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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冠承知道的消息并不多,不能給洛遠書足夠的有效信息:“我知道的不太多,只是知道他們現(xiàn)在很需要你,具體要對你做什么,你還是問我哥比較好。就這些零零碎碎的信息,還是我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從我哥那里偷偷打探到的,我又不是他們那一伙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內(nèi)幕消息。” 洛遠書覺得困惑,之前他一直覺得許世風變成執(zhí)行官是許冠承的手筆,為的是將許世風從家族產(chǎn)業(yè)中摘除,可是現(xiàn)在這么一看,許冠承好像跟何局越那邊并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也就是說,不是許冠承強迫許世風變成哀傷粒子的宿主,真的是許世風自愿轉(zhuǎn)變成粒子宿主。 主動并且自愿成為的哀傷粒子執(zhí)行官,許世風這到底是何苦? 洛遠書實在想不明白,就干脆直接問許冠承:“你知道你哥是通過某種手段,主動變成執(zhí)行官的吧?他這么做的目的,跟你有關(guān)嗎?” 許冠承在聽到洛遠書的這個問題后,眼里的散漫轉(zhuǎn)變成了更為犀利的打量,就在洛遠書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打算跳過這個問題的時候,許冠承收起身上的鋒芒,漫不經(jīng)心道:“難得啊,竟然有人覺得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是我的手筆,按照大部分人的邏輯,我哥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都是我逼的,我是那個惡人,是謀害自己親兄弟的罪魁禍首?!?/br> 許冠承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后開始娓娓道來:“我不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大概是跟我有關(guān)。我哥這個人啊,從來都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弱小無害。我和他雖然是親兄弟,而且還是同一胎出生的雙胞,但是他對我……懷著我也想不明白的恨意和惡意?!?/br> 從許冠承口中,洛遠書和秦鶴玹聽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故事。 一直以來真正受到生命威脅的人,從來不是許世風。 ——是許冠承。 從許冠承記事起,他眼里的哥哥許世風就一直是一個兩面派的角色。 有外人在場的時候,許世風會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里,用他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迷惑著所有人的眼睛,等眾人散去,只剩下他和許冠承的時候,許世風就會頂著那張略帶憂郁的無辜臉龐,做著令許冠承害怕的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許冠承并不懂許世風那些行為的意圖,以為許世風只是想和他玩,所以每次都非常配合許世風,但是接二連三的受傷,讓許冠承逐漸意識到,他的哥哥并不是想跟他玩游戲。 比如,許世風會誘騙許冠承來到樓梯邊,然后指著天花板說上面有好玩的東西,趁著許冠承抬頭看的時候,許世風會在許冠承的背后突然伸手推許冠承。 小時候的許冠承很喜歡玩具,經(jīng)常吵著嚷著要父母給他買玩具,許世風則是從來不向父母討要玩具,但是等到許冠承從父母那里得到了玩具,在沒有第三個人的時候,許世風就會向許冠承討要玩具。 許冠承很樂意跟自己的哥哥分享自己的玩具,每次都會把玩具借給許世風玩,然若他許世風每次都會把許冠承的新玩具弄的破爛不堪才還回來,許冠承雖然心里有點不開心,但是也沒有因此就不再跟許世風分享自己的新玩具。 讓許冠承真正開始看清許世風,開始遠離許世風的契機,是許世風再一次從許冠承這里要走了許冠承的新玩具,而這次的新玩具,是一把可以射出彩色水彈的玩具槍。 許世風借到這把玩具槍后,直接拿起槍對準許冠承的眉心,冷冰冰地看著許冠承,許冠承被嚇懵了。 剛拿到這把玩具的時候,父母三令五申告誡過許冠承,千萬不能把槍對著人,近距離對著人打的話會打傷人的,許冠承明明記得那時候哥哥也在旁邊,明明哥哥也聽到了父母的勸誡,卻在此刻直接拿槍對準自己的眉心。 這么近距離地開槍,就算是玩具槍,就算是水彈,也絕對很疼! “哥,別開玩笑了,這個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啦!” 許冠承臉上帶著不知所措的笑,他往后退了多少步,許世風就跟著往前走了多少步,而后許世風真的按下了扳機。 幸好許冠承躲得快,要不然那顆水彈真的就射到了他的腦袋,許冠承被嚇哭了,在逃跑幾次無果后,他一邊哭著一邊撲向許世風,從許世風手里奪回了自己的玩具槍。 那時候父母聽到他們房間的動靜趕過來,正好看見許冠承拿著槍對著許世風,又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兩個孩子身上都有摩擦傷,下意識以為是許冠承拿玩具槍對著自己哥哥玩鬧,當即訓斥了許冠承,都沒給許冠承辯解的機會。 從此之后,許冠承開始疏遠許世風,可是許世風已經(jīng)找到了另一種折磨許冠承的方式,就算許冠承躲著他,許世風也一樣能讓許冠承日漸崩潰。 許世風會在跟許冠承獨處的時候自殘,而所有人都覺得許世風身上那些傷是許冠承弄的。 誰讓許世風天生長了一張眉眼微垂,看上去就像是受害者一樣的臉,再加上他那總是略帶憂郁的眼神,無論是誰,都會下意識覺得他是一個受害者。 講完這一切,許冠承出現(xiàn)了一絲放松的笑容,那是心底深埋的秘密終于找到人傾訴的痛快。 許冠承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輕松:“你們要是不相信也沒事,我習慣了?!?/br> 洛遠書問許冠承:“既然他對你這么不好,你為什么還會跟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