩人關(guān)系若是被更多人知道,總好于殷家朝中完全無人。 這些,他也沒有告訴姬昭,姬昭同樣無需知道,姬昭只要高高興興地傻樂便好。 次日一早,御醫(yī)們過來幫姬昭拆了手上的各樣繃帶,放下姬昭的手,姬昭夸張地舒了口氣:“困了幾個月,可算是好了!” 羅御醫(yī)拿著他的手臂小心擺動,不時問他疼不疼。 姬昭搖頭:“不疼,就是有些酸軟無力?!?/br> “綁了這么幾個月,倒屬正常。”羅御醫(yī)挽起他的衣袖,仔細觀察片刻,又道,“這一兩個月,駙馬這手臂可要多動動,卻也不能過量,稍后臣將一些重要事宜都列下來。” 姬昭連連點頭,他懂,復建嘛。 宗禎皺著眉從羅御醫(yī)手中拿回他的手臂仔細看,這只手臂顯然比另一只細了些,他的臉色很黑,羅御醫(yī)等人立馬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來,姬昭笑道:“幾個月不動,這是正常的嘛,我接下來多用用,就好了!沒事的!” 宗禎看著姬昭明顯更細的手臂,心中全是氣,他又想到宗謐、宗諺兄弟倆,若不是他們倆,姬昭何必受這罪。他再想到,他還不知宗謐那天到底跟姬昭說了什么,惹得姬昭甚至拿花瓶敲他的腦袋。 宗禎按捺下心中怒火,又仔細問了御醫(yī)們許多,才叫他們先退下。 姬昭湊上來,興致勃勃地問:“你每日練箭時,捎上我唄!我拉拉弓,拉一個月,我的手臂就好了!” 宗禎不想答應(yīng),不過這的確是很好的法子,他叫程深他們?nèi)硪话演^小的弓。 男孩子對弓啊劍的,多少都有很大的興趣,姬昭拿上他的弓,興奮異常地跟著宗禎去了靶場。 宗禎就讓他拉空弓,也不敢讓他拉太久,拉幾下便要休息一刻鐘,才接著拉,兩人在靶場待了大半天,天黑了才一同回去。 姬昭在靶場上的時候滿身有使不完的勁,甚至興奮地跑來跑去,練完往回走的路上,走到一半就有些蔫了,宗禎看他歪歪扭扭走路的樣子,恨不得將他抱起來走,然而這是在宮里,實在是不能。他只好放慢腳步,扶著姬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