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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有客人要鄭道子的《長歌行》,你就先接下這筆單子吧,三日后送來,屆時我全額付給你。這樣可好?別怪我小心,這年頭生意可不好做,您意下如何?”掌柜的顫顫巍巍的說,既不想放走這搖錢樹,又不想被坑害,只得糾結的想此法子。 “這樣最好,那三天之后再見了?!碧萍疚┢鹕砀孓o。 找到賺錢法子的他心中輕快不少,一直在家里用著蕭氏的辛苦錢,雖然不是他的親娘,但是作為小輩對長輩的心疼也已經讓他愧疚不已了。 顧貞觀并不是唐季惟這樣不諳世事只會讀書的孩子了,他的心蒼老得早已讓他明白要負擔起自己的責任,既然占據人家的身體,為拉扯他到大的娘親盡孝這就是必然的。 走過張貼告示的地方,隨意的看了一眼就讓他血液逆流,喘息不得了。 顧家謀反,長子賜死,顧氏一族男子滿十六充軍,女子滿十四充為官妓,其余一律發(fā)配邊疆。 那皇榜上張貼的內容讓顧貞觀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地方,那被勒死的窒息感又重新堵塞他的喉嚨,往日的一幕幕迅速的掠過他的眼前,韓縝冰冷的眉眼,朝臣落井下石的語氣,爹娘有冤說不得無奈,還有自己被鞭打的痛楚,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上。 即使重來一次,也不能安穩(wěn)的過完這一生么? 韓縝,顧家真是欠你的嗎?即使得到了一切也不能放過我的父母嗎? 你竟如此心狠不念舊情,若我真的死去你就是這樣報答恩人的嗎?當年那個豪情萬丈推杯換盞的兄弟,盡是要對我顧家趕盡殺絕! 顧貞觀捏著醋瓶,眼底燃燒的仇恨的火焰幾乎是要燒滅自己。 你拿掉了我的一切,卻原來遠遠不夠。 江山和我,原來,根本就不是你猶豫的難題。 ==============================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中沒有交鋒的兩人,這里來賣下萌吧~ 小劇場 小皇子:“顧貞觀,你又在裝窮了!” 小公子:“本公子不嫌錢多!” 小皇子:“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分給我!” 小公子“你忘了嗎?你還欠我一條命!” 小皇子哭著跑走...... ☆、噩夢 “幺兒啊,你怎么才回來啊,唐宓和唐德等了你好一會兒了,才走不遠呢!”蕭氏笑著拉他進屋。 看著他臉色發(fā)白還以為是受了寒氣,立刻忙著到廚房煮點姜湯暖暖。 顧貞觀看著燭光下跳躍的背影,他沒理由不好好活著,為了替唐季惟孝敬老娘,也為了替他自己報仇。 “娘,他們來找我有何事?” 蕭氏大聲說著:“也沒什么要緊的,邀你出去玩兒呢!” 唐德和唐宓是二叔家的兩兄妹,和唐季惟的感情還比較好,偶爾還會約出去一起看看廟會。而小姑家的宋志遠則是三人都不愿意接觸的對象,聽蕭氏的口吻也知道,富貴人家,高攀不起了! 顧貞觀一心想著怎么報仇,他并不想做刺殺韓縝這樣的蠢事,即使自己對皇宮熟門熟路,可是這一副秀才身體早已不似當年了。而能接觸到韓縝的最好方法就是通過科舉,只要有了權力,他一定可以救出被拖累的爹娘,到時候即使要同歸于盡也再無牽掛了。 顧貞觀看著正在灶臺忙活的蕭氏,無比愧疚,占了他兒子的身體還要毀滅他,顧家的家訓和前世的為人讓他矛盾遲疑。從來沒有傷害過人的他,傷害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以為善良的母親,他心底的負罪感撲面而來。 當夜,顧貞觀就做了一個夢,讓他后背盡濕。 杏花春雨中韓縝對他揮刀相向,那熟悉冷峻的臉上是掛著世上最絕情的笑容。 “顧貞觀,我說過要將你踩在腳下,你還記得嗎?” 顧貞觀倒在血泊中,浸染了那一地的殘敗落花。 “韓縝,為什么?我們不是兄弟嗎?” 韓縝冷酷的抽刀,說:“我從未當你是我兄弟,從來沒有!” 顧貞觀被驚醒,滿頭大汗的坐起來胡亂擦著眼角的淚水。 那么真實的夢,血液流出身體的感覺如此清晰,空氣中浮動的血腥氣還濃厚無比,顧貞觀終于受不了,拉開門跑出去,站在三月濕冷的寒夜里,淚流不止。 為什么?為什么不是兄弟,為什么不拿我當兄弟。我從未害過你,從未做過傷害你的事情,為什么要將我逼到絕境? 顧貞觀瑟瑟發(fā)抖的靠在柱子上看著西沉的彎月,他還清楚的記得十歲的韓縝也是這樣抱臂靠在冰冷的宮墻上,用比冰雪還冷的語氣說:“顧貞觀,我并不想讓你做我的朋友,一點都不想!” “還有,沒有人告訴你吧,你的名字好女氣,我一點都不喜歡!”年少被冷落的皇子固執(zhí)的堅守自己的驕傲,對著有萬千寵愛的顧貞觀不屑一顧,執(zhí)意的討厭他。 顧貞觀很懊惱,這是母親找寺里的大師給算過的,顧貞觀命里孤星,需要用女名來鎮(zhèn)一鎮(zhèn)煞氣。 而大師說的果然沒錯,顧家因他而大廈傾倒。 那時候的顧貞觀并不懂這是一個失去一切的皇子最后的驕傲,最后的傲骨,他只是覺得他好孤單的樣子,他想,他們在這個皇宮里是一樣孤單的,也許可以做朋友。 從顧貞觀走向韓縝的路漫長而艱難,他的心早已封閉在了他母后暴斃的那一刻,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施舍。顧貞觀的心是暖陽,一點一點的融化了那堵用寒冰壘成的心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