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孤錦打斷：“你說得對。你蠢得無人能及。”

    婉姨娘：“……”

    婉姨娘只覺大事不妙。裴孤錦看起來，是真對她毫無興趣。何止毫無興趣，他還真覺得她蠢，并且真心疑惑她在見到宋云桑后，為何沒有自慚形穢到不敢出門。

    婉姨娘慌了：“大人，宋云桑美則美矣，卻不知情識趣。大人便是要了她，也總會有膩的時(shí)候，不如換換口味……”

    裴孤錦瞬間沉了臉：“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對她品頭論足！”他朝下人喝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這個(gè)蠢女人給我拖出去！告訴王公子，如此艷福，裴某消受不起！”

    宋云桑第二天起床，便聽到了婉姨娘因?yàn)椴宦犜?，被裴孤錦做了花肥的消息。宋云桑剛起床身子本來就涼，現(xiàn)下更是心都涼了。她問秋眠：“怎么個(gè)不聽話法？昨夜她不是挺得裴孤錦喜歡么？”

    秋眠悄聲對她道：“聽說是裴大人突然有事，讓她離開，她卻不聽話，糾纏著裴大人不放。裴大人一怒之下就讓人打死了她，那慘叫聲，整個(gè)裴府都聽見了！”

    宋云桑緊張又懼怕：“那我怎么沒聽見？你聽見了嗎？”

    秋眠搖頭，也很慌：“許是我們離得遠(yuǎn)吧?？蛇@事是管家一早過來告訴我們的，定是錯(cuò)不了。管家還說，讓我們引以為戒，往后安分守己?！?/br>
    這還特意來警告她……宋云桑犯愁道：“可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br>
    宋云桑著急打聽消息。太子之事前日便該有了進(jìn)展，可她爬床失敗，導(dǎo)致裴孤錦現(xiàn)下都還沒告訴她情況。宋云桑思來想去，還是洗漱起身，去找裴孤錦。

    朝陽初升，裴孤錦正在練武場上練劍，身影伴著道道寒芒。宋云桑不敢靠近，就站在遠(yuǎn)處等著。她以為要等很久，卻不料一套劍法沒走完，裴孤錦突然收了勢，森森朝她喝道：“你站那干嘛！”

    宋云桑只得硬著頭皮行上前。她還記得她是要以情動人的，自是要不失時(shí)機(jī)向裴孤錦表白愛慕：“晨起散步，無意路過此處，見到大人練劍，為大人英姿折服，忍不住駐足觀看?！?/br>
    裴孤錦正背對著她擺放兵器，聞言一聲嗤笑：“撒謊。你明明討厭舞刀弄棒，覺得野蠻?！?/br>
    宋云桑被道破了真心，十分尷尬。她并不記得她對裴孤錦說過這種話，可這的確是她一貫所想，裴孤錦許是從別處打探到了也不一定。宋云桑連忙解釋：“大人有所不知，我之前的確是這般想的?？赡鞘侵啊｀徔h那夜，我見到大人以一敵三，制服三名刺客也不過須臾，著實(shí)震驚。大人強(qiáng)悍至此，我、我當(dāng)時(shí)便怦然心動……”

    裴孤錦轉(zhuǎn)過身來。暮冬的天，他只穿著一件短打，半敞的胸膛上一層薄汗，強(qiáng)勁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宋云桑對個(gè)正著，臉騰地就紅了，倒是與她這番表白很搭：“自此心中愛慕，對、對大人念念不忘……”

    裴孤錦盯著她，半響，神色不明一笑：“……喜歡我?！?/br>
    宋云桑一怔。裴孤錦這話并不是問句，卻也不是嘲諷，聽起來倒像是感情復(fù)雜的陳述。宋云桑實(shí)在不明白裴孤錦這話是何意，男人卻已斂了情緒，面無表情道：“你不是早就喜歡我嗎？只是因?yàn)榈辉?，才隱藏了自己的心意。怎么就變成了那夜才對我念念不忘？”

    這回，宋云桑耳朵都紅了。這人……做什么這么較真??！她訥訥道：“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對大人念念不忘，之后就更對大人念念不忘……”

