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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懲罰對他們來說并不算什么, 就算沒有這罰, 綏城赤令軍還是會擔起這事;而謝無涯到了如今, 軍功早已不算什么了。 而且也沒有給赤令府扣更大的帽子,比如偷工減料從中牟利等等,只是說了不輕不重的一句監(jiān)管不力。 可謝遷和楚靈越聽聞此言, 臉色俱皆一變。 謝遷眉尖蹙了起來:“今日當場就罰了?其他的呢?” 溫遇看他一眼,隨后搖了搖頭:“其他的沒有?!?/br> 既沒有給赤令府辯駁的時機,也沒有追究其他部司的責任。 直接讓赤令府悶聲擔了這個責,而后這件事便就這樣揭了過去。 “憑什么?”謝遷抬眼,神色之中竟帶了些少年時期的沖動,“憑什么我們要背這個鍋?赤令府活該給別人做嫁衣嗎?而這件事背后有多少問題,陛下是看不見嗎?他治粟司威云府和司空府背后的手再大,還能大得過大楚的法度去,還能只手遮天了嗎?!” 溫遇嘆了口氣:“你也知道這件事牽扯甚廣,拔出蘿卜帶出泥,誰知道徹查之后會不會就是朝堂翻覆的局面,陛下怎能不明白?!?/br> 謝遷倔強道:“既然明白,為何不肅清?!?/br> 溫遇說:“這么大的江山和朝堂,誰能將所有病灶都斬草除根呢,陛下如今這樣做,是目前來說,最穩(wěn)定的選擇?!?/br> “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罷了,”謝遷忍不住說,“陛下行事一貫如此,這么多年咱們赤令府因著他的嫌麻煩,為他抗下的責任還少嗎?” “晝夕,”溫遇聞言嚴肅地看了他一眼,“慎言!” 謝遷有些不甘地閉了嘴,但是眉眼之間仍是氣怒。 溫遇長長地呼了口氣,似乎也要將她自己的不滿一并呼出似的:“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我這就傳信叫你jiejie回京。” 謝遷見狀,便也明白,此時心有怨言的并非自己一個人,天景帝和他母妃好歹是名義上的兄妹,他母妃心里只怕會更不甘愿。 可天景帝才是這江山之主,他們又有什么辦法。 溫遇又叮囑他說:“你們先回去吧,其他的別做了?!?/br> “知道了?!?/br> 隨后他們便向溫遇告辭,可直到出府上了馬車,謝遷才注意到楚靈越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楚靈越垂著眸子,謝遷看不清他眼底情緒,不過卻能感覺到他此刻在壓著脾氣,周身盡是凜冽的氣息。 就在謝遷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楚靈越忽然看向他:“陛下不查,我查。” 謝遷提起嘴角對他笑了一下,對此卻未置可否。 楚靈越眼里有些心疼似的,他指尖碰了碰謝遷的臉頰說:“不開心可以不笑?!?/br> 謝遷靠過去,把臉擱在楚靈越肩頭:“倒也沒有不開心,說不大上來?!?/br> 大概……是有些無力。 楚靈越撫著他的脊背:“這件事不會就這樣偃旗息鼓的?!?/br> 謝遷說:“可就算我們把這件事查透了,若是陛下不愿意聽也不愿意看,我們又能怎么樣呢?” 謝遷隨口一問,楚靈越張了張嘴,卻怔住了。 他從小的認知是,既身為楚氏子弟,便要為楚氏的延續(xù)不顧一切,要處處維護楚氏的巍巍皇權不受任何侵犯。 可他卻從來沒想過,當皇權與他所求相悖之時,他又該怎么辦? 這時謝遷見他不說話,便猜測他心底應當也是為難,于是謝遷說:“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了好嗎?” 許是楚靈越此時有些神思不屬,恍然間便吐露了一點心底的話出來:“可此事事關赤令府,我怎能不想?” 謝遷一怔:“你是因為咱們府上,所以才想追查的嗎?” 不過話一問出口,他才驚覺是他自己想少了。 以楚靈越尋常表現(xiàn)出來的想法,謝遷本以為他是因為此事實在觸及了楚皇族的穩(wěn)固和顏面,他才會如此上心。 但如今他們赤令府和神樞府明明看起來已是榮辱與共,所以楚靈越會在意才是正常的。 是以謝遷便沒再繼續(xù)等待回答了。 可殊不知,他這第二問,又給了楚靈越第二次沖擊。 楚靈越眨了眨眼,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昨日他聽聞這事便生了氣,可卻沒有細想過其后的原因。 如今想來,當時他之所以為之氣怒,好像也不全是因為牽涉了楚氏和赤令府。 他當時腦子里一瞬之間也曾閃過一個畫面,那便是若是當真遇上饑荒,北境田地皴裂顆粒無收,百姓骨瘦如柴求生無門,好似茍活著一條命還不如死了輕松…… 所以,他當時動氣,還因為那些人將利益凌駕于萬民之上。 但從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 甚至有時候他聽謝遷在言語之間將整個北境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他心底也是既不理解又不認同,他只希望謝遷為他自己想,而他以前不說,也只是因為下意識里覺得說了之后謝遷會不高興。 所以他什么時候也成了這樣的人? 楚靈越有些想不通,心底隱隱覺得,他自己似乎正在打破什么思想的牢籠,即將走進一片更加廣闊的天地。 此后他們兩個人便沒再說這件事了,回了子說府之后,似乎也都各有心事,早早地便歇下了。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