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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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 他給白梔打了個電話,沒接通。 片刻后,收到白梔的短信。 白梔:「我正在虔誠感受,安靜冥想,體驗大自然的美妙,請不要打電話打擾我」 顧維安沒有再撥電話。 當(dāng)他踏入“清夜”時,這邊氣氛正火熱,鼓點將氣氛直直推往最高峰。 不同于其他酒吧的混亂不堪,這邊管理頗為嚴(yán)格,環(huán)境也更優(yōu)秀。除卻大廳中的臺子外,還有專門的、以綠植隔開的小小半開放式臺子,在讓客人享受酒吧氛圍的同時,體貼地提供了額外的私人空間。 經(jīng)過綠植區(qū)時,顧維安評價:“雞肋?!?/br> 如今,在他口中“雞肋”的其中一個半開放式綠植臺子里,“體驗大自然美妙”的白梔正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杯子里的酒微微灑出來,不小心滴落在鞋子上,左邊高大英俊的男人殷切捧鞋為她擦去。 白梔放下酒杯,右邊男人體貼地遞過來紙巾,她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揉成一團(tuán),饒有興趣地看剛剛進(jìn)來的兩個人。 清夜的侍應(yīng)生都有相應(yīng)的規(guī)矩,有跪著服務(wù),站著服務(wù),也有坐著服務(wù)的,工作分類和職責(zé)范疇劃分的十分嚴(yán)謹(jǐn)。 方才點的都是坐著的,主要負(fù)責(zé)聊天、活躍氣氛。 而新來的這兩個,是站著的,不善言談,只負(fù)責(zé)給客人養(yǎng)養(yǎng)眼,以及斟茶送水、做些需要跑腿的工作。 19號長得有些神似顧維安,白梔一眼看中他,懷著惡作劇的心情點過來,問:“你叫什么?” 19號恭敬回答:“白小姐,我叫離sao?!?/br> “離sao?”白梔大為驚艷,“這名字好啊……20號呢?叫九歌?還是天問?總不能叫詩經(jīng)?楚辭?” 20號靦腆一笑:“我叫不遠(yuǎn)?!?/br> 白梔:“……” 離sao?不遠(yuǎn)? “好名字,”半醉狀態(tài)的白梔啪啪啪的鼓掌,贊嘆,“真是底蘊悠遠(yuǎn),意味深長?!?/br> 掌聲和她的聲音穿透旁側(cè)的綠植,和音樂糾纏在一起。 恰好鼓聲歇,酒吧中有兩秒的安靜時間。 與她垂直距離不過一米的另一邊,顧維安猛然停下腳步。 第6章 千千闕歌 爭奪 夏雅之瞧見顧維安停下,警覺心大起,四下瞧了瞧。 并沒有異樣。 他眼看著顧維安側(cè)身,目光落在身側(cè)由琴葉榕、綠色藤蔓等植物組成的墻體上。 密密實實的枝葉和置于其中的網(wǎng)面巧妙地阻擋了外面人的視線,誰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只聽見有男男女女的笑聲,說話聲。 夏雅之仔細(xì)辨認(rèn),沒有白小姐的聲音。 夏雅之松口氣,而顧維安也收回視線,徑直往前走。 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二樓,棗紅色的門甫一推開,撲面而來的怪異性氣味,如細(xì)密囂張織出來的大網(wǎng)。儂艷而混亂的香水,嗆鼻的煙味,酒精、甜膩的蛋糕……這一切混合在一起,令人頭昏腦脹。 顧維安沉著臉,大步走過去。 顧清平的狐朋狗友,聽見聲音,齊齊地抬頭,看到顧維安后,嚇的掉了手中的香煙:“……安哥?您怎么來了?” 顧維安沒說話,立刻有個機(jī)靈的指指:“清平剛剛喝多了,現(xiàn)在在睡覺?!?/br> 猩紅色的沙發(fā),顧清平正躺在一女孩的大腿上,他閉著眼睛,襯衫也松松垮垮,露出大面積的鎖骨。 他的肌膚和顧維安同樣雪白,這些都來自他們的母親。 另一側(cè),還有女孩子在跪著泡茶。 黑色的蕾絲改良旗袍裹著雪白的肌膚,鎖骨上放著一粒藍(lán)莓,膝蓋因為跪地太久而充血發(fā)紅。 顧維安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周圍的狐朋狗友一點兒動靜也不敢發(fā)出,一個個乖的像被閹了的鵪鶉,齊刷刷地保持緘默。 顧維安沒有發(fā)怒,他很冷靜,微笑著說:“我找清平有些話要談,今天這次我請了?!?/br> “不麻煩不麻煩,”提心吊膽的鵪鶉們齊齊搖頭,腳底抹油,“您慢慢和清平聊啊,我突然想起來媽叫我回家吃飯,咱們下次有機(jī)會再見?!?/br> 這些人也顧不得旁側(cè)正親密的女孩子了,干凈利索地抬腳就走。不到一分鐘,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余下方才被點了的十幾個女孩子,弄不清楚狀況,傻呆呆地站著。 夏雅之客氣地上前,微笑著讓女孩子離開,包括被顧維安當(dāng)做膝枕的那位。 桌上放著一份冰桶,里面的寒冰冒著冷颼颼的涼氣,顧維安垂眼瞧了瞧,一手揪住尚在睡夢中的顧清平。顧清平猝不及防被拉醒,還沒來得及出聲,整個人臉就浸在冰桶中。能涼到骨子里的寒氣一瞬間席卷身體,他罵了句臥槽,又被拎出來。 