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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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放指了兩個人:“你二人,留下,將這些人給打發(fā)?!痹僖稽c(diǎn)其他人,“你們隨我來,讓禿驢們明日把寺空出來?!闭f罷,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往普渡寺走去,寺中聞得風(fēng)聲,知客僧特地下了山門過來相迎。 眾攤販遠(yuǎn)遠(yuǎn)還能聽衛(wèi)放抱怨:“我本不愿多事,只你們棲州亂啊,少不得謹(jǐn)慎些?!?/br> 賣湯圓的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拿了扁擔(dān),趁著眾人鬧哄哄要補(bǔ)銀,挑了挑子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09 20:21:08~2020-08-11 21:16: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石不害 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千千齋 26瓶;阿惜、書香童年 10瓶;小金烏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0章 棲州府的牢獄自從樓淮祀來了之后, 興旺得有如鬧市,偷、盜、騙、斗各樣人犯將牢房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搞得刑具都不夠用, 鐵匠鋪日夜燒著爐打著鐵, 才補(bǔ)齊鐐銬等物。 原先混吃等死的獄卒閑得能坐在那所虱子,眼下是再也不敢的, 牢頭是新知州新指派的, 兇不算,眼里容不下一粒砂,還油鹽不進(jìn), 不老實(shí)做事,麻溜滾蛋。 劉大狗是牢里管送飯,坐牢干飯都沒得吃的, 一桶雜糧粥,飯菜混一塊,再來一個喇嗓子的粗餅。劉大狗嫌那餅粗, 從懷里摸出一個油紙包,用兩個自買的饅頭換了粗餅。 另一獄卒見了舔下唇,道:“狗子,你倒好心, 將這等精糧給他吃, 死活還不知呢。再說,有這雜糧粥和粗餅, 實(shí)算不錯,先前一碗泔水湯?!?/br> 劉大狗掰了一塊在嘴里,含糊道:“時明府是好官,你不知, 我家是云水的,明府來后,著實(shí)辦了不少好事。他身受重傷,沒個將補(bǔ),兩個饅頭又抵得什么。” 那獄卒頓時不敢說話,量左右沒人,這才壓低聲道:“咱們知州端得酷厲手段,時明府過兩天要是拉出去掛城門口,哪還有命在?!?/br> 劉大狗擺擺手,挑著粥桶在關(guān)押時載的牢房前停下來,將勺子伸進(jìn)桶底滿舀一勺粥倒進(jìn)牢門后的粗碗里,又將白饅頭塞進(jìn)去,試著叫一聲:“明府?該用飯了?” 時載半身的血,將衣服染成了醬色,有些已板結(jié)成塊,牢中腥味撲鼻。劉大狗生怕引來蛆蠅,在獄中狠狠地灑了一把驅(qū)蠅粉,血腥味混著驅(qū)蠅粉辛沖的味道,隱隱令人作嘔。 “時明府?”劉大狗又喚了聲,看時載胸膛有起有伏,松了一口氣了,細(xì)思卻是心頭發(fā)涼,堂堂一個縣令,竟落如此地步。 他心中不得勁,難免露出點(diǎn)凄容,挑著粥桶分粥時,只將那些個鬧哄哄的人犯罵得狗血淋頭,這一通罵,倒罵得神清氣爽。等得晌午過后,跟另一個差役換了值,拎著午間訊問吃的兩個粗饃,繞府外短街買了條箬葉包咸魚,又買了一竹筒的酸漿。