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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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一個字出口,雙眼便被不由分說地捂住,強迫他重新回到枕頭。 “別動?!?/br> 眼前沒有一絲光亮,裴渡被她按在床頭,反抗不得,少有地緊張到無措。 謝小姐的聲音,似乎比之前靠近了一些:“亂動的話,我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br> 她的指腹仍然按在他后頸,稍作停頓,不動聲色地移走。 不過頃刻之間,原本指腹所在的地方,又覆上了一道極輕的、綿軟的觸感。 像是手指……卻比它更為熾熱,輕輕一碰,就立即彈開,徒留一片殘存的溫。 裴渡兀地屏住呼吸,渾身上下的血液如同停止淌動,成了根僵直的木頭。 那是―― 第三十八章 (好家伙,虐戀情深就在他身) 裴渡知道, 他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當(dāng)生出那樣天馬行空的、逾越的念頭。 可當(dāng)后頸上的觸感輕飄飄落下,又在轉(zhuǎn)瞬之間消散無蹤, 他還是一時間忘了呼吸。 謝小姐方才是不是…… 用嘴唇碰在了他后頸上? 心口的熱氣噴涌而出, 再砰砰炸開。 他前所未有地感到臉頰guntang, 既想立馬轉(zhuǎn)身一探究竟, 又憂慮著不過是他自作多情,一旦真相被揭開, 這份鏡花水月般的狂喜便成了笑話。 謝小姐捂在他眼前的手掌稍稍一動。 “……方才見那里沾上血污, 就順手幫你擦掉了?!?/br> 其實是下唇。 系統(tǒng)白紙黑字寫了[按在床上親],謝鏡辭雖然不能忤逆,但能劃水啊。 她心思何其活絡(luò),毫不費力便想到了解決之法,一步步誘著裴渡來到床前, 再以擦藥為名,暗戳戳在他脖子上烙下一個吻。 謝鏡辭做賊心虛, 迅速松開放在他眼前的左手, 心里忍不住得意,朝系統(tǒng)比了個中指。 翻來覆去折騰這么久,早知道想親一下裴渡這么累,她還不如直接將他打暈―― 不對。 謝鏡辭恍然一怔。 不對不對, 她方才可是……親在了裴渡后頸上。 不是什么能夠被一筆帶過的簡單觸碰,而是用嘴碰了碰他,四舍五入,能算作她的初吻。 ――結(jié)果她居然沒生出一丁點兒的暴怒和不情愿, 而是在很認真地思考,應(yīng)該用什么方式親他更方便? 怎么會這樣。 她腦子被僵尸吃掉了? 床上的少年無言撐起身子, 以低頭跪坐的姿勢微微偏過頭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裴渡的面上盡是緋色,一雙細長的鳳眼往外輕勾,漾出不易察覺的紅。 他只瞥她一眼,便很快垂下視線:“多謝謝小姐。” “你我之間不必這般客氣。” 謝鏡辭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折磨得神志恍惚,只覺臉上一點點升溫加熱。 眼前的景物似是毫無變幻,卻又仿佛扭曲成了大字一般的形狀,她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才發(fā)覺滿目都寫著“這個人被我親過這個人被我親過”。 向來沒心沒肺的謝小姐,十分少有地感受到了何為“做賊心虛”。 “畢竟大家也算是朋友你不用太見外,對了你不是想帶我去村子里逛一逛嗎走走走!藥后散步走,活到九十九,聽過這句話嗎?應(yīng)該沒有吧畢竟是我瞎編的哈哈。” 啊可惡!她怎么會突然開始胡言亂語地抽風(fēng)! 謝鏡辭在心底惡狠狠咽下眼淚,順勢轉(zhuǎn)身朝向門口:“順便可以把藥碗還回――” 未出口的言語全被堵在喉嚨里。 當(dāng)她轉(zhuǎn)身的剎那,一抬眼,就在門邊望見兩道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影。 什么叫流年不利,禍不單行。 根據(jù)“得知噩耗,手里的瓷碗必被摔碎/縫衣的人必被扎傷手指/做菜必被劃破手指頭”定理,謝鏡辭手里一顫,藥碗差點落地。 “你們完事啦?” 孟小汀嘴角帶了意味不明的笑:“我和莫霄陽聽說你們在這兒,就特意來看看。” “嗯!嗯嗯嗯!” 莫霄陽一本正經(jīng),兩眼瞪得像銅鈴:“我們什么都沒看到,真的!” ――你這有點太欲蓋彌彰了吧!不,簡直就是掩耳盜鈴??!所以你們到底在門邊站了多久啊! 她完蛋了。謝鏡辭心如死灰,在這兩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眼里,她的人設(shè)鐵定瞬間蒸發(fā),從誰都不愛的刀修成了個癡漢。 還是那種處心積慮、撒盡謊言,只求能親吻裴渡一下的超級變態(tài)癡漢。 “放心吧辭辭!” 