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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要不是你媽這個賤人勾引我爸,怎么會生出你這個小畜生?” 蘇云景見他祖安附體,也不想跟他講什么道理,直接開杠。 “女人被強那是沒辦法,你爸要是自己沒硬,誰還能逼得了他?” 許淮被蘇云景的胡攪蠻纏狠狠噎了下,好半天才咬著牙說,“誰知道你媽耍了什么手段?” 蘇云景嗤笑,“當年他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得多蠢才能被一個十九歲的女孩耍的團團轉(zhuǎn)?” “而且你以為你爹什么好東西呢?他這次想認回我,是打著我給他換骨髓的主意?!?/br> “你給我告訴他,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許弘文骨髓癌變,需要換骨髓。 這種時候他找上蘇云景,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蘇云景的本意是讓許弘文想都別想,他是不可能給他換骨髓的。 但這話聽到許淮耳朵里,就完全變成另一個意思了。 許弘文現(xiàn)在半截腿都快邁進棺材了,哪涼快哪待著去,不就是讓他趁早去死? 許淮眼尾染著戾氣,從牙縫里陰鷙地擠出一句,“你再給我說一遍!” 蘇云景涼涼一笑,“就這種爹,只有傻逼才上趕著?!?/br> 他話音剛落,許淮捏著拳就掄了過來。 蘇云景其實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很少跟人起爭執(zhí)。 但這兩天,因為傅寒舟的事一直憋著口氣,許淮真是趕槍口上了。 臉上挨了一拳,蘇云景立刻反擊了回去。 兩個人扭打到了一塊。 蘇云景不想那么早回家,一直磨蹭到六點四十才走出校門。 這個時候大部分學生都走了,零星有幾個學生從學校出來。 見校門口有人在打架,三五個人停下來看熱鬧。 好一會兒保安亭的人聽到動靜,走出倆保安,厲聲呵斥。 “你們倆干什么呢?給我住手!” 這聲斥責讓蘇云景快速冷靜了下來,他一腳踹開了許淮,拎著單肩包狂奔。 許淮不是南中的學生,他被抓住了不會有什么事。 但要是蘇云景被逮了,那就麻煩了。 跑出去很遠之后,蘇云景才停下來,扶著膝大口喘氣。 路過的行人頻頻朝他看。 緊迫感沒了,蘇云景才感覺脖子火辣辣的疼,他抬手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剛才打架的時候,許淮不知道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蘇云景耳后劃出一道一寸長的血口。 殷紅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灌了蘇云景一脖子血。 蘇云景捂著脖子,就近去了一家診所。 傷口倒是不深,診所醫(yī)生也沒給他縫針,只是上了點藥,就用紗布包起來了。 除了脖子那道小傷口,被許淮撲倒摁在地上時,胳膊肘跟后腰都磨破了皮。 顴骨和眼角也有淤青。 許淮也沒討到什么便宜,蘇云景把他揍破相了。 都不是什么要緊的傷,醫(yī)生給他拿了點消炎藥口服。 打完架,蘇云景就有點后悔了。 這要怎么回家? 蘇云景給聞燕來打了個電話,想看看她在不在家。 從私人小島回來后,聞燕來找他談過一次。 聞燕來似乎還沒有想好怎么溝通,她只是想確定蘇云景的態(tài)度。 所以那次他們倆沒有深談,聞燕來也沒談當年那段感情。 這通電話打過去,蘇云景明顯能感覺出聞燕來的局促跟尷尬。 好在聞燕來不在家里。 這兩天她很忙,忙著找許弘文算賬,忙著壓下私生子的傳聞,還要處理跟沈年蘊的關系。 其實這些事加起來,都不如聞辭重要。 但在心里越是分量重,她越是不知道怎么面對。 一直拖到了今天,還是不敢跟蘇云景坦白過去。 知道聞燕來不在家,蘇云景也就安心回去了。 幸虧她不在,要不然蘇云景真不知道,頂著這一臉傷怎么跟聞燕來解釋。 回到家時,他們已經(jīng)吃了晚飯,傭人正在打掃餐廳。 蘇云景沒打擾任何人,悄然上了樓。 在二樓的走廊,很巧地撞上了從房間出來的傅寒舟。 蘇云景半邊臉掛了彩,青紫交加。 原本挺括的白襯衫也到處都是褶皺,衣領有大片干涸的血跡。 修長的側(cè)頸被一塊方形紗布包裹。 從領口隱約看見,鎖骨窩沾了不少血。 傅寒舟的目光頓了頓。 蘇云景看見傅寒舟,也沒心情打招呼,跟他錯身而過,回了自己的房間。 很久沒有打架了,全身上下的骨頭跟散了架似的。 蘇云景捏了捏眉心,身心俱疲。 現(xiàn)在他跟傅寒舟鬧成這樣,也不知道以后是個什么走向。 哎。 傅寒舟晚上總是睡不好,不是做噩夢,就是會出現(xiàn)各式各樣的幻覺。 這十年來一直如此。 白天人多吵鬧的地方,他反而能睡著。 今晚他又做夢了。 夢見他跟蘇云景第一次過生日的場景。 夢里他們倆剛吹了生日蠟燭,傅寒舟就莫名其妙被鎖進了孤兒院。 隔著一道鐵柵欄,傅寒舟喊著蘇云景的名字,想讓他帶他回去一塊切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