隨意找個陰涼處,就著魚rou酸漿,將兩個粗饃吃得一干二凈,這才一抹嘴,揩揩手上的油,這才游游蕩蕩返家。 劉大狗的老娘正要出門,看他回來,道:“ 狗子,村里的阿小他們來城里尋你哩,捎了好些泡果兒,倒酸甜。” 劉大狗笑:“阿小來了?”又問他老娘,“阿姆去哪?” “阿小還拿了一只雞,這可如何使喚得?我留他倆吃飯,去外頭踅摸點(diǎn)下飯菜,你自去和他們說話。”劉老娘笑道。 劉大狗送他娘出門,重又掩上門,神色立變,匆忙進(jìn)自己屋里,見著一行四人,沖著兩人大驚:“徐二哥、付三哥怎么親來了?” 當(dāng)中這二人可不正是付忱與徐泗。 徐泗笑道:“我們來與你打聽點(diǎn)消息?!?/br> 劉大狗嘖舌,將門窗洞開,好能看清外頭動靜,嘖舌道:“徐二哥與付三哥膽子賊大,滿城正在尋你們,你們不思量藏遠(yuǎn)些,反倒來了城中?!?/br> 徐泗搖頭:“不過反其道而行之,再者,我也不放心三弟一人來?!?/br> 劉大狗的同村阿小低聲道:“二哥、三哥,我去外頭守著去?!?/br> 劉大狗笑道:“我這破屋舊門,偷都不進(jìn),你去守著反倒有鬼。” 同來的另一個管事模樣的姓齊,他從前管得云水寨的各樣出息,人忠直,卻不擅此道,日日寨中的入不敷出憂心,所幸,天可憐見,來了一個付忱,病病歪歪、頹喪兩年后,竟成了點(diǎn)金圣手。齊管事心喜之余,心甘情愿為付忱打下手,時長日久,齊管事拿付忱當(dāng)子侄看,憂他所有。 依齊管事本意,渾不用管什么時載,凡是官,就沒個好的,他們狗咬狗、窩里斗,更是美哉,插嘴問道:“那知州別是誑騙我們的,可真?zhèn)€想治死時載?他們同是官,別做戲?!?/br> 劉大狗正色道:“不似做戲,時明府如今還半死不活地躺在牢中,連碗藥都沒有?!?/br> 付忱臉色發(fā)白,閉了閉眼,又恨又悔,恨樓淮祀行事毒辣,悔自己下手太重。 齊管事聽他口內(nèi)稱時載為明府,道:“你倒敬他,別是與他們一個鼻孔出氣,論起來,你還是個當(dāng)差的?!?/br> 劉大狗卻不怕他,冷笑一聲:“我算哪門子的當(dāng)差,差役差役,差當(dāng)著,卻是個下九流的役夫。時明府是好官,我敬上一二有何不可?我縱是狗,愿為哪個搖尾巴,卻是由我自己心愿,我可不曾入了水寨,要聽你齊管事的調(diào)派。你說我與他們一個鼻孔出氣,只別來問我話便是?!?/br> 徐泗一皺眉,將手壓在竹案上,道:“都是兄弟,怎的還吵起嘴,正事要緊?!?/br> 齊管事勉強(qiáng)沖劉大狗一抱拳,當(dāng)是自己言行失當(dāng)。 劉大狗遂一聲冷笑。 付忱生怕他倆又爭起來,問道:“劉兄弟,劫獄可使得?” “使不得?!眲⒋蠊窊u頭,“殺人使得,劫人卻難。今時不同往日,知州沒來之時,棲州獄中連牢頭帶差役小貓兩三只,如今卻是戒備森嚴(yán),里頭不乏好手,都是手里沾過血的。” 付忱道:“時載未審未判,樓淮祀便不管?” “不管?!眲⒋蠊返溃靶≈菪惺氯尚囊?,亦是個心狠手辣的。你們要是有心救明府,盡快行事,遲了,怕是捱不過去?!?/br> “小小年紀(jì),倒是生得一副狠硬心腸?!毙煦舭櫭?。 劉大狗苦笑:“誰說不是,他出身顯貴,又有大依仗,當(dāng)真是為所欲為?!?/br> 齊管事道:“所謂官逼民反,他行事狂悖,底下人盡服他?” 劉大狗道:“知州雖好用重刑,但,你只要老實(shí)做事,不與他背逆,不觸他的逆鱗,獎罰頗為公正。如我這等差役,本沒薪俸,只靠打賞與好處過度,知州來后,一月能得一兩銀,當(dāng)值之時,衙中有飯有菜,偶爾還有酒,比起以前,卻是神仙日子??v是知州治下嚴(yán)厲,卻頗得人心。 ” 齊管事譏諷:“你原是個英雄,不曾想幾月未見,卻為斗米彎腰。” 劉大狗不以為然:“過得太平日子,哪個愿提腦袋挎刀。二哥、三哥,劫獄不可取,我怕你們有去無回?!?/br> 徐泗又問道:“據(jù)聞,樓淮祀是個趴耳朵?!?