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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歡這個男配角,啊啊啊,為什么他會死,不合理?。 ?/br> “呵,肯定劇情需要啊,如果他不死,男女主怎么會有機(jī)會在一起?” “男女主就不能直接在一起嗎?還要犧牲我最喜歡的男配!” 就是。 主角攻受就不能直接在一起嗎? 非要犧牲他這個白月光? 等等! 劇情需要……謝長樂隱隱間好像摸到了什么訣竅。 這本書的邏輯是這樣的: 白月光死了主角攻找替身找到了主角受兩人經(jīng)歷了各種誤會終于HE了。 那么能不能直接省略不必要的環(huán)節(jié),直接快進(jìn)到HE? 這樣的話,主角攻受能夠少些折磨,白月光也不用死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之前謝長樂有多想要傅奕行對他動心,現(xiàn)在就有多想要把傅奕行讓出去。 沒辦法,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br> 誰活得好好的,想要莫名其妙地去死呢? 謝長樂坐著沉思了片刻,決定把傅奕行讓給那個替身小演員。 只是該怎么讓呢? 離婚? 不可能,他和傅奕行之間不僅是婚姻,還是一個契約,不可能沒有理由地撕毀契約。就算是他告知了傅奕行真相,傅奕行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這婚,暫時離不了。 就算是離了,他在傅奕行的印象里永遠(yuǎn)都是柔弱小白花、天邊白月光。不可行。 那么只有崩塌人設(shè)這一個選擇了。 等他把人設(shè)崩塌得差不多了,再把替身小演員往傅奕行旁邊一送,那不就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 他們收獲了愛情,而他收獲了小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這綠帽,他帶定了! 想到這里,謝長樂油門一踩,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去了一家常去的造型店。 造型店的托尼老師是老熟人了,一見謝長樂就迎了上來:“哈尼,好久不見——” 謝長樂面無表情地躲過了油膩攻擊。 托尼老師笑嘻嘻地說:“哈尼,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謝長樂為了保持柔弱白月光的人設(shè),都是在這家店做的造型。頭發(fā)要清爽的黑直,衣服都是亞麻、象牙白、小麥色等淺色系,突出一個柔弱無害。 他坐上了旋轉(zhuǎn)椅,抬了抬手:“不用,幫我剪短?!?/br> 托尼老師驚訝道:“哈尼,你終于要換造型了?我就說,那種風(fēng)格不適合你?!彼闷鹆酥x長樂的額發(fā),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哈尼你看——這樣不就好多了?” 謝長樂有無不可:“都行。” 在得到許可后,托尼老師開始自由發(fā)揮了?!斑青辍眱杉粝氯ィ闼榈念^發(fā)落下,眉眼的輪廓漸漸清晰。 謝長樂的五官精致到有些銳利,平時都是用劉海掩蓋成柔和的模樣,現(xiàn)在剪去,就如水落石出、無處可藏。 托尼老師剪下最后一刀,轉(zhuǎn)動了一下旋轉(zhuǎn)椅,讓謝長樂直視鏡子:“鐺鐺——怎么樣?” 謝長樂抬了抬眼皮,與鏡子中的自己對視。 鏡子中的人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黑發(fā)有些短,稍稍擋住了一點耳廓。他的皮膚很白,近乎于透明,在細(xì)密的睫毛下,一雙杏眼黑白分明,眼波流轉(zhuǎn)間,水光瀲滟、不可方物。 五官精致到艷麗,看人的時候又帶了一點漫不經(jīng)心,就像是小貓輕輕撓了一下,又癢又麻。 托尼老師都驚艷了一瞬。回過神來,見謝長樂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問:“哈尼,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謝長樂抬手,夾起了一縷長發(fā):“這里,挑染個顏色?!?/br> 托尼老師點頭:“嗯嗯,哈尼要什么顏色?” 他在心中盤算著。 謝長樂的皮膚白,無論什么劍走偏鋒的顏色都能壓住,但根據(jù)總體來說,應(yīng)該更適合酒紅、湛藍(lán)或者奶奶灰……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聽見一道冷凌凌的聲音響起:“綠色?!?/br> 托尼老師:“?” 謝長樂還以為他沒有聽清楚,又重復(fù)了一遍:“綠色?!?/br> 托尼老師遲疑道:“能冒昧地問一句,為什么嗎?” 謝長樂悠悠嘆了一口氣:“最近有點感悟,明白了一個哲學(xué)道理?!?/br> 話題轉(zhuǎn)得如此之快,托尼老師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他猶豫著開口:“很深奧嗎?” “不深奧。” 謝長樂慢悠悠地說:“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托尼老師:“……” 謝長樂換了個嶄新的造型。 托尼老師的手法不錯,頭發(fā)修剪得當(dāng),將五官的精致全都凸顯出來了。不過最顯眼的還是頭頂一縷挑染過的頭發(fā),墨綠色流淌而下最后垂在額間,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 他本想要在傅奕行面前來一個盛大登場,可還沒到家,就接到了生活助理的電話。 生活助理自然是傅奕行的。 謝長樂覺得,與其說他是和傅奕行結(jié)婚了,不如說他拿了傅氏集團(tuán)的offer,平時就負(fù)責(zé)和傅奕行出席一些宴會和重要場面。 平心而論,如果從工作的角度來評價,可以說是錢多事少離家近。 謝長樂接起了電話,還以為又要有什么宴會需要出場,結(jié)果生活助理通知他說:“傅總要出差兩天,周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