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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紀宣靈晾了兩日,才得以覲見商談議和之事。 即便如此,梁沅也沒有見到紀宣靈或云幼清中的任何一個人,因為紀宣靈將此事全權交給了兩位丞相辦理。 “只怕梁國會覺得是陛下目中無人,刻意在羞辱他們?!痹朴浊宀⒉皇呛芾斫馑倪@番舉動。 紀宣靈渾不在意,“不把姿態(tài)放高些,又怎么和對方獅子大開口呢?!?/br> 何況梁沅要的東西也并不簡單。 不過對紀宣靈來說,眼下這些都不重要。 “聽說梁國那位十一公主長相不俗,萬一他們非得把人塞過來,皇叔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他執(zhí)著于得到一個答案,這讓云幼清感到有些頭疼。 “那陛下會答應嗎?”他反問道。 紀宣靈垂頭喪氣,“不會……” 看來一時半會兒要從皇叔嘴里套出一句真心話是不可能的了。 談判進行得出乎意料的順利,梁沅很快便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這些要求都在梁國所能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紀宣靈料到他會答應,但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么快。想來梁沅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同他們見一面了。 于是,紀宣靈翌日便派人去邀請梁國使團進宮赴宴了。 宴席上,他再一次見到了那位長相不俗的梁國十一公主,雙眼靈動,膚若凝脂,雖故弄玄虛的蒙了張面紗,但也看得出來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不過那又如何,云幼清今日并未出席。 紀宣靈看著梁雁的目光里,摻雜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是的,他一早就知道梁雁不是為和親而來的,但問題是,她看上了云幼清!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云幼清沒有懷孕,同他關系緊繃,誰也不肯低頭。梁雁在宴席上一眼看中了云幼清,使團在京城待了一個月,她便糾纏了云幼清一個月,最后因使團不得不回去了才不了了之。 雖說他家皇叔根本看不上這個小丫頭片子,但為了不膈應自己,紀宣靈決定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索性讓他們見不成就好了。 一番虛假的寒暄之后,眾人紛紛落座,兩三杯薄酒下肚,梁雁不出所料的提出了獻舞的請求。 紀宣靈瞇著眼看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準……” 梁雁下去準備時,他余光瞥見了呂源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盤。 不過紀宣靈并未將其放在心上,呂源此人野心大膽子小,這么多年都是借著云幼清攝政王的威風作威作福。失了攝政王這面大旗后,他接觸端王妃不成,又親眼看著谷家倒臺,早就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了。 絲竹之聲靡靡,梁雁一舞傾城,緩緩摘下面紗,驚艷絕倫。 她盈盈一拜,“貴國的攝政王多次敗退我梁國大軍,如此英雄人物,不知小女今日是否有緣得見?” 紀宣靈捏著酒杯的手一緊,目光愈發(fā)不善了。 第48章 太華宮燈火通明, 熱鬧非凡,襯得其余地方格外冷清。 好在云幼清并非愛熱鬧之人,獨自留在長寧宮看書插花, 打發(fā)時間, 倒還算愜意。而且,沒了紀宣靈在耳邊聒噪,不知清凈多少。 他細細端詳著好不容易擺弄好的花束,第四次將其從瓶子里抽出,重新擺弄起來。 云幼清心不在焉, 被沒清理干凈的花刺扎了一下。 他的手并不像姑娘家那般細皮嫩rou,因為常年握劍,上面還有許多薄繭。恰巧此時陳庭推門進來,未免他大驚小怪去紀宣靈面前亂說, 云幼清收攏四指, 隨意將那點微不足道的血滴抹在了袖口上。 “太華宮那邊如何?” 方才他叫陳庭去太華宮看一眼,說是怕紀宣靈喝多了醉醺醺回來,自己聞了酒氣不舒服。 陳庭憨笑道:“奴才去時正趕上梁國公主獻舞, 身姿翩若驚鴻,當真好看吶?!?/br> 云幼清剪花枝的動作一頓。 “不過陛下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标愅ペs忙補充道。 “你何時竟也學得這般滑頭?” 定是紀宣靈把人給帶壞了。 “???”誰知陳庭撓了撓頭,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模樣。 云幼清默默嘆了口氣,算了, 他還是自己去瞧瞧吧。 他沒有挺著個大肚子在宴席之上現(xiàn)身的打算, 那場面太刺激了。 太華宮偏殿有扇小門,從那里進去后,可以在通往正殿的那扇門后清楚看到宴席之上的人和事。最重要的是,不用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 雖然紀宣靈離開之前再三強調了讓他別出門,但…… 他只是去看看人有沒有喝多而已, 云幼清想。 喝醉的紀宣靈他可招架不住。 于是陳庭掌燈,云幼清就這樣慢悠悠的往太華宮去了。 誰知途經(jīng)御花園的荷花池時,他們竟在岸邊看到了一個探著身子欲往水里去的紅衣女子,看著像是要輕生的樣子。 “王……王爺?”陳庭驚恐扭過頭來請他拿主意。 眼下這附近只有他們二人,把人叫住斷然是不可能的,弄不好受了驚嚇,不想尋死也被嚇得掉下去了。 云幼清伸手示意陳庭把燈籠交給他,“你悄悄去那姑娘身后,乘其不備把人拉回來?!?/br> 忽然身擔重任,陳庭不由面色嚴肅起來,認真點了點頭。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