    裴孤錦卻懶得再聽。他接過家丁送上的干凈衣裳披上，轉(zhuǎn)身就走。宋云桑也不料自己一開場就搞砸了，有些惱自己，卻還是追了上去：“裴大人，太子之案可有了進(jìn)展？”

    她還怕裴孤錦不回答，又給她幾句冷嘲熱諷，卻不料裴孤錦語調(diào)無波道：“前天我進(jìn)宮，圣上得到消息大怒，心寒不愿親自處理，將太子、淑妃和楊都督交于大理寺三司會審，時(shí)間就定在后日?！?/br>
    他站定，轉(zhuǎn)頭看宋云桑：“我現(xiàn)下沒什么能做的，也只能等消息。這幾天我哪都不去，就打算找女人好好快活，你沒事不要來煩我?！?/br>
    宋云桑心思飛轉(zhuǎn)。三司會審的話，裴孤錦的確沒什么能做的。黃思妍和太子.黨那邊也定會好好處理，她沒什么好cao心的。就這么一分神，她差點(diǎn)就要答應(yīng)裴孤錦的話了，所幸最終反應(yīng)過來。宋云?？陌偷溃骸按笕?，快活的事，你、你不如找我？”

    裴孤錦突然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懂不懂規(guī)矩？后院不得爭寵！我要找誰，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宋云桑被規(guī)矩二字壓住了。想到早上管家才說過要“安分守己”，宋云桑沒敢再糾纏，只是小心翼翼道：“那我一會可以去拜見老夫人嗎？”

    裴孤錦板著臉，沉默了。宋云桑等了等，也沒等到他松口。她以為裴孤錦這都不許，十分不解：“大人不是說，讓我入府就是為了敷衍你娘親嗎？你若不讓我去見她，讓我入府豈不是沒了意義？”

    裴孤錦這才開口道：“你想去便去，我不管這個(gè)?！崩淅潆x去。

    宋云桑得了這許可，這才去拜見裴老夫人。裴老夫人約莫50歲，看上去并不像個(gè)大戶人家的老太太，雙眼渾濁雙手粗糙，倒像個(gè)長期干粗活的仆役?？伤卧粕ε峁洛\的家庭并不了解，猜測老太太許是年輕時(shí)生活艱難，到兒子長大后才開始享福，這倒也說得過去。

    裴老夫人果然十分喜歡她，拉著她的手將她上下看了又看，贊嘆道：“宋小姐果真是個(gè)仙人兒?！庇謴膽阎忻隽艘粋€(gè)吊墜，放在宋云桑手心：“這是我成婚時(shí)的嫁妝，送給你。”

    宋云桑連忙道謝。她戴上玉墜，卻發(fā)現(xiàn)這玉成色并不好，做工也十分粗糙，看著都有些劣質(zhì)了，一時(shí)疑惑?？上氲脚崂戏蛉顺苫闀r(shí)可能家境貧寒，宋云桑又釋然。

    她也送上了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便陪老夫人坐下，開始說話。宋云桑本以為裴老夫人這么著急逼裴孤錦娶妻，定是會和她談到婚嫁，她或許便能以此突破。卻不料，裴老夫人的話題始終只是圍繞宋家和她的生活。宋云桑陪著她聊了半個(gè)時(shí)辰，直到裴老夫人說身子乏了要小憩，也沒聽她提一句裴孤錦的事。

    宋云桑告辭離開，心事重重。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懷疑是不是裴老夫人看到她本人后，并不滿意。宋云桑實(shí)在不放心，遂折返打算偷偷看看裴老夫人到底有沒有歇息。如果沒有，那裴老夫人定是不滿意她，找個(gè)理由支開她而已。卻不料行到裴老夫人院外，竟是撞上了從另一頭走來的裴孤錦。

    宋云桑十分意外：“裴大人?！彼笥铱纯?，沒見到裴孤錦帶著女人，奇道：“大人準(zhǔn)備去見老夫人？你不是說要去找女人嗎？”

    裴孤錦神情一言難盡。他擔(dān)心老嬤嬤這邊出紕漏，自然要第一時(shí)間過來問問情況。怎料宋云桑竟會掉頭回來……

    裴孤錦正不知如何解釋，目光卻落在宋云桑身后，面色恢復(fù)如常。他一抬手：“蓉姨娘，過來。”

