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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剛出鍋烤糖餅和涼粉的香味,路兩邊全是賣零嘴的小攤子,只走了一小段路,林宴懷里就抱滿了吃的。拿不下的,塞給容遠幫他拿。 林宴頭一回在晚上逛集市,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忍不住過去瞧熱鬧,在人群中飛快的穿來穿去。容遠擔心他跑不見,一只手牽住他,另一只手幫他拿吃的。 街道兩邊的攤子上,有賣荷花燈的。很多青年男女買了,提著往不遠的石橋上去。 林宴看著新奇,不知道他們買了荷花燈要去干什么,一家攤子的老板叫住他,笑吟吟道:“小郎君,今日七夕,也買一盞荷花燈去湖邊放吧?!?/br> 原來這荷花燈是去湖邊放的?林宴恍然大悟,容遠在旁邊捏捏他的手,說道:“挑一盞你喜歡的?!?/br> 林宴挑了一盞最漂亮的荷花燈,也提在手里,和容遠手牽手往石橋上去。 石橋旁有一棵大樹,往日光禿禿的大樹,今夜掛滿了燈籠,在明亮的月色中好看極了。而石橋下的湖邊,站滿了游人,湖中漂滿了點亮的荷花燈,微風輕輕一吹,荷花燈中的燭光就隨著輕輕搖曳,林宴看呆了。 “走,我們也去放?!比葸h牽著他的手,從橋上走到了湖邊,向人借來了紙筆,在紙上寫兩人的名字。 林宴站在他身邊,左右瞧瞧,發(fā)現(xiàn)湖邊大部分人都是兩兩站在一起,有男子和女子,也有兩個男子,神態(tài)親昵。都像容遠一樣,在往紙上寫名字。 容遠寫好,把紙折好放進荷花燈,點上里面的蠟燭,交給林宴,然后牽著林宴往湖邊走。 林宴小心翼翼提著,到了湖邊,學旁邊人的模樣,彎腰小心把荷花燈放進湖里。荷花燈搖曳著,順著水流,慢慢往湖中間漂去。 “閉眼,許愿?!比葸h伸出大掌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耳邊低聲道。 許愿他還是知道的,林宴想了想,在心里默默的許愿,希望他可以不要變成蛇妖,他想永遠和王爺在一起。 兩人在湖邊站了會兒,等他們的荷花燈漂到湖中間,和其他荷花燈匯合到了一起,分不出彼此,才轉身,沿著來路慢吞吞往回走。 石橋周圍的街道最熱鬧,走的遠了,人慢慢變少,街道兩旁的攤子也變少了。前方一盞有些昏暗的燈籠下,一個老婆婆支棱著一個小攤子,在顫巍巍叫賣,“甜湯,賣甜湯?!?/br> 攤子前擺著兩張桌子,空蕩蕩沒有客人。 “兩位少爺,要喝甜湯嗎?不甜好喝不要錢?!崩掀牌趴吹絻扇?,笑著攬客。 林宴見她一人在忙碌,又沒有客人,有些不忍心,拉著容遠過去坐下,說道:“婆婆,給我們來兩碗甜湯。” 老婆婆連忙笑道:“誒,馬上。” “婆婆,你怎么在這里擺攤,沒去前面?前面人多?!钡绕牌哦酥饻^來,林宴疑惑問道。 “年紀大了,家里又只有我一個人,擠不過那些年輕人。七夕這樣的好日子,好地方早被占完了,哪里輪得到我這老婆子?!崩掀牌判χ鴵u頭,放下甜湯,說道,“兩位慢慢喝?!本娃D身顫巍巍繼續(xù)去忙了。 從他們坐下到離開,老婆婆這里只來了他們這一桌的客人。喝完離開時,林宴拉拉容遠的袖子,容遠會意,悄悄往桌上放下了一塊碎銀子。 夜色漸深,兩人往王府的方向走。走了一段,林宴突然停下來,捂住了肚子。 容遠回頭看他,連忙問,“怎么了?肚子疼?” 林宴不好意思的搖頭,“甜湯喝多了,肚子有些脹?!?/br> 容遠忍不住彎起嘴角笑出聲,曲起手指彈了下他的額頭,“喝不下剩在那里就是了,那么一大碗,誰讓你喝完的。” 之前便吃過飯,逛街的時候又吃了那么多零嘴,再來一大碗甜湯,肚子不漲才怪。 “老婆婆這么晚還一個人擺攤,多可憐,你看我喝完了,老婆婆多高興?!绷盅玢蛇罅讼伦?,“再說,老婆婆做的甜湯也確實挺好喝的?!?/br> 容遠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若有所思地開口,“好喝嗎?我好像已經(jīng)忘了味道?!?/br> 林宴:“……” 林宴抬頭警惕看他,目光忍不住飄向四周,耳根子變紅,結巴道:“這……這這可是外面……” 容遠不置可否看了下周圍,他們已經(jīng)遠離了熱鬧的集市,周圍燈光昏暗,人群都聚集到了石橋旁的集市,周圍也沒什么行人。兩人旁邊就是條巷子。容遠拉著他進了巷子,林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墻上吻住了。 林宴微微掙扎片刻,很快在他懷里融化成了一小碗甜湯。 七夕夜月色撩人,太后的仁壽宮中,卻氣氛沉重。 “你們說什么?北陵王妃也是妖怪?!”太后看著面前的幾人,震驚出聲。 “太后娘娘,這是彥悟法師親眼所見,千真萬確?!倍琶餍薰笆终f完,朝身側的一個穿俗家僧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男子會意,上前雙手合十道,“娘娘,王妃確實是妖怪。先皇喪期,在下一直在棺柩前念經(jīng)超度,王妃守靈的時候,在下從他身上感應到了妖氣!” 太后手指顫抖,幾乎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會是妖怪?不是傳言北陵王身上有真龍之氣,妖邪近不了他的身?!” 太后雖不愿意相信真龍之氣竟然不在他兒子身上,而是在容遠的身上,可是她親生兒子已經(jīng)駕崩,她只能咬牙看著容遠上位。她對害死她兒子的蛇妖恨得咬牙切齒,現(xiàn)在竟然來告訴她皇室中還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