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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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你要知道,喬家手里的東西,各方勢力都在覬覦,你父親一旦露面,就會被人盯上,我也是沒辦法才把他送到湖州去的?!?/br> “可是他并不愿意過那種被囚禁的生活,他要回來守著愛妻生活過的地方?!?/br> 林君勱嘆了口氣,他想說喬青崖是個自私懦弱的男人,這輩子,誰都沒保護好。 可反過來想,他自己何嘗不是,為了把喬若初留在身邊,不惜破壞她的婚約,不顧讓她背上紅顏禍水的罵名,甚至還破了底線對她庶母開了一槍,為了自己的愛,他把自己逼到極點。 “等找到許真希這個惡賊,同你親自去接他回來,好不好?” 喬若初伏在他肩膀上,點了點頭。 “你這樣來來回回的,很累吧?”周一早上,他送她上學的時候,她問他。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愛你烏個發(fā)白個rou “你不是很快就要放暑假了嗎?到時候,我就能輕松兩個月嘍。中午也能看見你?!?/br> 他要走的時候看見她的書包上繡著一彎湘妃竹,又停下來跟她說,不如鳳尾竹好看,寓意還好。喬若初笑著,“瞧你講究的,好吧,好吧,我回去拆了重繡。” 等他的車走遠了,喬若初還站在那里端詳自己書包上繡著的湘妃竹,她真不是有意繡上去的,因為那次他送了她一個繡湘妃竹的手包,她覺得那意境真是太美了,后來就摸索著繡到書包上去了。 沒想到他不喜歡。想想也是,湘妃竹,女英娥皇哭夫君的,不是好寓意,以后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她手帕書包上了。想起上次她和他去杭州,她說起蘇小小,他說那是薄命之人,要她活成小老太太。 原來他那么個戎馬握槍的地方軍官將領(lǐng),在這些事情上,還有這樣忌諱的心思。 下午放學的時候,楊校長叫住了她,和她一起往校園外走去:“喬同學,你入學馬上兩年了,現(xiàn)在有理想了嗎?” 喬若初羞愧地搖搖頭,自她入學,家里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她哪里來得及考慮理想那么遙遠的事情。 “那么,你對現(xiàn)在開的科目,有感興趣的嗎?” “校長,我喜歡地理和生物,但我以后可能喜歡從事法律方面的工作?!?/br> “法律?說說,你感興趣嗎?” “愛略特說過,法律是為了保護無辜而制定的?!眴倘舫跽0瓦@黑白瓷器般晶瑩的眸子,深思著說。 楊喬治校長滿意地點點頭,他大略聽過喬若初的家事,懂她的心思。想到中國目前的局勢,他說:“英國有句名言,戰(zhàn)鼓一響,法律無聲。” 彼時,戰(zhàn)爭對她來說,確實還感觸不到。她不明白為什么林君勱擔憂戰(zhàn)爭,連這位以教育為終身矢志不渝的堅守的校長也談起戰(zhàn)爭,她發(fā)問:“中國很快要打仗了嗎?” 楊校長頓了許久,“大和民族已經(jīng)在向東北移民,中原江南,已成他們囊中之物。然而漢民族自有她的氣節(jié),就像金可柔而不可奪重,石可破而不可奪堅。日本人只知殘暴掠奪,不懂懷柔之術(shù),早晚會引發(fā)這個古老民族群起抵抗。喬同學,我認為,這里,不久的將來也躲不過戰(zhàn)火?!?/br> 喬若初看著他智慧湛藍的眼睛,動了動唇角,陷入思考。她讀過歷史,知道揚州三日屠城,知道史可法,知道有種精神叫民族氣節(jié),那些青史留名的事跡單單從文字描述來看就足以慘烈到撫案悲慟,真實的場景怕是人間地獄吧。 “校長,假如這里真的開戰(zhàn)了,您會不會回國?” “不會,我不是軍人,戰(zhàn)爭和政治只會影響我的事業(yè),不會危及生命?!