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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猶豫著要把西裝給它脫了,蘇蘇又扯著衣角不愿意,“我不脫,那只雞都有衣服穿?!?/br> 蘇黎只有把它的領(lǐng)結(jié)再松松,只掛在脖子上。 到了一隅園,李伯迎了上來,將他又領(lǐng)到戚無隅的房間。 房間里沒人,李伯打開衣柜,從里面取出一件黑色的長袍。 這長袍不知道用什么面料做成,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面繡著金色的云團(tuán)暗紋,奢華又貴氣。 李伯抖開長衫在旁邊等著,蘇黎趕緊脫下身上的衣服,讓李伯給他披上。 再扣好盤扣,系了條同樣黑底金紋的腰帶。 穿好衣服,李伯又從旁邊的托盤里,拿起暗金色的玉冠,將他頭發(fā)束起來。 最后,取了塊通體瑩潤的玉佩,掛在了他的腰帶上。 蘇黎托起那塊玉看了看,樣式很樸素簡單,沒有過多的雕琢,長得就是塊普普通通的玉佩模樣。 但就算他不懂玉,也看得出玉質(zhì)極好,就算在避光的房間里,也通身流淌著色彩。 所以他好奇地問了句,“李伯,這玉佩是哪兒來的,和衣服是一套嗎?” 李伯正在給他理衣角,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笑了笑沒做聲。 蘇黎見他如此,也就沒有再問。 一切收拾好后,蘇黎問:“李伯,戚宗主呢?” “他在隅湖邊……” “嗯,那我去找他?!碧K黎說完便出了房門。 興沖沖走到隅湖,蘇黎的腳步慢慢停下來。 他看見如鏡的湖水邊,高大挺拔的戚無隅,負(fù)手站立著。 也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衣服,繡著暗金色云團(tuán)的黑色長袍,寬肩窄腰身姿頎長。 箍緊黑發(fā)的玉環(huán),也和自己頭上的一樣。 蘇黎心里不由砰砰跳起來,一個大膽的猜想浮出腦海。 不過剛剛冒頭,就被他一手按了下去。 戚宗主怎么可能有這種想法?保準(zhǔn)是御天宗習(xí)慣了穿制服,所以他帶著自己出門也換上制服,表示是他御天宗的人。 想到這里,蘇黎就平靜了,走上前小心喊道:“戚宗主……” 戚無隅聞聲轉(zhuǎn)過頭,視線在蘇黎身上極快地掃了一圈,露出幾分滿意的神情。 “走吧……”戚無隅說道:“你的熊貓呢?” “它還在隅筑……”蘇黎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回答,覺得耽擱了戚無隅。 “去接上它……”戚無隅卻毫無不耐之色,提步向隅筑走去。 蘇黎趕緊跟上。 剛踏入隅筑大門,便聽到蘇蘇正在大聲講話,掩飾不住那股得意。 “我哥哥說了,百仙宴全是好吃的,各種好吃的,他要帶我去把那些沒見過的,通通都吃上一遍?!?/br> 戚無隅聽到這里,微微側(cè)臉看向蘇黎。 蘇黎迎著他的目光,尷尬解釋道:“不是,他自己編的?!?/br> 只見蘇蘇正岔著雙腿,以一個尿了褲子的姿勢站在院中,肥短的腰驕傲地微微后仰,挺著圓肚子。 戚戚就站在他面前,氣得渾身發(fā)抖,剛長出來的一圈絨毛都炸開來,像個蒲公英。 “走了,蘇蘇?!碧K黎喊道。 熊貓應(yīng)了一聲,岔著腿走過來,將爪子遞到蘇黎手里,“走吧……” 蘇黎看了眼戚戚,見它一副要崩潰的模樣,便看向戚無隅,試探問道:“戚宗主,要不把戚戚也帶上吧?” 極樂鳥一聽這話,頓時眼睛發(fā)亮地看向戚無隅,蘇蘇卻不樂意了,把嘴撅得老高。 “戚戚?”戚無隅挑了下眉。 “我,我順口給它取的個名字。”蘇黎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名字有些不合適,漲紅著臉支吾道。 沒想到戚無隅卻沒再追問,反而說道:“那你就帶上吧?!?/br> 語氣輕松,聽上去心情還不錯。 極樂鳥一聽到這話,瞬間整只鳥都似活了過來,慌忙沖到蘇黎身邊,抬起一只光溜溜的翅膀也要他牽。 戚無隅低頭瞥了它一眼,什么也沒說。 極樂鳥把視線移開,假裝沒看見。 “宗主,車馬都準(zhǔn)備好了。”這時,李伯站在拱門前恭敬說道。 戚無隅點(diǎn)了下頭,轉(zhuǎn)身往外走去,蘇黎牽著蘇蘇和戚戚趕緊跟上。 走了兩步,見蘇蘇叉著腿走不快,一把抱起來。又看到戚戚眼巴巴地仰頭看著自己,干脆一手一個,摟住兩只就去追趕戚無隅。 站在一旁的李伯突然快步跟上,出聲道:“蘇掌門……” 蘇黎知道他有事要交待,連忙停步。 李伯看了眼戚無隅的背影,對蘇黎行了一禮,“蘇掌門,這次宗主出行沒有帶人,一切都要勞您費(fèi)心了?!?/br> 蘇黎忙說:“李伯放心,我一定將宗主照顧得妥妥帖帖的,就像您在他身側(cè)一樣?!?/br> 沒想李伯聽完,神情卻變得復(fù)雜起來,但最終只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 宗門外的車馬道,停著一輛奢華卻低調(diào)的馬車。 之所以低調(diào),因?yàn)橥饷嬉稽c(diǎn)也不顯華貴,就像是再尋常不過的馬車。 寬敞的車廂打開后卻另有乾坤,吃的用的蓋的應(yīng)有盡有,車底滿鋪長毛地毯,一看就很舒適。 戚戚和蘇蘇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馬車,迫不及待從蘇黎懷里掙脫,飛快沖了過去,爬進(jìn)車廂。 戚無隅已經(jīng)坐在里面,身側(cè)的位置空著,蘇蘇一沖進(jìn)去,就四足并用地往上面爬,生怕被那只雞給搶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