/br> 劉大狗點(diǎn)頭:“這個倒是屬實(shí),知州小夫妻極為恩愛?!?/br> 付忱抬眸:“既如此,去普渡燒香定然有詐,倒像誘我等上鉤?!?/br> “不錯。姓樓的將自家屋宅守得跟鐵桶似得,這等當(dāng)口,怎會許他婆娘去寺中燒香。不過……”徐泗話音一轉(zhuǎn),再問劉大狗,“他那個小舅子又如何?” 劉大狗一愣,道:“侯門貴公子,沒個正事,也沒見讀書,來了棲州后只到處閑逛,是個無事忙,錢多咬手的主。 ” 徐泗冷笑:“劫不了知州夫人,劫知州的小舅子也使得,他既愛重娘子,對小舅子自也不敢怠慢。知州夫人你我等從未親見,知州的小舅子你我則不會認(rèn)錯。從獄中劫走時明府千難萬難,從鬧市劫走了一個紈绔公子,卻是頗有可為?!?/br> 劉大狗想了想,道:“倒不失為可行之事?!?/br> 徐泗發(fā)了狠,與付忱道:“三弟,若我們擒得知州小舅子在手,也換不來時明府,可足見樓淮祀無一絲放明府生路的打算?!?/br> 付忱思索良久,方點(diǎn)下頭:“也罷,姑且一試?!?/br> . 俞子離嘗了嘗衛(wèi)繁攤的一張餅,再吃一口茶,將衛(wèi)繁的手藝夸了又夸,看衛(wèi)放得意地吹噓著自己在外的誘敵言行。 “呵……”俞子離拂去碎屑,道,“我是水匪就劫你去?!?/br> “啊?”衛(wèi)放呆若木雞。 俞子離笑道:“你在外這般吵吵嚷嚷,顯是誘敵之計(jì),不若將你這個上躥下跳的劫了去,也能差強(qiáng)人意?!?/br> 樓淮祀對著衛(wèi)放快歪了的臉,試著問:“若是劫了你去,我大義滅親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1 21:16:19~2020-08-14 20:20: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石不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不知所為 50瓶;石不害 40瓶;平凡 20瓶;路上的風(fēng)景 10瓶;清瑤家的大團(tuán)子 8瓶;春和景明 2瓶;小金烏、行到瀞汲處坐看云起時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1章 衛(wèi)放怕苦、怕累、怕冷、怕熱……死?那就更怕了。想他堂堂侯門繼承人, 從小到大,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真是心尖尖上的珠玉。再兼衛(wèi)侯門上下好溺愛子女, 衛(wèi)放別說挨打,連挨罵都少。 他平生吃過最大的苦頭, 估摸就是從禹京坐船到棲州, 一路上隨風(fēng)浪顛簸,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香, 還攤上個黑臉羅剎皇三子,連樂子都沒得找。 千辛萬苦到了棲州吧,此地半開化, 別處軟紅十丈,這里咸魚飄香,臭不可聞也就算了, 話語不通,十個人中九個cao著狗都聽不懂的土話。衛(wèi)放無聊得骨頭縫里透著鉆心癢,好不容易他好兄弟兼好妹夫,搞出了榷場, 還聲勢浩大地搞賞鼉大會, 著實(shí)熱鬧了好一陣。 奈何美中不足,賊人要來添晦氣, 衛(wèi)放深恨這些狂徒惹事害得他不能盡興出游。樓淮祀喊他去街集虛張聲勢時,順口又哄他:此乃計(jì)中最重一環(huán),能不能擒到賊人,成敗全系你一身。 扯虎皮做大戲?耀武揚(yáng)威?這叫事?他喝水嗆了自己的鼻子都不會把這等瞎吆喝的事給搞砸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衛(wèi)府上下都說他說古今無用第一人,偏偏他這個無用的人一手捏著拎起擒賊大計(jì)的喉頸。 