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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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拉面”。 林思霽啞然失笑:“是我糊涂了。” 他低頭又扒兩口面,不經(jīng)意似地開口:“我媽是蘭州那邊的,做得面也很好吃,不過很少有機會吃到?!?/br> 林思霽少有地提起家里的事,楊焱猶豫下,錯開話題:“那你會嗎?拉面?!?/br> “不會?!绷炙检V說,“以后學(xué)會了做給你吃?!?/br> “我可能吃不了?!睏铎陀悬c為難,“要體型管理,面食基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食譜上。” 林思霽本來想調(diào)侃,說沒事再胖我都會私心你角色,放開肚子吃就好。 但是話到嘴邊卻遲遲出不了口,林思霽最終只無奈笑下:“總會有機會的?!?/br> 過夜當然也只能滯留在小鎮(zhèn)上。 小鎮(zhèn)里沒有正規(guī)的賓館,林思霽和楊焱只得在下午逛街時矮子里拔高個,勉強挑出個比較順眼的。 被選出的小賓館生意不錯,林思霽和楊焱開房時只剩個大床房選項。 兩個男生定一間大床房,前臺奇怪地瞥了他們好幾眼,最終還是敬業(yè)地拿出一盒保險套,詢問兩人是否需要。 林思霽和楊焱條件反射給出了兩個答案。 說了不需要的林思霽側(cè)眼瞥說了需要的楊焱。在后者面無表情地將兜帽戴上,遮掩住微紅臉頰后回頭看一臉尷尬的店員,笑著說那就拿上吧,順便你們這邊有潤滑液嗎? 林思霽的笑意維持到進房間為止。 開門,和窗臺上快速溜走的幾只蟑螂打個照面,林思霽的表情瞬間凝固,要不是楊焱堵在身后,他可能會轉(zhuǎn)身就走。 楊焱看著面前僵硬的林思霽,貼心提出去隔壁便利店采購殺蟲劑的建議。 便利店也透著一股簡陋感,但萬幸的是配備齊全。 在采購牙刷牙杯毛巾蚊香殺蟲劑等一系列林思霽所認為的必需品后,兩人浩浩蕩蕩地殺回賓館,轟轟烈烈和蟑螂決一死戰(zhàn)。 一個小時后,林思霽和楊焱,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兩人都筋疲力盡,身上塵土混雜殺蟲劑,氣味很是一言難盡。 楊焱瞥一眼處在暴走邊緣的林思霽,主動讓出優(yōu)先洗澡權(quán)。 “你先去洗漱吧,我歇一會兒?!?/br> 林思霽欣然接受。 但是他拿著潔廁靈沖向廁所的背影,與其說是去洗澡,看起來更像要與廁所同歸于盡。 楊焱拍拍褲子,坐在那很難看出是“大”在哪里的大床邊,看著浴室門縫時不時蹦出的細小水花,聽出其中兵荒馬亂的狂躁聲響。 楊焱其實沒什么潔癖,他和與他年齡相符的大男生一般,對衛(wèi)生條件要求不會那么嚴苛。 但林思霽受不了,所以楊焱也只能跟著哄著幫著他搞大掃除了。 楊焱坐在床邊發(fā)呆般思考。 在戀愛關(guān)系中老是遷就另一方好嗎? 他正想著,一只漏網(wǎng)之魚的蟑螂從角落爬過,楊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拖鞋,將其擊斃。 在把蟲子尸體清出房間的同時,楊焱得出結(jié)論。 他想自己大概要完。 因為問題還沒陳述完,只是想到自己正和林思霽處在戀愛關(guān)系這一事實,他的心情就止不住地往上飄,飄到什么都忘了,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得出問題答案。 楊焱回到床邊,剛坐下,林思霽就披著浴袍從洗手間出來了。 他頭發(fā)濕漉,臉色不怎么好看,黑眼圈壓不住的明顯,嘴角下撇,看起來很是可憐。 又看起來像是在索求一個擁抱。 于是楊焱起身去抱了他,被嫌棄沒洗澡也沒松手。 可能是情侶一旦上過床后關(guān)系就會變得無比曖昧,以往正常的互動,也會輕而易舉引發(fā)性方面的聯(lián)想。 在林思霽懷中,楊焱抬起頭來索吻,手同時自然地伸入林思霽的浴袍,一點點從腰腹往下滑…… 下行的手被抓住,親吻也被側(cè)頭躲開。 剎不住車,楊焱的嘴唇堪堪擦過林思霽的嘴角。 