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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程深斗膽說道,“殿下,那是個小寡婦,似乎不太好抱……” “…”宗禎才發(fā)覺自己在說瘋話,桌上還有一碗秋梨水,宗禎拿起喝盡,叫他們全都下去,他繼續(xù)看奏章。 程深正跟保慶在外面頭靠頭地嘀咕。 “所以,那些都是駙馬派人送來的?” “是啊!若是殿下知道了,該怎么是好?” “只,只能盡量不叫殿下知道了……” 宗禎是真覺著那梨子水很不錯,他批了會兒奏章,嗓子又開始難受,他正要叫人,抬頭一看,人都被他給轟出去了,他起身出來,聽到他的兩個太監(jiān)背對著他在嘀咕。 他冷了臉:“我知道了……” “…”程深與保慶嚇得趕緊回頭跪下。 “是以,姬昭派人送進宮來就是那些秋梨與白果?” “是……” 宗禎沉默半晌,才心氣不順地問:“送東西來時,說什么了?” “稟殿下,芬達說,白果與梨都是駙馬親手撿、摘的,哪怕是墊著的葉子、布料也是駙馬親手挑的,全挑的最好看的,半點沒假借他人之手!您是沒瞧見,那倆籃子擺得可好看了!” 宗禎冷「哼」一聲,回身進去。 程深跟著進去,問道:“殿下可有事情要吩咐?” 宗禎更沒好氣:“再送些那個梨子水進來?!?/br> “是是是!”程深轉身要走。 “站住……”宗禎又叫住他,程深回頭看他:“殿下……” 宗禎眉頭緊蹙,很不情愿地說:“把那倆籃子拿來我看看?!?/br> “…”程深愣住,保慶也愣了愣,隨后趕緊朝程深眨眨眼,“是!”程深響聲應下,高興地跑了出去。 芬達回到侯府,為了不叫駙馬傷心難過,肯定是將事情往好了說。 說來很奇怪,他們兄弟四人明明是被派來當盯梢的,卻都不知不覺地開始向著駙馬起來。誰讓駙馬這般沒有心思,人又和善,長得好呢?對他們這些下人也好。 姬昭果然很高興,往后有一段日子,東宮里的秋梨與白果全由他給包了,直到秋日過去,梨樹上空了,滿地的銀杏葉中也再沒有白果,他才沒送。 于是姬昭又開始憂愁了,接下來送些什么好呢? 這次的送禮效果倒還算不錯。 有次,福宸進宮看父皇與哥哥,在東宮里,兄妹兩個坐著說話。 張姑姑送來秋梨水,福宸看了眼,便掩了嘴笑。 宗禎抬眼看她,福宸開玩笑:“如今金陵城里,人人都知道,駙馬和哥哥極好呢?!?/br> 可不是極好么,人人都知道駙馬三天兩頭地往東宮里送吃的,天一涼太子殿下就成日咳嗽,這件事金陵城里但凡有點頭臉的人家都知道,然而據說最近,就靠駙馬府里的那點秋梨與白果,殿下的咳疾有所緩解呢。 實際上宗禎依舊咳得厲害,只能說喝些梨子水,能叫嗓子眼舒服些。 然而人云亦云就是如此,就連陛下都為此賞賜了不少東西到侯府。 宗禎無所謂。 姬昭愛送便送,他并不會因為今日這幾顆梨子就能輕易被蒙蔽,將來也不會放過姬昭。 姬昭若是以為憑這點就能賄賂他,他愿意看著姬昭這般自大下去。 他便也沒有多說什么,拿了盞梨水遞給福宸:“那你嘗嘗……” 福宸笑出聲,果然嘗了半盞,其實秋梨水再好喝又能好喝到哪里去,福宸又沒有咳疾,但她還是夸道:“到底是駙馬府里的梨子,好喝得很?!?/br> 宗禎便問她:“你覺得駙馬如何?” “我覺得駙馬極好!” “那為何,成親已是一個多月,福宸還不曾留駙馬過夜?” 這話一出口,宗禎就后悔了,他忘記了,已經是新的一輩子。上輩子,他見這倆關系不好,為此cao碎了心,常常私底下勸meimei。 福宸的笑容果然僵住,宗禎有心補救,福宸已經又笑道:“哥哥別為我擔憂,駙馬是真的很好的,待我也好,我只是,只是尚不能適應罷了,久些會好的?!?/br> 宗禎看著她的笑容,心里自責。 他們已經去找裴容,找了一個多月,卻還是沒有裴容的半點蹤跡。 福宸再道:“駙馬待我是真的好,他幾乎每日都派人送東西給我,都是些極為有趣的小玩意,駙馬是將我放在心中的?!?/br> 宗禎知道,這一個多月,姬昭常跟宗謐、宗諺兄弟混在一處,沒少往犄角旮旯的地方走。不僅是給福宸送,甚至還往宮里送過三兩回,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例如用過半塊的墨條,說是前朝的古物,還有一只裹在蜜蠟里的蟲子,姬昭說那東西叫「琥珀」。 宗禎全叫保慶他們給扔了。 還算宗謐、宗諺兄弟有腦子,沒敢領著姬昭往那煙花之地去,否則他即刻就能辦了這仨。 也有點可惜,若是真能領了去,他豈不是即刻就有理由辦他們仨? 宗禎放緩了聲音:“不適應,那就慢慢來,不急。” “嗯!”福宸笑顏如花,宗禎跟著也笑了笑。 福宸走后,宗禎叫人進來,問道:“姬昭今日還是同宗諺出去瞎逛了?” “今日倒是不曾,不過聽聞,駙馬派人去城外收拾莊子了,過幾日興許要邀請五公子去莊子里小住幾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