    宋云桑扭頭看去，便見不遠(yuǎn)處小路上，一個(gè)女子似乎正好路過。那女人聽喚行了過來，朝著裴孤錦行禮，又微笑對宋云桑道：“宋小姐?！?/br>
    宋云桑愣住。這個(gè)女人……不是煙姨娘嗎？昨夜二十八個(gè)女人都做了介紹，她的確有些分不清?？蛇@人是其中長相最出挑的一個(gè)，是以宋云桑記住了她是煙姨娘。只是，裴孤錦怎么喚她蓉姨娘？

    裴孤錦卻對煙姨娘道：“蓉兒，你怎么在這？讓我好找?！彼谅暢卧粕５溃骸拔沂莵碚椅覍欐??！?/br>
    煙姨娘沒有在意裴孤錦錯(cuò)喚了她名字，只是柔和一笑：“妾身閑來無事，便在花園中四處逛逛，不知道大人在找我，還請大人莫怪?！?/br>
    裴孤錦十分滿意此人上道：“無事，是我突然心血來潮，怎能怪蓉兒?！?/br>
    宋云桑疑惑看著一問一答的兩人，實(shí)在忍不住了：“裴大人，她……”

    裴孤錦冷傲掃她一眼：“我要帶蓉兒回屋了，宋小姐沒什么事，不要擋路?！?/br>
    “可是，”宋云桑指著煙姨娘：“大人，她是煙姨娘，不是蓉姨娘啊。”

    裴孤錦臉色便是一僵。宋云桑見了，著實(shí)驚了一驚：這副表情，裴孤錦明顯就是搞錯(cuò)了啊！這，就這……這還寵妾？他都搞不清寵妾名字?。?/br>
    宋云桑懷疑盯著裴孤錦。裴孤錦被她看惱了，正待開口，卻聽那煙姨娘溫和道：“宋小姐有所不知，我本名杜如煙，小名蓉兒。裴大人只是習(xí)慣叫我的小名，順口便說成了蓉姨娘?！?/br>
    嗯？是這樣嗎？煙姨娘神色一派真誠坦然，宋云桑有些信了。裴孤錦見狀正色道：“無錯(cuò)，就是這樣?！庇职辶四?，反過來質(zhì)問宋云桑：“何況我叫她什么，輪得到你管？”

    宋云桑便垂頭不敢吭聲了。裴孤錦這才帶著煙姨娘離開。可三人說話驚動了裴老夫人院中的丫鬟，丫鬟出來看見宋云桑，奇怪問：“宋小姐，你還在？可是還有什么事找老夫人？”

    宋云桑沒法偷看了，只得答了句“沒有”，朝自己院落行去。走到一半，卻看到花園小亭中，有七八個(gè)女人正在曬太陽。其中一黃衫女子還朝宋云桑揮手：“宋小姐！這里！”

    宋云桑站定看去，便見到了八位姨娘。好巧不巧，還都是那些氣質(zhì)獨(dú)特的。那黃衫女子揮手時(shí)，模樣真真像極了青樓里攬客的姑娘。宋云桑一時(shí)立在那，不知該不該上前。

    那黃衫女子見她不來，卻跑了上前，笑瞇瞇朝她道：“宋小姐，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我是月月啊！”

    宋云桑仔細(xì)看她，訝然張大了嘴：“月姨娘……月月？”

    竟然是舊識！竟然……真是青樓姑娘！

    猶記兩年前，某日宋云桑去黃思妍府上玩。下馬車時(shí)，撞上了一位傷痕累累的姑娘。姑娘自稱是來府上作陪的青樓女，碰上了狠毒的公子，再不逃就沒命了。她求宋云桑救她，宋云桑見她傷痕不做假，一時(shí)心軟便將她藏在了馬車?yán)铮瑤С隽撕罡?。她只是順手行善，那姑娘也因著自己身份，再沒打攪過她，可之后她時(shí)不時(shí)就能收到這姑娘的禮物，有時(shí)是一籃子雞蛋，有時(shí)是一盆漂亮的花……

