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逼諣柭瓜骂^，“對不起，我沒什么好解釋的，都是我的失職。”

    夏羽嘆了口氣：“算了，青青要做什么事誰能攔得住呢？他可是這聯(lián)盟第一的總裁啊?！?/br>
    “就是為什么不再等等我？”他問陸正青，“你不信任我能夠比朝影厲害，能夠成為執(zhí)行官？還因為我不是肖藍……你喜歡他，不喜歡我？”

    沉睡中的陸正青沒有回答。

    “等你醒了你就知道，最愛你的人，其實是我?！?/br>
    夏羽深情款款的親吻了陸正青的額頭，直起身體，對夏之易：“蓋尼米得上的海水激活了嗎？”

    “之前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了準備?！?/br>
    “好，我們走吧?！?/br>
    他從屋子里走出來，在院落里抬頭看向此時正從天空中掠過的衛(wèi)星三。

    “少爺……”夏之易從后面趕出來。

    “沒關(guān)系?！毕挠鹫f，“這是遲早的事，趙叆死后，只剩下我和朝影了。終歸是要有遭遇戰(zhàn)的，這會兒只是提前了一些。”

    “可朝影太強了?！?/br>
    “這也無所謂?！毕挠鹄^續(xù)說，“我其實并不在乎是不是成為執(zhí)行官，只要青青能夠活下來就好?！?/br>
    “可少爺……”您自己呢？

    難道您自己一點都不重要嗎？

    夏之易忍不住想問。

    夏羽笑了笑，回頭說：“我獨自去衛(wèi)三。你們都不用來了?！?/br>
    *

    “實際上，我不久前找到過衡州。可惜他說記不清了?！背盎卮穑八严挠鸷退膶υ捲颈靖嬖V了你，然后他什么也不記得了。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他的腦子里關(guān)于這段記憶一片模糊?！?/br>
    朝影無奈地攤攤手：“你以為我真的想要找你嗎？夏羽把你看得那么緊，這可真是個麻煩事兒?！?/br>
    他的眼神里的迷幻色彩又流動了起來。

    “說出來，你會好受些?！?/br>
    “說出來，大家都會好受些。”

    “你不過是一個omega，一點兒精神力都沒有，你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強大了，告訴我吧，放過自己?！?/br>
    有聲音在他耳邊徐徐善誘。

    陸正青感覺仿佛有一只大手鉗住了自己的思維。

    它在緩慢肆意地蹂躪著腦子里的一切，難以描述的痛苦壓迫著他，逼他開口。

    他緊緊閉起雙眼，咬牙艱難地支撐自己的意識不轟然倒塌。

    *

    蓋尼米得那曾經(jīng)被裝點繁華的孤島如今顯得有些蕭瑟。

    缺少了上等人的簇擁，這里變得冷清而孤寂。

    夏羽將飛行器?？吭诹斯聧u的中心。

    他順著青石板向著岸邊出發(fā)——向著他上一次抵達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了陸正青的那艘磁懸浮飛艇而去。

    海，是另外一幅景象。

    它身體里的所有蔚藍色都褪去了。

    只有透明的白色浪花在掀起。

    巨大的漩渦在海里若隱若現(xiàn)、層層疊疊。

    狂風在席卷著駭人的巨浪向著岸邊不停地拍打。

    夏羽只身一人登上了磁懸浮飛艇，他駕駛著飛艇往這片洶涌的、猙獰的、暴怒的又威嚴的大海深處駛?cè)ァ?/br>
    在天的盡頭，是高達上百米的猶如城墻一般疊起的巨浪，海的怒吼聲從天邊隱隱傳來。

    很快的，海嘯就會襲擊這座孤島，上面的一切都會被摧毀，所有的痕跡都會被湮滅。

    就像是生命。

    ——從何處來，便會回何處去。

    第87章 誕生

    “說吧，告訴我吧。”

    周圍的一切場景都消失了。

    黑色的幕布落下。

    朝影將陸正青拽入了自己的精神力世界。

    迷幻的氣體在周圍四竄。

    與此同時，他的精神力開始擠壓陸正青的思維。

    “告訴我吧……放棄掙扎吧……沒有人能夠最終完成抵抗……”

    冷汗從陸正青的額頭上冒出來。

    我不能。

    不能……

    我不可以……

    我不能……

    說了吧。

    說了就可以解除所有的痛苦。

    說了就能卸下所有的重負。

    他已經(jīng)知道了《omega繼承權(quán)法案》的真相。

    這個聯(lián)盟沒有什么再值得他留戀，它從骨子里已經(jīng)腐爛。他沒有意義再為任何人任何事保守秘密，無論是誰成為云圖執(zhí)行官，都與他無關(guān)。

    他說出了真相。

    就能醒來，就能離開。

    就能走得遠遠的，去追隨楊·安德森的腳步。做他一直猶豫而未做的事情——成為自由城邦的公民，在中立地帶重新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

    沒有人知道他在經(jīng)歷著什么樣子的痛苦和誘惑。他的眼前是世界上最好的伊甸園、是談川向往的大同世界、是自由城邦、是自由、是尊重、是一切的一切……

    是肖藍。

    ——肖藍看向他：“青青，‘記憶拷貝’沒什么副作用。你放心吧，我會把空間折疊技術(shù)的秘密保護好，等我們回到水藍星，它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br>
    不、不僅僅是肖藍。還有夏羽。

    ——夏羽把裝著腦組織的黑色匣子遞給他：“你是不是在介意空間折疊技術(shù)？吶，給你。有了這個你會不會高興一點?！?/br>
    是他？

    ——肖藍調(diào)整好望遠鏡，回頭看他：“雖然有人說，我們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粒子的不同堆砌。然而總是有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比如你……又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