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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你隱藏修為,也是天道要求的嗎?”蕭垣忽然開口。 “不是?!?/br> 幕遲手上動作依舊,語氣也很輕松:“只是因為《神遺》里我的人設(shè)修為并不算高,而我需要和人設(shè)保持一致,這樣系統(tǒng)才不會起疑?!?/br> 他頓了頓,抬頭看了蕭垣一眼,淡墨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溫柔:“修為低了,我怕保護不了你?!?/br> 蕭垣心跳猛地加快。 他和幕遲認(rèn)識百年,就沒聽他說過幾句算得上溫柔的話,更別說情話了。 因此這一刻的殺傷力可謂是無比巨大,體現(xiàn)在蕭垣這樣的糙漢身上,那就是…… 幕遲看著蕭垣身下某處的反應(yīng),震驚地紅了臉:“你可真是……” 蕭垣臭不要臉地咧嘴一笑,居然還很得意:“怎么樣,精神吧?” “……” 幕遲決定再也不要跟蕭垣說情話了。 直接無視了蕭垣得意的嘴臉,他三兩下輕輕松松就弄了個效力堪比普通小門派護山大陣的防御陣法,隨后,蕭垣注意到他在陣法外面又加了個精妙的障眼法。 “你不會就要用這么小的陣保護我吧?” 蕭垣不解,這陣法的籠罩面積實在小得可憐,容納一人都很勉強。 “這不是用來保護你的?!蹦贿t頭也不抬。 “嗯?” 最后一個材料放置完畢,幕遲頗為隨意地抬了抬手,一個物件便隨著他的動作落入了陣法之中。 “這是……儲物袋?” 蕭垣凝神看去,詫異挑眉。 “確切的說,是軒晟的儲物袋?!蹦贿t頭也不回道。 “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我和他簽了契約,不能打開,但我總覺得軒晟沒安好心,還是謹(jǐn)慎一點的好?!?/br> 蕭垣點點頭,沒說什么,曾經(jīng)的他總覺得幕遲有時過于謹(jǐn)慎,可后來發(fā)現(xiàn),這樣的面面俱到其實很有必要。 最后一點收尾工作完成,幕遲走到蕭垣身邊,靠著他坐了下來,“想說什么?說吧?!?/br> 蕭垣一愣。 “你演技太差。”幕遲扭頭,直直看著他,眼中一片寧靜:“就差在臉上寫上‘欲言又止’四個字了。” “說吧,我承受得了?!?/br> “和小之有關(guān),是不是?” 蕭垣怔然,旋即又是一笑。 也是,他家?guī)煹芸墒沁B天道都敢對著干的人,又怎么會經(jīng)不住這點打擊。 于是他坦然說出了秦軒之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平靜地陳訴事實。 幕遲一直靜靜聽著,神色沒什么波瀾,只是在蕭垣說完之后,沉默了許久許久。 其實,早在霜嵐宗,發(fā)現(xiàn)秦軒之性情大變之時,他就隱隱感覺到不對了,只是他一直不愿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但不管相不相信,秦軒之的事一直懸在他心上,以至于現(xiàn)在知道真相時,他沒多少驚訝,反倒只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那個當(dāng)年滿眼崇拜,事事以他為先的孩子,到底是不存在了。 現(xiàn)在的秦軒之,陌生的讓他心驚。 “是不是我……當(dāng)初對他太冷淡,才讓他走上了歪路?”良久,幕遲才啞然開口。 “跟你無關(guān),是他自己的問題。”蕭垣緊緊抱著幕遲,“當(dāng)年你對他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而且……” 蕭垣頓了頓,還是將自己對于秦軒之中咒的猜測托盤而出,不料幕遲卻是搖了搖頭。 “你說的那個咒我知道?!?/br> “他確實可以放大惡念,但效果并沒有你說的那樣夸張,而且……” 幕遲頓了頓,艱難地閉上了眼:“而且那個咒,必須要中咒之人自愿才行?!?/br> 蕭垣愣住了:“那個咒成型需要數(shù)十年……” “對。”幕遲打斷了他。 “這數(shù)十年間,他有無數(shù)次機會可以打斷施咒,可是他沒有,且放大惡念的基礎(chǔ),是有惡念才行,若他沒那些惡毒的想法,任誰也鉆不了他的空子?!?/br> 蕭垣沉默了。 幕遲靠在他身上,忽然想起了三十年前,那些女修身死的前幾天。 那天晚上,幕遲難得的喝醉了。 他很少失態(tài),但那天不同,那天,是蕭垣的生辰,但他卻不敢去見他。 他還記得,那天秦軒之照顧了他一晚上,對他說了很多話,具體什么,幕遲記不太清了,只記得當(dāng)時那雙眼睛,含著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緒。 “秋溟,你有喜歡過什么人嗎?” 若是往常,幕遲一定不會回答,只會用那百年如一日的冷漠將他逼退,但醉酒之后的幕遲,難得的有了些許人氣。 “……有?!?/br> 秦軒之猛地一顫。 夜色濃郁,醉酒后的俊美男子臉頰帶著殷紅,靜靜躺在柔軟而又華麗的大床之上,氣氛恰到好處的繾綣旖旎。 然而,那人遙遙看著窗外,眼中的思念與溫柔,卻與他無關(guān)。 時隔三十年,幕遲終于明白,那天那看不懂的情緒,原來叫做仇恨與嫉妒。 “行了別想了?!?/br> 蕭垣使勁捏了捏幕遲的臉,不想看到他面上染上愁緒。 “要我說就是你長太好看,所以誰都惦記?!?/br> 以前是那些女修士,現(xiàn)在好了,男女通吃。 要說外貌,他長得也不差啊,怎么這二百年來,就沒人看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