睏顔讨螆远ǖ負u了搖頭。 聽到“軍人”二字,喬若初陡然心生擔憂,她的丈夫,到時候會不會浴血沙場。 剛走出門去,就見唐谷副官在到處找她,她趕緊同校長告辭,朝唐谷走去。 “太太,屬下見您這么久不出來,就過來看看?!?/br> “和校長說話來著,唐副官,要是萬一打起仗來,你用上戰(zhàn)場嗎?” 唐谷一邊開車一邊認真說:“太太,莫要說我,怕是參謀長也會上戰(zhàn)場的。” 他的話向來不多,可信度高,喬若初聽罷面上有些驚慌。 “我今天想住到楓林公館去?!?/br> 唐谷把車調(diào)了個頭,直接開到楓林公館。家里只有傭人在,萬映茹不知道去了哪里。這半個多月都沉浸在新婚之中,都忘記這個“家庭教師”的存在了,直到今天她想練琴,才想起她來。 喬若初自顧練了一會兒琴,萬映茹回來她都沒知覺。 “新娘子回來嘍?怎么?和我弟弟鬧別扭了?” 琴聲戛然而止,一點尾音都沒有,足見她剛才彈琴的時候根本沒有專心。 “映茹姐,你說,萬一打起仗來,君勱,他,是不是要上戰(zhàn)場?” “大概吧。養(yǎng)兵千年用兵一時。不過也看他怎么選了,投降或者棄城……。” “你覺得他能做到嗎?” 沉默良久,萬映茹才開口:“記不記得你上次問我,選他還是辜公子?這就是我為什么告訴你選擇辜公子的理由。” 晚間有人來接她回別墅,喬若初挺意外的,“他不過來?” 副官說人家只是依照命令行事,青她不要問難他們。喬若初只好跟著他們走。 見了他,她嗔道:“越來越不肯紆尊降貴了呢。叫我巴巴地換來換去。” “夫人恕罪。咱們?nèi)缃窠Y(jié)了婚,跟著映茹姐住不大方便?!?/br>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接我?”她較真起來。 “夫人生氣了?怪我,下次我一定親自去接。這次就算了,好不好?” 喬若初哼了一聲。林君勱趕緊彎腰送上輕吻,一副以色事人的認罪姿態(tài)。 “君勱,今天我和楊校長談?wù)撈饝?zhàn)爭的問題,他說,咱們的國土上避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是真的嗎?” 林君勱吃驚地看著妻子的表情,肅然道:“局勢風云突變,我不確定?!?/br> “那你會上戰(zhàn)場嗎?” “也許會吧?!薄澳銜袷房煞菢訂??” “不會,我不會讓自己成為無定河邊骨的。夫人不要太過擔憂,再說了,現(xiàn)在不是還沒開戰(zhàn)嗎?” 喬若初撲到他的懷里,“我好擔心?!?/br> “夫人,來,夫君給你講個笑話樂一樂?!绷志齽晷那樯鹾谩?/br> 喬若初豎起耳朵認真聽著,他講道,明朝末期,名人錢益謙納柳如是為妾的時候已經(jīng)是白發(fā)黧皮,柳如是卻還是肌膚白膩鬢挽烏云,要一次,錢和愛妾調(diào)情說:“我愛你烏個發(fā)白個rou?!绷缡且淮排?,錢益謙的話剛落地,她就嫣然巧笑回道:“我愛你烏個rou白個發(fā)。” 講完,他對著樂得緋紅了臉的愛妻說:“你我老了,不也是這樣?!” “你討嫌,難道你老了我會不老。再說了,到時候你要是敢效仿錢益謙納妾,我就跟你離婚?!?/br> “若初,不要有點風吹草動就為我擔憂,放心,這輩子,為夫既不會虧待你也不會讓你守寡的?!?/br> 喬若初點點頭,她相信他說話算數(shù),“不早了,早點安歇吧?!?/br> 頃刻,夜中的微風聽到男人淋漓的低沉且?guī)е?jié)奏的呼嘯和女人若有若無的嚶嚀,醉了般,越發(fā)暖熏。 酣暢之后,喬若初攥了攥他的手指,沉沉睡去。窗外玉蟾皎潔的清輝透過窗欞灑進來,淡柔的,將室內(nèi)點綴的斑駁陸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念舊 過了幾天,林君勱主動提起讓她再去見一次喬青崖,喬若初意外地對他說現(xiàn)在不想去,等等吧。他也沒說什么,為難地動了動眉梢,不知道愛妻心里在想什么。 