莫霄陽僅憑一句話,就把他們兩人的旁觀行徑出賣得徹徹底底,孟小汀眼看瞞不過去,豎起大拇指,對她傳音入密:“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裴公子!你盡管大膽飛,我和莫霄陽永相隨!” 她和辭辭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從沒見她對哪個男人露出過這般柔情,小心翼翼不說,居然還玩起了偷親。 以謝鏡辭雷厲風(fēng)行的性格,必定對裴渡傾慕到了骨子里,才會做出這般姿態(tài)。天可憐見,真不知道她壓抑了自己多少時日,辭辭,你好慘吶! 多么難能可貴,真愛,這絕對是真愛! 她嗑到了。 莫霄陽亦是劍眉一擰:“謝小姐,我的嘴最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從我口中套出哪怕一句話。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 他一直以為謝小姐的摯愛唯有鬼哭刀,沒想到鐵漢也有柔情。 看謝小姐那蜻蜓點水的動作,滿含了無盡憐惜,她定是愛極了裴渡,才會在一瞬間的觸碰后立即離開,不愿被他察覺。 多么卑微,卻又多么溫柔,真愛,這絕對是真愛! 他嗑到了,甚至為她想好了旁白:這是被謝鏡辭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只有在他不注意的間隙,她才敢悄悄碰一碰他。 莫霄陽在心里抹了把老淚。 好家伙,虐戀情深就在他身邊。 謝鏡辭一口血梗在心上:“不是不是!你你你們成天都在想什么?我我我對他絕對沒有非分之想,不要亂猜!” 她她她怎么結(jié)巴了!她暗戀裴渡?她和鬼哭刀成親都不會暗戀裴渡! 但謝鏡辭悲哀地發(fā)現(xiàn),她解釋不出來。 系統(tǒng)的存在只能被她一人知曉,在旁人眼里,沒有所謂“人設(shè)”的強制力,她的的確確趁裴渡不備,蒙了他的眼睛偷親。 要死。 “方才我們一進屋,就見到謝小姐伸手擦拭血跡的景象。” 莫霄陽很是仗義地替她圓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謝小姐做出這么溫柔的動作。” “對對對!” 孟小汀緊隨其后:“辭辭已經(jīng)很久沒對誰這么耐心了?!?/br> 她意有所指,說話時特意盯著裴渡瞧,末了加重語氣:“好―羨―慕――” 謝鏡辭:…… 你們兩個為什么也會變成類似“少爺已經(jīng)很久沒對誰笑過”的工具人?。?/br> 裴渡身處風(fēng)暴之外,對傳音入密的一切內(nèi)容渾然不知,這會兒聽見兩人這段話,心頭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撞。 原來謝小姐當(dāng)真只是在替他擦拭傷口。 可是…… 除卻淡淡酸澀,自少年心間漸漸浮現(xiàn)的,亦有止不住的清甜。 謝小姐絕非同情心泛濫之人,她愿意耐著性子為他擦拭,說不定……在謝小姐心里,他是有一點點特別的存在。 這已經(jīng)足夠令他欣喜若狂。 “我聽說,你娘親被找到了?!?/br> 謝鏡辭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眼望向孟小?。骸八?dāng)前如何了?能帶我前去探望一番么?” * 之后總算是和陰差陽錯的暗戀戲碼拉開了距離。 這個被“神明”照拂的村落一夕之間模樣大變,幾乎被抽空靈力的修士們鬧鬧哄哄,幾乎鬧翻天。 眾人的心思截然不同。 有的認為夢魘欺人害人、將他們?nèi)缤倒习闼5脠F團轉(zhuǎn),實乃萬惡不赦;有的惱怒于夢境破碎,愿付出全身修為,只求再回到夢中;更有甚者提出想和夢魘一同被關(guān)進鎖妖塔,哪怕被妖魔鬼怪撕碎,也要在美夢里死去。 “真是瘋了。” 莫霄陽道:“絕大多數(shù)人在夢里生活太久,已經(jīng)忘了應(yīng)該如何正常生活――虛假的幻夢,當(dāng)真能叫人如此沉迷嗎?” 周公夢蝶,蝶亦夢周公。 修士們憑借神識感知世界,而在夢里,亦是靠著來神識驅(qū)動。當(dāng)他們整日整夜沉浸于幻夢,編織出另一個全新的世界,對于夢中人而言,說不定在那里,才是他們更為熟悉的“真實”。 說到底都是一段經(jīng)歷、一番體驗,只要擁有清晰的神識進行感知,是真是假,似乎都并不那么重要了。 江清意被安置在一間小屋里,日光飄忽下沉,落在她臉上,映出的卻是了無生機。 這是個極美的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 她和孟小汀生有五分相像,比起天真懵懂的女兒,充斥于眉目間的,更多是殘月般靜謐的哀婉之色。加之柳眉微蹙、面無血色,乍一看來病意難休,然而正是這副單薄的身體,為一個女孩搏來了無病無災(zāi)、能像常人那樣活下去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