    這位姑娘便是月月。相比兩年前，她胖了許多，原本削尖的臉蛋成了大圓盤。宋云桑驚訝詢問：“你什么時(shí)候來裴大人府上的？”

    月月眨眨眼，含混道：“就這兩年吧?！?/br>
    宋云桑沒覺察不妥，又指著她身后的另外七位姨娘：“她們的身份……也和你一樣？”

    月月毫不避諱：“是呀，除了她們還有另外兩人，貪懶沒起床呢。”

    宋云桑驚了：所以，裴孤錦后院竟有十個(gè)青樓女人！

    宋云桑又弄不懂裴孤錦了。她以為裴孤錦是更喜歡談感情，或是說喜歡被女人追捧的?？扇デ鄻堑哪腥?，卻多數(shù)貪歡。正巧月月熱情邀請宋云桑去亭中坐一坐，宋云桑應(yīng)了好，就打算問一問她們與裴孤錦的故事。有月月這種記懷恩情的人在，宋云桑覺得自己打探到消息的可能性很大。

    眾人在亭中入座，宋云桑切入了主題：“我初來乍到，也不清楚裴大人喜好。就想問一問各位jiejie，裴大人都是因?yàn)槭裁丛蚩粗心銈?，才將你們接入府中的？?/br>
    姨娘們互望，神情是宋云桑形容不出的古怪。沒人答話，月月見了，朝宋云桑打哈哈道：“她們可能有所顧忌。宋小姐，你且等等，讓我和她們說說?！?/br>
    宋云桑應(yīng)好，月月便領(lǐng)著另外七人出了小亭。宋云桑理解這些姨娘們的顧慮，畢竟大家明面上算競爭對手，那些壓箱底討好人的法子，誰也不可能就這么兜出去。卻不知道小亭外，“姨娘”們正在七嘴八舌小聲談?wù)撍?/br>
    其中一人道：“裴大人搞什么?。克盐覀冑I回來，明顯就是為了騙這個(gè)宋小姐吧？這般興師動眾，肯定是心尖上獨(dú)一塊了，怎么她反而問裴大人為何看中我們？”

    另一人道：“這問題卻要我們?nèi)绾位卮穑颗岽笕擞植辉S我們說出真相。那位可不是個(gè)好相與的，如果不小心說錯(cuò)了話，他還不得殺了我們做花肥？”

    其余人附和：“是呀，她想知道裴大人喜好，直接去問裴大人不好嗎，找我們做什么？”

    月月打斷眾人的議論，小聲道：“我猜這兩人啊，是正在鬧矛盾呢。夫妻吵架嘛，做什么都是情趣，我們也不用太擔(dān)心，隨便說些什么對付過去。等他們重歸于好，裴大人難道還會記懷這些小事？”

    眾人覺得有理，紛紛點(diǎn)頭。卻又問：“那我們說什么?。俊?/br>
    月月想了想，十分通透一擺手：“這些情情愛愛，也不過如此。就說說你們以往最得恩客喜歡的手段吧！”

    眾人應(yīng)好，又感嘆：“這有權(quán)有勢的人果然會玩，情趣也折騰的不一般！”

    商量妥當(dāng)，眾人回了小亭。月月首先為大家做示范：“裴大人看中我，是因?yàn)槲也慌麓颉！?/br>
    宋云桑不明白：“什么？”她思量片刻，以為自己懂了月月的意思：“難道是你特別勇敢？挨打時(shí)都不哭不喊嗎？”

    宋云桑有些愁苦咬了咬唇。她怕疼，又容易哭，這個(gè)美好品質(zhì)她怕是學(xué)不到了。不料月月卻吃吃笑道：“什么??！”

    她指著自己：“宋小姐，你看我，長得又不漂亮，身材又不好，為何兩年前能被黃侯爺家請去陪客？便是因?yàn)橛行┕酉埠锰厥?，最愛在床上打人。一些人用鞭子，一些人用手，還有些用小刀蠟燭！大部分姑娘都怕疼受不了，我卻耐折騰。兩年前你碰到我那次，是那人實(shí)在過分，我這才逃跑?！?/br>
    宋云桑先是呆住，而后臉都白了！她感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得到不得了的消息！裴孤錦……他是個(gè)暴力狂！

