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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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方家公館前的水泥路面,魏同生的車就停在那兒,他拉開車門,讓喬若初坐了進去。 “魏副官,這次是真的吧?不會又是林長官讓你來的吧。”喬若初問他。 林君勱慣用這種手段私會她,她已經(jīng)厭煩得透透的了。 魏同生不說話,把車開得飛快。 “喬小姐,你呀,真是事后的諸葛亮,確實是參謀長找你有事?!钡搅讼喑鞘袇^(qū),他才把聲音壓得低低的說。 一下子就怒氣充盈,喬若初恨不得飽揍魏同生一頓。 “這次是正經(jīng)事?!蔽和娝友蹐A睜,像個吃人的小老虎,趕緊解釋。 切~ 林君勱還能有正經(jīng)事,真當喬若初是個傻子呢。 那個殺人魔鬼,她一點都不想見。 魏同生把車開進了一條背街,停了一下,林君勱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極其快速地就上了車。 把喬若初嚇得不輕,他一上來就坐在她身邊抱住了她。 他今天穿著便服,風度翩翩,星目璀璨的人睜不開眼睛,臉色卻肅然如冰霜。 他的懷抱也是寒的,喬若初感到冷意都過到了她的身上。 她厭惡也畏懼他,掙扎了兩下,離開了他的懷抱。 “去南巷子?!彼愿牢和?/br> 喬若初斜了他一眼:“林長官找我什么事兒?” 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正要點燃,他好像想起了喬若初討厭抽煙,又塞了回去。 “你能不能不給我找事兒?” 林君勱劍眉微橫。 “找事?我,我干什么了?!眴倘舫趼牪欢f的話。 他把她的細腰攔到他的懷里,像調(diào)情那樣在她臉蛋上輕吻了一下:“方家背景非常復雜,方平山是黨國的元老,他太太是日本人。他突然從上海回到相城,不得不防?!?/br> 喬若初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趁她發(fā)呆的功夫,他吻上了她的櫻唇,她反應過來后,咬了他一小口。 “真是個小母老虎?!?/br> 吃了虧的林君勱竟然臉上有了點笑意。 喜怒無常。 喬若初又給他貼了張標簽。 回味了一下剛才林君勱說的方家的事情,喬若初覺得他想多了,草木皆兵,弄得人心不得安寧。 不過,多年以后,喬若初知道了“中統(tǒng)特務”這個機構,不得不深深佩服林君勱的敏銳。 那涉世未深的天真,對他的誤會,在她暮年時回想起來,仍然內(nèi)疚不已。 “不要對方家透漏過多你父親的信息?!绷志齽昃嫠?。 “你就是篤定了我們家藏有東西,所以才胡亂猜測別人一和我走近就是為了我們家的東西而來的?!眴倘舫跽f。 林君勱的臉色復又陰郁起來,比冰霜更冷,他沒想到到了如今,喬若初還是不肯相信他,不肯向他承認她家里存有秘密的事情。 他沒有說話,兀自默然了一會兒。 車子路過南巷子的時候,魏副官停車把喬若初放了下去。 他們有事要辦,走的很匆忙。 她走下車來,對他的反感懼怕又多了一層。 一遇上他,她就被卷進了各種危險,土匪啊,盜墓賊啦,今天他只不過是和要好的同學出來玩玩,就算方家背景負責,跟她一個丫頭片子也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事,他跳出來干什么。 專業(yè)給她添堵,唉。 喬若初悶悶地回了家。 時光易過,秋去冬來,轉(zhuǎn)眼間又到了年三十,相城內(nèi)外,家家鑼鼓,處處笙歌,一派新年光景。 喬家的大門內(nèi)外,都掛上了紅燈籠,因為今年喬若初訂了婚約,喬青崖格外精神,喬家上下的布置也比往年隆重了許多。 往年冷冷清清的,傭人們回了家,就剩喬青崖一家三口,沒什么趣頭,今年就不一樣了,辜駿自放假后就天天到喬家來,每次來都拉滿滿一車年貨,已經(jīng)堆積的庫房都快放不下了,夠喬家過好幾個新年了。 “若初,下一年,我與你,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惫简E輕擁著她,柔情無限。 多少夜晚,他睡不著覺的時候,腦子里滿滿的都是喬若初,他多想趕緊娶了她,把他抱在身下恣意憐惜,訴說他是多么的愛她。 花前月下,柴米油鹽,辜駿是這樣的男人。 他家世顯赫,思想單純,做什么都是磊落光明的,從不會把她拖入各種黑暗的漩渦,和他在一起,她不會壓抑,亦覺得放心。 “駿,真幸運能遇到你?!眴倘舫跽f。 她第一次呼叫他的名字。 