一個月過去了,喬若初好像把她父親的事情忘記了似的,林君勱覺得這樣也好,省得見了面哭哭啼啼的傷了心肝。 “若初,你這么了?”相城快要入梅的一天夜里,林君勱聽見她的低泣。 “想家了。我明天想回妍園住一晚?!?/br> “嗯,好?!彼穆曇粲行╇鼥V,“我陪你過去?!?/br> “不用?!?/br> 林君勱沒說話,把她擁在懷里哄了一會兒,復(fù)又睡去。 大概他是默許了,次日放學喬若初一要求,唐谷便將她送了回去。 妍園還是舊的模樣,芳草萋萋,一小花壇茉莉,開得秾白馥郁,絲毫不知這里的人事已改。 一進屋門,喬家原來的傭人們都走了,連個看房子的人都沒有,格外凄涼。 跟來的傭人怕這里的被子久不住人發(fā)了霉,帶了潔爽的錦被和褥子,請示她放在哪里。她指了指二樓的房間,開口說:“放在門口吧,我自己換。” 她坐在熟悉的沙發(fā)上,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傭人大概什么都準備好了,提進來從別墅帶來的菜,生了火,屋子里總算沾了點人氣兒。 喬若初站在廚房門口,小時候,她餓極了,會巴巴地站在這里等著飯菜出鍋,被父親看見了,免不了要訓斥一頓,說沒有閨秀的樣子啦,叫人看不起啦等等之類的話。 那時候,家里雖然算不上熱鬧,總歸是有人說話的,不像如今這般戚戚。 因傷感,她晚飯沒吃幾口就上樓收拾自己的房間,房間里整整齊齊的,除了褥子有點潮濕外,不染一絲塵土。她又開了衣柜,從前穿過的衣服,一件件被碼好的,沒有半分凌亂。 大約是孫媽臨走之前給歸納整理的,她又想起孟媽,跟著去照顧余姨太,卻被許真希給害死了,連尸骨都沒找到。只是轉(zhuǎn)眼間的功夫罷了,同她生活了十七八年的人,竟然都散了。觸景傷情,喬若初抑制不住地放聲痛哭起來。 上次見了父親回來,她想了很多。父親只要一露面,那些有打算的人千方百計也要找上門來,他注定沒有安穩(wěn)的時候,不如索性就呆在董耀彥的軍事區(qū)里面,雖然生活寂寥,性命總是無虞的。 因為是這么想的,所以她一直不肯再去見,怕自己心一混求著林君勱把喬青崖帶回來,那就麻煩大了。 大抵是傷了神,到了下半夜,她的睡意還沒到來,只好傾聽窗外草蟲咿咿。一會兒,她覺得不對勁,風繞樹的聲音里,還攜裹著人的腳步聲,雖然那樣輕微,與夜的幽靜還是不搭配了點。 是值守副官的聲音嗎?喬若初認真聆聽幾遍,否定了。 副官們穿著威武的軍靴,動作再輕,落地還是有分量的。她立即披上衣服坐了起來。 怕驚動外面活動的人,她沒敢開燈,光著腳丫子下了樓,輕聲叫醒傭人,叫她們?nèi)ネㄖ凳氐母惫僖宦暋?/br> 領(lǐng)隊的唐谷副官是個機警人,趕忙四處搜尋,在喬青崖的書房窗戶下面,果然有三條黑影。不過這時候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唐谷的人,黑暗中拔出槍來,對著唐谷。 “你們是什么人?”跟林君勱久了,唐谷像他一樣冷靜內(nèi)斂。 “你們又是什么人?” 唐谷的手下打開了手電。 黑影見他們穿著軍裝,料定是司令部的人,便把槍放下來,“長官深夜來民居,有何貴干?” “抓捕不法之徒。”唐谷氣壞了,這幫強盜,警告責問他。 “長官息怒,我們是無家可歸了,夜晚在此歇息一宿,再說了這家里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們能做什么不法之事?” “這里是林參謀長太太的娘家,你們,無論如何也要帶回去過問一遍。”唐谷對手下一揮手,便將三個人包圍了起來,對峙起來,跑掉一個,剩余的兩個被抓住了。 喬若初已經(jīng)穿好衣服出來,見唐谷的手下綁著兩個人,就質(zhì)問他們來妍園干什么,二人很識趣,說他們老板叫他們來這里尋摸東西。不用說,深夜來喬宅除了清陵的施工建造圖他們還能找什么。 “你們老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