    啊啊??！這真的太可怕了！宋云桑汗毛倒豎，驚得呼吸都不暢了。她覺得這個(gè)她絕對不行！裴孤錦又高又大，力氣驚人，他打她一耳光，她都會死的！

    宋云桑哆嗦著唇道：“裴孤錦……裴大人，他經(jīng)常打你嗎？”

    月月見她臉色，知道嚇著她了，連忙試圖挽回些許：“不會不會，他就是一時(shí)好奇嘛?！?/br>
    她將第二位“姨娘”推上去。那姑娘道：“裴大人看中我，是因?yàn)槲一佣唷！?/br>
    若是往常，宋云桑定會以為這花樣，是生活中的各種新意了?？捎辛嗽略碌氖略谇?，她都不敢再往正常方向想：“這位jiejie、能仔細(xì)說一說嗎？”

    那姑娘耐心解釋：“我的身體特別柔韌，可以做各種動作。很多女人床上做不到的動作，我都可以順利完成。你看，就比如這樣，”她掀起裙子，現(xiàn)場來了個(gè)高抬腿，穩(wěn)穩(wěn)站立。又直直俯身手掌撐地，將腿劈叉得更開。然后她自腿下探出張臉，笑盈盈朝宋云桑道：“男人嘛，總是一個(gè)姿勢容易厭煩。我就不一樣了。只有他們想不到，沒有我擺不出的姿勢?！?/br>
    宋云桑臉色煞白連退兩步，莫名覺得腿根那兒好疼！她自覺身體也算柔韌了，可那姑娘的姿勢，她卻是不可能擺出來的。月月在旁察言觀色，又將那姑娘拉起來：“哎行了，你可真是，到哪里都愛炫耀！快，下一個(gè)！”

    又有一個(gè)“姨娘”上前：“宋小姐，我擅長這個(gè)?！彼龑⒆鞆埑蓚€(gè)圓形，指尖進(jìn)出點(diǎn)了點(diǎn)，復(fù)又閉上：“明白嗎？”

    宋云桑眼前一黑。她艱難道：“還是……還是請jiejie說明白吧?！?/br>
    那姑娘便笑開了：“任誰到了我這，不出一炷香，定能給他含出來！”

    宋云桑搖搖欲墜！不行……這個(gè)也不行！讓她做這種事，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宋云桑強(qiáng)撐著喚道：“還是、下一個(gè)吧……”

    又有“姨娘”湊過來：“我的本事簡單，是個(gè)小竅門。發(fā)現(xiàn)這秘訣還是個(gè)意外。那天一位公子來找我，先用東西弄我，弄完后就順手丟在床上。結(jié)果辦事時(shí)，他不小心坐在那東西上，當(dāng)時(shí)聲音就變了。我聽著他似乎很喜歡啊，便試著幫他捅了捅。他自此便得了樂趣……”

    宋云桑聽到簡單時(shí)，心里還有了些幻想，以為終于來了個(gè)她可以接受的。但聽完這姑娘的話，宋云桑卻再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她懷疑自己沒聽懂，可她似乎是聽懂了。這女人的意思，難道是……裴孤錦喜歡別人捅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裴大人也離翻車更近了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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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如下：

    杜曉曉入睡后，時(shí)常會穿到攝政王顧重淵身上，因此知曉了這位大佬暴戾無常的秘密：他能聽見旁人心聲。

    顧重淵事務(wù)繁忙，便是入夜也有公務(wù)。杜曉曉兢兢業(yè)業(yè)扮演好攝政王角色：知道了。下去吧。明日再奏！

    因?yàn)橹懒颂嗍?，為了不被顧重淵滅口，杜曉曉每天三百六十度花式躲避與他見面。

    然而還是沒躲過。一次賞花宴上，她與顧重淵撞個(gè)正著。

    杜曉曉：完球qaq。

    顧重淵因?yàn)樽陨懋惸?，二十年沒睡過一次好覺，這段時(shí)間，卻是意外熟睡了數(shù)次。

    顧重淵先是疑惑，而后沉臉：聽手下匯報(bào)，他昨夜還在府里散步。

    正打算徹查，卻在賞花宴上，碰到了個(gè)心中尖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