衛(wèi)放一面得意非凡,一面拍著胸脯向自己的妹夫保證:不就是在街上帶幾個狂奴擺擺臭架子嗎?此等事,他天天干,再熟悉不過了。 架子也擺了,百姓也欺壓了,民怒也惹了,金銀也撒了。衛(wèi)放私下回味一番,只覺這一日是他來了棲州之后過得最痛快一日,恨不得天天都來幾回。 味還沒醒過勁呢,俞子離居然說他有性命之憂? 衛(wèi)放當(dāng)場就懵了,這這……這……他怕死啊。誰活夠了他都沒活夠??!就算不死,受傷也不行啊,他怕痛,想他被螞蟻咬了一口都要擦上藥油吃幾帖藥袪袪毒,哪經(jīng)得什么刀、槍劍傷的啊。 衛(wèi)放立那,如奇草經(jīng)一夜狂風(fēng)吹亂雨打,花落盡,葉敗殘,枝斷折。 他覺得他已經(jīng)病了,明日怕是要出不得門,要在床上躺個三天三夜,人參、靈芝、鹿茸等物補(bǔ)半年都補(bǔ)不回他的精氣神。 俞子離看自己的學(xué)生小臉慘慘白,又可憐又好笑,無情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明日你要是臨陣脫逃,幾輩子的臉面都要丟盡?!?/br> 臉面值得幾斤幾錢?衛(wèi)放木木地摸摸自己的臉,痛嚎一聲:“我……我……不要臉面也不打緊的。” 俞子離恨鐵不成鋼:“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貪生怕死。” 衛(wèi)放擦淚:“哪個尋常是不怕死的?不怕死的那都是活不下去的?!?/br> “胡說,不乏有大義之人,舍身取義?!?/br> 衛(wèi)放垮著臉,跳著腳:“老師教我良久,我?guī)讜r是有大義之人?” 俞子離睨他:“你倒有臉大聲。” 樓淮祀看衛(wèi)放嚇得不清,不思安慰就算了,還火上澆油,道:“唯死路一條時,怕不怕死都無關(guān)緊要?!?/br> 俞子離便又道:“你懼死,難道讓繁繁親身上去誘敵?” 衛(wèi)放呆怔半晌 ,他怕死,但meimei還是要的,忽得哀嚎一聲,沖進(jìn)一邊小院,揪了求見樓淮祀的瘦道士,問道:“道長,見血封喉的毒藥給我十來副?!?/br> 瘦道士正拈著衛(wèi)繁做得糕點(diǎn)左右端詳:此糕點(diǎn),其色之艷、其味之怪……好似有毒一般。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吃呢,愣是被衛(wèi)放嚇了一大跳,一個激靈將手里的糕點(diǎn)扔進(jìn)了嘴里。苦咸酸麻,清涼氣直沖鼻眼,差點(diǎn)沒把眼淚給吃出來。 衛(wèi)放一把握住瘦道士的兩肩,來回直搖:“道長,我的身家性命可全賴在道長身上了,什么一聞就倒藥,什么升仙極樂藥,多多益善。” 瘦道士幾被他搖散架:“唉喲唉喲,衛(wèi)小郎,衛(wèi)小郎,小道人生得瘦,全身都是骨頭,你這般晃下去,可要沒了命哦?!?/br> 衛(wèi)放哪管他,又將搖了幾下,急道:“道長,救人如救火,快快快?!?/br> 瘦道士納悶:“什么人得罪了小郎君?”如今的棲州,哪個不長眼的敢得罪樓小知州的小舅子,怕不是老壽星嫌命長,找死上吊?“小郎君受了委屈?只管告訴小知州就是?!彼蜓劭礃腔挫刖褪莻€幫親不幫理的。 衛(wèi)放哭喪著臉:“得罪我的就有姓樓一分?!边€是妹夫兄弟呢,這股坑害他。 瘦道士笑起來:“如此說來,我更不敢把毒藥給小郎君了,萬一樓小知州出事,小道有理也說不清啊?!痹僬f,他也不敢把毒藥給衛(wèi)放,好好的小公子手染人命,衛(wèi)府怕要尋他的麻煩。 衛(wèi)放越發(fā)急了,一急就更說不清,干脆拉了瘦道士到樓淮祀面前,道:“阿祀,你讓死牛鼻子給我點(diǎn)毒藥應(yīng)應(yīng)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