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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昭是懶,并不是蠢,他仔細想了想,他覺得這事還是得從二皇子身上下手,能派細作去熙國的,無非就是幾位受寵的皇子,要捉魚就要趁亂啊,這幾個皇子亂起來最好,可是他能力有限,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他也不能出門,又是熙國駙馬,不能真把事情搞得多亂,否則就是殃及自身,還會害了宗禎。 把握住度,是個問題,他仔細想了想,還真想出了個法子,興許有點笨,但應該挺有用,也比較安全、平和。 他立即跑到殷櫞屋里,把還在被窩里睡得香的大侄子給拽了起來。 殷櫞迷迷糊糊的,被姬昭用冰毛巾往臉上擼了一遍,徹底清醒了。 姬昭嚴肅道:“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我去做!” 殷櫞也興奮起來,同樣嚴肅道:“你說!” 姬昭這樣那樣地說了一通,殷櫞「嗨」了聲:“就這?容易!你放心地交給我!”他又好奇問,“小叔,你這是要幫太子?你跟他的關(guān)系如今這么好了呀?” “他畢竟救了我!” “也是,以前的事到底只是咱們猜測,他救了你卻是實打?qū)嵉?,就是曾祖父知道,也要感激他的?!?/br> 殷櫞爬起身,換衣服,隨便塞了幾口吃的,帶著殷鳴與自己的小廝出門,又開始新的一天的逛蕩。 聽了個全程的塵星好奇問他:“郎君,二皇子真會來見你?” “但愿吧,慶旸公主成天往我這兒跑,他難道真不急?二皇子若真對劉蕤兄妹放心,就不會叫慶旸公主嫁給他表哥,我聽宗禎說,這個姓袁的是典型的紈绔,大約就是文貴仁那類,也就是勝在有個好家世?!?/br> “嗯……”塵星若有所思地點頭,又道,“那您也把這事給殿下說一說,也多個人參謀?!?/br> 姬昭再撇嘴:“我才懶得跟他說!” 塵星便納悶,他們郎君跟太子殿下這是又吵架了? 塵星也沒勸,只是又道:“我聽保慶說,殿下要過生辰了,九月二十九?!?/br> 姬昭揪腰里的荷包,他知道宗禎要過生日,先前福宸公主就告訴過他,實不相瞞,來涼國的路上,他還想著要在異國他鄉(xiāng)給宗禎過生日的,只是現(xiàn)在——他還在生氣呢! 塵星問他:“沒幾天了,咱們要送禮物的吧?不知送些什么好?知道得晚了些,殿下又是忽然來的,還真不知道如何置辦才好,到底身在外地,諸多不方便。” 姬昭煩悶地起身往內(nèi)室走:“再說!我看會兒書,不許來打擾我——”頓了頓,又道,“他若是回來了,到門口了,即刻告訴我。” “好……” 這天,姬昭一直等到天都黑了,宗禎也沒回來,姬昭書看不下去,飯也沒怎么吃,氣呼呼地早早就上了床,宗禎回來時,他還沒睡著,宗禎還過來看過他一眼,他裝睡,宗禎看過他就走了,他伸手直錘床板。 接著幾天,宗禎天天跟慶旸公主出去,他故意晚睡早起,跟宗禎錯開,兩人都沒說上幾句話。 宗禎倒是在出門前,回來后,都會仔細向塵星、保慶問他這一天都做了什么,還交代廚子給他做好吃的,可他還是生氣,還都是些自己也鬧不清楚緣由的無名氣。 他不喜歡這樣總是生氣的自己,便更不愿跟宗禎說話。 宗禎這幾日頻繁跟慶旸公主出去,也是因為時間畢竟有限,涼國皇帝過完生辰,他們便會立即回金陵,已經(jīng)沒剩多少天,他還沒有確定何七娘兄妹到底是誰的人。慶旸公主善騎射,且好動,他也親眼見過慶旸公主獵殺動物,殺氣極重,只可惜這幾日一直沒見慶旸公主用劍或刀。 另外,他也有與姬昭同樣的想法,也想把這汪池水攪亂。 這天回來,又是一無所獲,他已打算換個切入口,不會再浪費時間在慶旸公主身上。他回到自己屋里,洗手的時候,陳克業(yè)過來,告訴他:“殿下,這幾日,他們說殷櫞郎君那處有些動靜,不知是不是駙馬的意思,又怕只是他們想多了,就一直暗中觀察著,我思索著,還是把這事情跟您說一下。” “何事?”聽到與姬昭相關(guān),宗禎立即回頭看他。 “自打咱們來燕京后,殷郎君便喜歡大街小巷地逛,駙馬也從不攔他。前些日子,他迷上了看斗雞,殿下或許不知道,斗雞的場子里最是魚龍混雜,上至王公下至乞丐,什么人都有——” 聽到這兒,宗禎打斷他的話,皺眉問:“難道是殷櫞去賭錢,欠債?” 他看得出來殷櫞跟姬昭關(guān)系很好,姬昭很喜歡這個侄子,若真的敢去賭錢,他少不得要幫姬昭教訓教訓這小子,好的不學,倒是學這些! 陳克業(yè)趕緊搖頭:“不不不,殷家家風您也是知道的,殷郎君就是看,從來不賭。但是前天,有人打架,他上去勸架,惹上些口頭官司,事后很快就講和了,可他的身份也暴露了。 那地方,什么人都有,聽說他是熙國人,還是駙馬的侄子,涼國人好奇,自會問他一些關(guān)于熙國與駙馬的事情,他倒是有問必答,很是真誠,偶爾會提到慶旸公主來含熙館的事。 您也知道,慶旸公主的行蹤,老百姓上哪里知道?殷郎君這番倒是有些故意透露慶旸公主行蹤的意思,偏他做得自然極了,他嘛,世家子弟,殷家人固有的好相貌,語氣熱情坦誠,就連我們的人也迷惑,不知他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