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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姑娘!還都留下了! 紀宣靈「蹭」的一下站起來,火冒三丈。 好你個呂源,看來是他上次打呂思雍打得還不夠重。 他身上泛著冷意,笑得甚是譏諷,“朕倒要看看,左相給皇叔挑的,都是什么天姿國色?!?/br> 說起狠話來,紀宣靈是毫不含糊,結(jié)果最后還是偷偷摸摸從墻頭翻進了攝政王府。 一回生二回熟,他這都第三回了,簡直不能更熟練。 只是明明一開始說的是要去看看那些姑娘們究竟是何姿色,結(jié)果徑直去的,卻還是云幼清的院子。 而且也不知是什么運氣,竟然又叫他撞上了云幼清洗澡。 窗戶開了條縫,正好能瞧見云幼清冷白的脊背,上面有幾道陳年的舊傷。好似一塊上好的美玉,表面開了幾道突兀的裂紋,看著直叫人心疼。 紀宣靈屏住呼吸一動不動,撇開臉努力讓自己不要再看了??上]多久便沒出息地又把頭扭了回去。 這一扭頭,眼前的畫面便讓他忍不住氣血上涌,差點沒讓鼻血流出來。 好巧不巧,云幼清正從浴桶里站了起來,精瘦的腰身往下,一覽無余。偏偏隔著道窗戶縫看不真切,反而更引人遐想。 紀宣靈的臉早已在夜色中漲得通紅,捂著嘴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只是這回沒叫云幼清發(fā)現(xiàn),卻被別人給瞧見了。 “誰在那里?” 有人提著燈籠從不遠的拐角處走了過來。紀宣靈來不及思索,閃身鉆進了云幼清的房間,在他動手之前,把人制住并捂住了嘴。 云幼清中衣都還未穿好,瞪大了眼睛看他。發(fā)現(xiàn)是紀宣靈后,掙扎更為劇烈了。 來人是王府的管家,聽到動靜后上前敲了敲門,“王爺,沒事吧?” 紀宣靈無比頭大,一邊費勁把人按住,一邊在他耳邊威脅道:“皇叔,這只是個意外,你也不希望有人進來看見現(xiàn)在這樣的場面吧?” 云幼清不動了。 他這會兒衣衫半開,背靠在柱子上,整個人幾乎被圈在紀宣靈懷里。 “我一會兒松開手,麻煩皇叔把人打發(fā)走,可好?”紀宣靈低聲耳語,同他打著商量。 “王爺?”管家又敲了幾下門。 片刻后,里面終于傳來了云幼清的聲音,“何事?” 管家斟酌了一下應(yīng)該如何開口,“這……呂大人先前送來的幾位姑娘,王爺打算如何安置?” 云幼清還未回答,忽然感覺扣在腰上的手緊了緊,一抬眸便撞上了紀宣靈滿是控訴的眼神。 他頗感頭疼。 “找人看著,叫她們安分些?!?/br> “是……” 打發(fā)走了管家,云幼清看著紀宣靈扣住自己的手,皺眉道:“放開……” 紀宣靈目光沉了沉,非但沒依言放開,反而順勢往下游走了兩寸。也不知摸到了什么地方,云幼清一個激靈,身子一軟,往他懷里跌去。 “紀宣靈,你莫要太過分了!”云幼清羞憤欲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后腰處這樣敏感。 “分明是皇叔自己投懷送抱,怎么能怪到我頭上?!奔o宣靈一臉無辜,他只是順著上次的記憶隨手試了試,“而且,朕還沒好好質(zhì)問皇叔收受呂大人大禮的之事,你怎么能惡人先告狀呢?” 云幼清往他腳背上狠狠踩了一下,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樣子冷笑道:“這與陛下有何干系?” 紀宣靈疼得倒抽冷氣,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 他收斂了玩笑的神情,忽然認真起來,“有何干系?我以為皇叔知道的?!?/br> 云幼清沒由來地產(chǎn)生了一陣恐慌。 在他設(shè)想過的無數(shù)個可能性里,有一個答案,是他最不愿面對的。 第8章 那層窗戶紙險些就要被紀宣靈捅破了。 可他到底沒有邁出這最后一步。 “皇叔,你可真會叫我為難?!奔o宣靈嘆道。 既怕他一聲不吭什么都藏在心里,又怕把人逼急了跟他翻臉。 紀宣靈從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這輩子所有的猶豫不決,只怕都用在他皇叔身上了。 云幼清低著頭,臉上神情看不真切,深吸一口氣后緩了緩心神,一把將人推開了。 “陛下這樣,也很叫微臣為難?!?/br> 紀宣靈覺得他不解風情,云幼清只覺他無理取鬧。 二人對視半晌,最后還是紀宣靈率先敗下陣來。他無奈一笑,主動認了錯,“朕只是聽說呂大人給皇叔送了份大禮,所以實在好奇,究竟什么樣的大禮竟能入皇叔的眼,并非有意戲弄?!?/br> 云幼清狐疑地看著他。 不論有意無意,反正都已經(jīng)戲弄過了,而且不止一次。他還能追究皇帝的罪責不成?傳揚出去,都不知誰更丟臉一些。 他攏了攏衣襟,瞧著一派鎮(zhèn)定,“陛下總是這般陰晴不定,反復無常,實在很難叫人信服?!?/br> 紀宣靈趁機表明真心,“可朕卻相信,皇叔是站在朕這邊的,對嗎?” 他沒有向云幼清追尋答案,因為這個答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皇叔并非急色之人,甚至可以說是清心寡欲,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了,身邊都沒個伺候的人?!奔o宣靈一邊說著,一邊不容拒絕地伺候他穿上衣服,“呂大人若要討好你,送幾個美人過來,實為下策。與其說討好,倒更像是在明目張膽地安插眼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