隔著濕淋淋的頭發(fā),他咳一聲,看到顧維安朝他笑了笑,問:“清醒了?” 顧清平跌坐在地上,發(fā)梢上的水在往下落。 包廂里其他的人都被清出去了,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以及一個夏雅之。夏雅之剛?cè)ツ昧嗣?,被顧維安叫?。骸安挥??!?/br> 顧清平聲音還帶著醉酒未醒的沙?。骸案?。” 顧維安看著顧清平:“在外面浪了半年,婚禮也不來參加,你還知道我是你哥?” 顧清平雙手撐地,譏笑:“那你呢?你明知道我對白梔……還用那種手段逼她和你結(jié)婚……我把你當(dāng)親哥,你把我當(dāng)情敵???” - 而另一側(cè),白梔還在開開心心地體驗著人生第一次泡夜店酒吧的快樂。 在被父母要求接管酒店之前,白梔一直有個小小的愛好,就是推理類的小說和漫畫。 看的久了,也忍不住開始自己寫。她新近構(gòu)思的一篇漫畫,就是一起發(fā)生在酒吧里的兇殺案。 一部分是為了取材,另一部分是好奇,白梔早早地和好友商量好,找一家夜店,想要充分地感受一下其中的氛圍。 上午一直在開放式卡座,下午轉(zhuǎn)戰(zhàn)半開放綠植座,眼看入夜后人越來越多,魚龍混雜。 防止有醉鬼鬧事,白梔和廖一可簡要商量了一下,決定換個包廂。 今晚生意格外紅火,白梔剛預(yù)定完最后一間包廂,就有一帶墨鏡的女人匆匆走來,得知沒有空余房間后,頓時面露失望。 白梔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上樓;廖一可緊隨其后,壓低聲音,有些費解地問白梔:“剛剛那個女人……好像是珍可?” 白梔:“嗯。” 廖一可驚奇:“你反應(yīng)這么平淡?那個可是珍可,別忘了她前不久剛和你老公一起傳過緋聞哎!” 白梔說:“一個小明星而已。” 珍可新近憑借某部網(wǎng)劇有了幾分名氣,上周被人拍到夜晚在塞納河邊清唱。有人眼尖,扒出長椅上坐著的男人正是顧維安。 顧維安雖低調(diào)結(jié)婚,但因顏好多金,在某些論壇上的“心目中的理想男友”排行榜中始終占據(jù)前排。而珍可新近火熱,與已婚男的不倫之戀無疑更能吸引公眾眼球。只不過那些營銷號瘋狂轉(zhuǎn)發(fā)不過半天,便悄然銷聲匿跡。 白梔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說不在意不可能。畢竟是合約婚姻,在婚姻存續(xù)期間出軌,無疑是對神圣合同式婚姻的背叛。 今天她點了很多男人服務(wù),也是禮尚往來。 你聽一個小jiejie唱歌,我就看好幾個小哥哥跳舞嘛。 扯平了。 白梔不愿意和珍可有什么牽扯,偏偏她走幾步過來,緊緊盯著白梔身側(cè)的離sao。 在暗影中,光線不明亮,離sao的眉眼與顧維安愈發(fā)相似,只是他身材單薄,皮膚顏色更深,身高也低了那么幾厘米。 珍可怔怔地看他的臉好久,拿出手機(jī)和卡,問白梔,語氣卻不怎么客氣,上來就問:“這個人我要了,你點他花了多少錢?我雙倍補(bǔ)償給你。” 白梔禮貌拒絕:“不用,我不換?!?/br> 離sao跟在她身后往前走,珍可有點愣,幾步追上去:“嫌價格低嗎?我可以多出五倍!” 白梔看也沒看她,只是皺眉:“小姐,您聽不懂嗎?我不需要。” 珍可轉(zhuǎn)而問離sao:“這個女人給了你多少小費?我給你十倍,你愿不愿意跟我?” 離sao臉頰燙紅。 他剛剛做這行沒多久,此時乍一經(jīng)歷被人搶奪的滋味,頓覺手足無措。 珍可追問:“你愿不愿意?” 廖一可忍無可忍,插嘴:“你這人好怪啊,搶別人東西上癮了是不是?你上輩子是當(dāng)強(qiáng)盜的???” 珍可看廖一可:“我和你說話了么你在這兒逼逼叨叨?” 一句話觸了白梔逆鱗。 白梔微笑著看珍可:“您說話這么好聽,想必剛剛上完廁所后一定擦過嘴了吧?!?/br> 珍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俊?/br> 白梔:“還是說,小時候您天天和狗在一塊玩,以至于現(xiàn)在完全聽不懂人話,自己也只能學(xué)犬吠?” 珍可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她罵了“口臭”,氣急敗壞:“你……你……” 你了半天,沒憋出句話。 白梔說:“別人拒絕了你不聽,上來就搶人。你沒看人不樂意嗎?臉皮比城墻拐彎的地方還厚,你怎么不把自己臉皮捐出去讓國家研究防彈衣???” 而另一側(cè),被顧維安指派出去買飲用水回來的夏雅之,猝不及防撞見自家先生妻子和小明星的爭執(zhí),臉都驚白了。 眼看著珍可被白梔幾句話堵的眼淚汪汪,確定白梔的嘴炮沒輸之后,夏雅之才神色恍惚地往包廂中走。 這……這這這該怎么和先生交代??? 「夫人現(xiàn)在在外面為了點一個男陪侍和您的緋聞對象吵架?!?/br> 「先生我覺著您的頭發(fā)有點綠?!?/br> …… 內(nèi)心糾起驚濤駭浪,夏雅之腳步虛浮地推開門,雙手將水遞給顧維安:“先生?!?/br> 就在方才,顧維安“例行家法”,夏雅之沒有親眼得見,但此刻的顧清平,鼻子里塞了幾張紙巾,顴骨上也有指節(jié)用力擊打留下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