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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昭面露急色,在床前擰眉站了會兒,對大夫道:“你趕緊先把她給治醒?!?/br> 醒了才好問話??! 接著,姬昭也沒有去他處,就在屋子里守著,等著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寡婦醒。 莊子里的客人們漸漸都走了,不時有人來報,某某走了,某某告辭,某某也告辭。 青金道:“駙馬,這事,恐要被人胡亂嚼舌頭?!?/br> 她說得非常直接,聽話音,興許不是很信姬昭,但為了公主面子,他們也是同一條戰(zhàn)線的。 姬昭看她,無奈道:“青金姑娘,我連這小娘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事往后都好說,只是眼下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雖說殷鳴表明意思,希望客人們別胡說八道。 想也知道,這樣大一個「熱鬧」,這么多張口,怎能不傳出去?他們總不能殺這么多人滅口吧? 姬昭更無奈:“這事兒,是沒法堵別人的口了。” 青金的臉色更不好,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 后來,青金也出去了,姬昭猜測,青金是要派人回城里告訴公主這件事吧,反正很快大家就會都知道,還不如提前讓公主知道。 姬昭這個時候還能苦中作樂,福宸公主若是知道這件事,會怎么想? 駙馬流連城外莊子,竟是為了私會小寡婦! 雖說形婚夫妻,到底也是夫妻啊,公主的面子如何受得了? 想到公主,姬昭又想到皇帝,再想到,他的領(lǐng)導(dǎo),太子殿下。 姬昭痛苦地用手蓋住臉。 如姬昭所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小寡婦還沒醒呢,他的「風(fēng)流事」就已傳遍金陵。 宗禎還在拉弓,他現(xiàn)在每日能拉的次數(shù)已經(jīng)越來越多,他也不射箭,只是拉空弓,練臂力,他正拉得起勁,靶場外來了幾個侍衛(wèi)。他瞄了眼,認(rèn)出是專門盯姬昭的那幾人。 他再拉十次,放下弓箭,叫他們進(jìn)來,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什么事?” 姬昭不還在莊子里待著么,早上就有人回來報過了,說是今日身子好了些,只有輕微咳嗽,再養(yǎng)幾日就能好。 “稟殿下……”侍衛(wèi)非常干脆,“方才屬下們聽說一件事,想著立即進(jìn)宮來稟于殿下知道。” “何事?” “據(jù)那些探望駙馬歸來的人說,今日莊子里出事了,眾目睽睽之下,光天化日之下,駙馬養(yǎng)在莊子里的小寡婦暴露了!”侍衛(wèi)說完,拱拱手,“這是那些人的原話?!?/br> “…” 整個靶場,似乎忽然就全部靜止。 頭一個來「捉」姬昭回去的,是仁宗。 姬昭能理解,都這樣了,人家公主的親爹能不氣嗎? 到了這個時候,姬昭逐漸冷靜,仁宗是個耳朵根子軟的人,他一向也沒什么把柄,平常也算乖巧,他好好跟陛下解釋,他不信陛下不會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他立即就回城了,還吩咐將昏迷的小寡婦也帶上,等她醒了也好做人證! 不過進(jìn)宮的時候,小寡婦身份不夠,沒能進(jìn)去,這么急了一通,又趕路,姬昭那本來快要好的風(fēng)寒,反倒嚴(yán)重了,他大步往延福殿走,嘴巴里吸進(jìn)去的全是涼風(fēng),咳得更厲害。 領(lǐng)他走路,往常特愛奉承他的小太監(jiān),半個字兒也沒有。 姬昭就知道,皇帝陛下這回應(yīng)當(dāng)也是真的生他的氣了。 他甚至想,仁宗不會要揍他吧?或是踹他?打他板子?抽他鞭子? 真要如此,該如何是好? 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不是自己的罪,就要這樣被罰? 胡思亂想間,他進(jìn)了延福殿,仁宗皇帝滿面冰霜地等著他。 仁宗到底是仁宗,倒沒有似姬昭害怕的那般,要罰他,而是冷冷道:“駙馬,對于那些傳聞,你有什么話可說?” 姬昭感激于皇帝陛下沒有上來先打他幾十板子,也立即行禮,尤為認(rèn)真地說:“稟陛下,姬昭的確是有話要說的!” “那朕就聽你說!” “稟陛下,那位「小寡婦」,姬昭的確認(rèn)得,之所以認(rèn)得,這話得說到幾個月前了,那日……”姬昭解釋的過程中,還不停咳嗽,“這就是姬昭與那小寡婦唯一的一次一面之緣,放他們主仆走了之后,便再未見過。姬昭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只知道她夫家姓劉,開銀樓的?!?/br> “如你所說,既不認(rèn)識,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的莊子里?” “陛下,我也正納悶?zāi)兀∧俏恍∧镒?,我也帶來了,就等著她醒,陛下可以直接提她來問,我也等著她還我一個清白呢!”姬昭臉上很急,也很真。 仁宗其實已經(jīng)有幾分相信姬昭的話了,姬昭為人,他素有聽聞,也一直看在眼里。 他甚至懷疑,別是有人要陷害駙馬? “陛下,公主來了!”項生進(jìn)來稟報。 仁宗看了眼姬昭,看似在笑,其實聲音也冷冷:“福宸這是來替你說話來了?!?/br> 姬昭身上不禁抖了抖,再沒有階級之分,真正面對皇權(quán)擁有者時,被威脅時,其實還會有懼意的,畢竟你的小命,的確就在這些人的一念之間。 “叫公主進(jìn)來吧。” 福宸公主進(jìn)來,先行禮,仁宗笑:“是來替駙馬說話來了?” 這個時候的仁宗,說的話就很暖和了,沒有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