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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雅如慢慢轉過視線,落到風十六身上,他此時的目光帶著股令人心驚的偏執(zhí)和癲狂。 人生三毒貪嗔癡,竟盛滿了他的雙眼。 不寒而栗,風十六對那樣的眼神瞬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 風雅如:“滾?!?/br> “屬下遵命!”話畢,風十六上前打開房門,再回來躺到地上,一圈一圈,艱難地滾了出去。 風雅如是憤怒的,很憤怒。痛苦、悲忿、可笑各種情緒參雜,就是為了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風辰逸要犧牲了自己。 當時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 風雅如的視線仿佛穿過時空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一身白衣染塵,縮卷在寒風凄凄的牢獄之中,斑駁的欄桿上紅色的鐵銹清晰可見,宛如死者身上的斑斑血跡。他聽見牢房外的風聲從狹窄的天窗外吹進來,呼嘯,嘶啞,陰森可怖,那聲音仿佛馬上就要擠進牢房,爭著搶著要來撕碎牢房里手無寸鐵的自己,但風雅如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知道,他的父親一定會來救他。 他的父親是江南大俠,是大英雄大豪杰,是他最崇拜的人,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一定會的。 風雅如等待著。 可最后,風辰逸沒有來,他選擇親手斷送自己親兒的性命,而去保護那群永遠不知感恩的雜碎,這荒唐的命運,還能更加荒唐嗎? “哈哈哈?!?/br> 風雅如笑了。 笑聲似泣,仿佛魑魅魍魎,徘徊盤旋在雅間之內,令人聞之,心膽俱裂。 半晌,癲狂的笑聲戛然而止,風雅如的眼底猛然閃過一絲暴虐,近似于瘋狂的暴虐,而后他站了起來,勾著嘴角推開雅間大門走了出去。 大廳里的武林人士仍在愉快交談。 出口的一字一句,盡是對風辰逸的惡意揣度。 圣人跌下神壇一向是民眾最喜歡的戲碼,即便只是陰暗的揣度,也總有人樂此不彼。 “諸位聊得可還高興?”緩緩走下樓梯的風雅如這樣問道。 眾人聞言側目,但他們什么也沒有看到,只聞一字“殺”。 爆漲的劍氣,似一道黑風,瞬間劃開喉嚨,在場的十數人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已人頭落地。 大堂里隨之出現了七個黑衣人。 風雅如抬步,一步一血印地踏出弈雪樓。 “清理干凈?!?/br> “是!” 弈雪樓頂層。 有一人斜靠窗邊,唇角含笑,靜靜地看著風雅如一步步走出視線。 在他身后,亦有另外一人,身著黑衣,單膝跪地,正等其發(fā)話。 良久,窗邊那人開口道:“既然他已命人收拾干凈,那我們也不必理會,弈雪樓本就是江湖仇殺之所,技不如人,死于非命,何足道哉。” “是,屬下告退?!痹挳?,黑衣人飛快消失。 14# 親緣 情義兩難全,自古皆如是。 昨晚夜間,臨安城里下過一場雨,暴雨。 大雨過后的清晨,云散初晴,景色空蒙,霧靄淺淺,甚為宜人。 見此情景,早起的李星河洗漱完畢后,便在扶搖山莊里閑逛了起來。 扶搖山莊的景色很好,是典型的江南韻調,假山精巧,花繁葉茂,小橋流水更是隨處可見。 朝陽緩緩升起。 顧玨找到李星河的時候,李星河已從扶搖山莊后院的臥房閑逛到了中庭處,眼下他正在中庭的荷花池邊賞景。 陽光照耀下的池塘閃爍著粼粼波光,偶有花葉飄落,攪亂一池碎金。 聽聞身后傳來的腳步聲,李星河微微牽了牽嘴角,卻沒有回頭,他已知身后來者何人。 這是李星河來到扶搖山莊的第三天,在這三天時間里,只要得了空,李星河便會在扶搖山莊內閑逛,可每一次,顧玨都會站出來以各種理由打斷李星河。 顧玨似乎并不希望李星河在扶搖山莊里隨意走動。 顧玨走至李星河身側,略略躬身道:“李先生,該用早飯了,少爺們都在廳堂等你?!?/br> 仿佛此時才注意到對方到來一般,李星河詫異回身:“不想竟已到了這個時辰,勞煩顧管家相請?!?/br> “先生客氣。”顧玨面無表情起手示意,“請?!?/br> 李星河點點頭,起步往大廳走去,行走間,李星河微笑道:“傳聞扶搖山莊的管家顧玨精通奇門遁甲,對于算數命理亦有研究,在下近來正好對此道頗感興趣,不知閣下能否抽空指教一二?” “先生過譽,顧玨一介粗人莽夫,擔不起?!?/br> 李星河聞言停步,側目:“顧管家可是對在下有什么意見?” “豈敢。”顧玨同樣停下,面不改色,淡淡道,“先生是阿靜請來的客人,便是扶搖山莊的客人,顧玨作為山莊管家,豈敢在客人面前造次,不過是做好分內之事罷了,扶搖山莊的山石布局暗合機關遁甲,并非臨安城其他尋常旅游勝地,以先生的聰慧,當知曉在下何意?” 不就是讓我不要隨便四處看嘛,李星河心想,道:“自然,閣下說的很明白了?!?/br> 盛夏的天候,溫度攀升的尤為迅速,卯時剛過不久,日頭就漸漸變得毒辣起來。 話已至此,二人也不再多言,略略示意后,李星河抬步繼續(xù)前行,沿著蜿蜒小徑向廳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