臉頰觸感柔軟,楊焱卻心中微微一梗。 他撤身,抬眼看林思霽,眼神詢問。 林思霽低頭與他對視:“我有話要和你說?!?/br> 離得太近了,楊焱的手還停留在林思霽身上,手掌貼著腹部,話語間身體的震動感受得一清二楚。 不是好消息。 楊焱快速得出結(jié)論。 但他還是嗯一聲,示意林思霽繼續(xù)往下說。 林思霽垂眸看著楊焱,這個角度他看見楊焱脖頸上的吻痕,零星的紅十分扎眼。 林思霽在此刻其實并沒有做好將事實相告的準備,懷中的楊焱像是幻夢,似乎會因為他的決斷而隨時破滅。 林思霽妄想獨占楊焱的時光能長一點就長一點。 但是, 什么都不說,就把人再拐上床也太混蛋了。 林思霽不想當混蛋,所以他只能開口。 “我昨天收到舅舅的消息,王樹聲選定你當《飛鴿》的男主了,星期五簽合約?!?/br> 楊焱眨下眼,似乎有些疑惑:“李宇南說我被排除了?!?/br> 林思霽說:“那是他為了讓你和我分手瞎說的?!?/br> 楊焱說:“哦?!?/br> 頓一下說:“你幫我回絕……” 林思霽打斷他:“我答應(yīng)了,星期五送你回去和王樹聲見面,至于之后的事,你自己決定。” 楊焱不說話了。 沉默數(shù)十秒,楊焱開口:“你要說的事就是這個嗎?” “嗯。” “我還以為你要和我分手?!?/br> “……為什么這么覺得?!?/br> 楊焱手抽出林思霽的浴袍,虛空點一下林思霽的鼻尖:“表情,好嚴肅?!?/br> 林思霽低低笑下:“我不想和你分手?!?/br> “嗯?!睏铎驼f,“那你想讓我演你的電影嗎?” “想。”林思霽說,“但你應(yīng)該選《飛鴿》?!?/br> 楊焱說:“沒什么該不該的,我有權(quán)利不去。” 林思霽無奈:“不要拿前程賭氣,你也清楚的,王樹聲的電影和我的……這兩個選項的含金量原本就不對等。況且,我也并不想被放在你前程的對立面?!?/br> 楊焱又不說話了。 他看起來興致不太高,林思霽便故作輕松地開口:“你去演《飛鴿》吧。成名了也好回來帶我一把。那時,我說不定還能蹭下你的名氣。” 拙劣的笑話沒能成功逗樂楊焱,他垂著眸,怎么看都還是不大開心。 林思霽思考下,開口:“要不我還是去做助理編劇,把拳擊手的本子留著以后給你演?!?/br> 楊焱終于有反應(yīng)了,他抬眼:“我就想被放在你的前途對立面嗎?” 又接一句:“如果你要為我放棄獨立拍攝電影的機會,我也不會去演《飛鴿》。” “好啦好啦?!绷炙检V投降,“我去拍就是?!?/br> 他拍拍楊焱的腰,把人松開:“我們明天拿到車就回去,先去洗澡吧。” 厚著臉皮要來的保險套和潤滑劑最后沒能用上。 得知了私奔就此打住,自己和林思霽馬上又要分別的楊焱情緒rou眼可見的低落,自然也沒了做其他的心思。 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又忙碌一日,兩人洗漱完沒再說什么,直接躺上了床。 狹小的雙人床自然不會舒適到哪里去,兩人伸展不開手腳不說,就連細微的翻動都會引發(fā)難聽吱呀聲響。 兩人心事重重,小動作自然也是不斷,躺上床一個多小時后床還是酸牙地響個不停,不知道的人從屋外聽,可能會以為兩人在上面進行什么不可說的激烈運動。 事實上并沒有,林思霽和楊焱就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甚至連聊天這一步驟都省略了。 床榻響個不停,最終是林思霽先受不了,他伸手把楊焱攬過來,箍在懷里安置好。 吱呀聲響這才停下,屋內(nèi)歸為寂靜。 “睡吧。”林思霽打破沉寂,“明天還要趕路。” 楊焱低低應(yīng)一聲,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的林思霽又開口:“抱歉,沒能去成蘇州?!?/br> 楊焱說:“沒事,我也沒那么想吃生煎?!?/br> 林思霽說:“以后再去吧?!?/br> 楊焱說:“嗯?!?/br> 或許是因為約定了以后的緣故。 楊焱懸空的心臟終于稍稍放下,他往林思霽懷中方向蜷縮,閉上眼睛。 不管以后是怎樣,不如意和不愿想的事情會不會發(fā)生。 但至少明早起來,他還能與林思霽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