辜駿擁吻著她的青絲,溫和的眸子里全是喬若初,他的世界被她的璀璨填滿了,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東西。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彼f:“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br> 他的愿望即是她的向往,她愿意同他不問世間風云,一起過小酌靜好的日子。 后來,紅塵寂然,她才知道,他今天給她的,是后半生的承諾。 “過幾日,去見見我的家人吧?!彼f。 喬若初點點頭,他已經(jīng)提出過好幾次了,這一次,她才真心應下了。 不過她說要晚一點去,辜家是名門,過年來往的人太多,她不愿意見許多并不相干的人。 除夕夜相城喧天的爆竹震得她根本睡不著覺,到了黎明,稍微安靜一點了,她才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喬若初換上滾著寬幅杏邊的紅色夾棉旗袍,外裹斗篷大衣,喬青崖親自開車,把她跟余姨太送到城外的水月菩薩庵去燒香。 正月初一去廟上燒香,是相城人的習慣。 尤其是女眷,為了搶著上頭香都是半夜就去了庵里,余姨太母女到的時候,水月庵里熙熙攘攘的人都開始往外面走了。 她們這個時候去,是趕著化緣吃齋飯來的嗎? 有好事的人奇怪地望著喬若初母女。 因為人少了一些,燒起香來也格外的快,一會兒就到了水月菩薩的正殿之中。 兩個小尼已經(jīng)在清理香灰了,今天的供奉和燭火太多,她們忙的腳不點地。 第七十七章 海、陸、恐 燒完香,余姨太想找妙儀師太問點事,左右見不到她的人,就問正在干活的小尼姑:“妙儀師太今天不在庵里嗎?” 小尼也不看她們,邊收拾東西邊說:“師太這會兒有貴客,在房中呢。” 余姨太聽了遲疑著不走,想等一會兒。 喬若初看出了她的心思:“姨媽,反正今天也沒事,我陪您等一會兒吧。” 余姨太猶豫了一下,對小尼姑說:“小師傅,能麻煩您給妙儀師太遞個信嗎?” 小尼姑應下快步走了。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說:“余施主改日再來吧,師太今日有不得已的事兒,無法招待施主?!?/br> “謝了?!庇嘁烫行┦洌拔蚁肭髠€子嗣。”她自顧說。 喬若初覺得好生奇怪,今天,不正是庵里財源廣進的好日子嗎?作為庵里的住持,妙儀師太怎么不露面呢。 還有不得已的事兒,難道出家人不是六根清凈的嗎? 又站了一會兒,還不見妙儀師太出來,便死心了。 尋比丘尼不遇,她們只好退出正殿沿著石板臺階往外走。 已經(jīng)中午時分,小尼姑來問她們要不要留下來用齋飯,余姨太委婉地拒絕了。 到了門口要出去的時候,猛然聽到庵里有男人的聲音,喬若初一回到,就見著了個高大頎長的背影。 他一閃就不見了。 可喬若初卻瞧的清清切切的,那人,是林君勱。 他的影子,她再熟悉不過了。 他來這里干什么? 這行蹤,也太詭秘了吧。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吃了一塊無數(shù)只蒼蠅盯過的蛋糕那樣,胃里的東西攪動著要往上翻涌,險些吐了出來。 余姨太也聽到了低低的男聲,她牽著喬若初:“初兒,快走吧?!?/br> 喬若初被余姨太叫了一聲,回過神來,由她扯著往門外走去。 出了庵門走遠了,她才對嘆息:“如今社會風氣不好,有些男人啊,堂子里的女人玩膩了,就打尼姑的主意,唉,如今佛門也不清凈了?!?/br> 這種事情,坊間早就有說法,說如今的男人玩的是“海陸空?!?/br> 江南水鄉(xiāng),水上做風月生意的不少,小舟里,烏篷一扯,艙內(nèi)打個鋪子,女子年輕媚饒,在水面上俯仰承歡,船底水流漾漾,身下嬌喘吁吁,不知多賽神仙呢。這個連喬若初都知道。 陸地就不用說了,堂子里的妓女,生意歷史悠久,去的人也最多。如今新興的,為堂子里的妓女贖身,弄回家去做姨太太,倒成了有情有義的美談了。 空,就是空門里的尼姑了。 年輕的俏皮尼姑念了幾天的經(jīng),脫離了些許煙火氣,但紅塵執(zhí)念也許還沒斷離的干凈,被富家公子一砸錢,再用甜言蜜語的一勾,就淪落了。 以致人在佛門中,心戀紅塵歡愛,到最后佛門紅塵都沒修成正果,有還俗為人做妾的,還有抑郁而死的,更甚至都有生了孩子抱著孩子一起跳河的。 近些年來這種事情聽到不少。 只是相城的水月菩薩庵,向來口碑非凡,再加上相城古風淳厚,富家公子都是教養(yǎng)不錯的,沒聽說過哪個從水月庵里傳出風流事兒的。 喬若初心底下生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