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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美麗枷鎖(6) 當初林教授去世時,林晚吟還在忙著讀研。當晚回到出租屋時,她看見一個長相青澀的男孩站在門口,昏黃的路燈之中,男孩厚重黑眼圈下的雙眼又紅又腫。 她清楚這個男孩的名字,父親曾向自己提起過他,每次都滿臉夸耀的神色。林晚吟知道父親的工作是什么,不過父親從不讓她參與其中。偶爾,她會很羨慕那個男孩。 兩人面對面站了大抵有半分鐘,林晚吟心里莫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因此她選擇緘默,讓對方先開口。 虞焰不敢看她的眼睛,在門口等待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曾反復(fù)構(gòu)思著等會見面要說的話,但最終,只有一聲啞著嗓子的“對不起”。 那會兒是秋天,晚風(fēng)吹得林晚吟忍不住將外套裹緊了些。有落葉被風(fēng)打著旋兒卷來,她一把截停在手中,摩挲著已經(jīng)發(fā)脆的葉面,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我爸去哪了?!?/br> 在落葉被掌心窸窸窣窣裹碎的聲音中,虞焰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林晚吟將手揣進口袋,伸開五指,碎屑輕飄飄落了下來,她打開門走了進去,用猛然的關(guān)門聲代替了話語。 她得一個人靜靜。 林教授被報了失蹤,他悄無聲息地消失于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曾和他共處一室的虞焰自然成了嫌疑人。他被拘留了很久,但由于沒有任何證據(jù),最終還是被釋放了。 林晚吟曾問他還會繼續(xù)父親留下的工作嗎,他說再也不會了。 生活還得繼續(xù),研究生畢業(yè)后,林晚吟步入了社會,和虞焰也早已徹底斷了聯(lián)系。 某天,有個林教授很早之前曾經(jīng)治愈的患者找上門來,說是這些年賺了些錢,要好好感謝QFZL一下林教授。 林晚吟把父親失蹤的事告訴了他,兩人相對感懷了許久后,她突然想起了虞焰。 虞焰不知何時竟然成了“紅人”,隨便一搜就能找到他。當林晚吟看到他在本地的精神衛(wèi)生中心工作時,心里又是驚訝又是疑惑。他在網(wǎng)上被吹得神乎其神,只有林晚吟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 某日結(jié)束工作后,她驅(qū)車前往了位于郊區(qū)的醫(yī)院。到達醫(yī)院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她順著導(dǎo)診員的指示,順利來到了虞焰的辦公室。 推開門時,滿眼的漆黑讓她險些以為虞焰已經(jīng)離開了。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一動不動的三個人。 林晚吟從沒看過父親工作的樣子,眼前的一切看著有幾分詭異,她抬手輕輕拍了拍虞焰的手臂,想要問些什么,眼前的世界卻瞬間開始分崩離析。 雖然已經(jīng)同虞焰共事了這么多年,但林晚吟偶爾還是會覺得特別累。在林教授去世這件事上,虞焰比自己要脆弱敏感得多。 林晚吟不是不難過。自她記事起,母親就不在身邊,后來她才知道,母親不知怎的信了教,決心歸隱山林,了卻人間塵事。于是這些年來,全是林教授一個人拉扯她長大。 打小父親就教育她,雖然是女孩子,也得獨立自強。她曾被前男友嫌棄說沒有女人味,說她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撒嬌,說她從來沒有依賴過自己。 這些年她多少讀過一些心理學(xué)相關(guān)的書籍,女性自幼如何同父親相處,某種程度上也會影響到日后和另一半的相處模式。 所以林晚吟逐漸釋然了,畢竟父親告訴過她,不要為了討好別人而強行改變自己。 可是她也不是什么無堅不摧的人,每次扮作成熟去安慰虞焰時,她也會感傷。 “雖然你治好了那么多人的心病,但我始終覺得,你根本不懂人心?!?/br> 林晚吟曾經(jīng)格外露/骨地對他說了心里話,不過意料之中的,虞焰并沒有讀懂。 但是她能讀懂虞焰的心,比如他的不安,他的失落,他的焦躁,以及大抵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對宋踏云的感情。 他倆不論哪位,橫看豎看都不是一個好的伴侶,湊在一塊簡直就是災(zāi)難。但有時候愛情來臨時,可能正像一場無法預(yù)料的災(zāi)禍。 當然,被迫失去時,也是一樣的。 林晚吟像安撫小嬰兒一樣,輕輕拍打著這位比自己要高上不少的弟弟。虞焰突然輕輕看向了她:“對不起?!?/br> 這聲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林晚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青澀的男孩子站在門口時,也是這樣對自己道了歉。 這位不懂人心的弟弟,好像突然長大了一點。 方敘海站在一旁,內(nèi)心滿滿的自責。他蜷縮著手腳,嘴唇都在微微地發(fā)顫。他能感受到虞焰的目光在逐漸移向自己,他想跑,想躲,但最終還是心一橫閉上眼道:“虞哥,對不起,你打我吧,你罵我吧?!?/br> 虞焰有些痛苦地咳嗽了兩聲,搖了搖頭:“我只想問你,你剛剛為什么要讓他退開?!?/br> 方敘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一路都在觀察虞焰的臉色,而后他伸長胳膊,慢慢將霧靄攪散,聲音里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你、你看那個……是不是很像路標?” 霧靄之中,似乎隱隱能辨認出有個白色的指向標。 虞焰深吸了一口氣,他們還得繼續(xù)往前進。如果他在這里懈怠了,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另兩個人的不負責任。 于是他用力揉了揉有些模糊的雙眼,點點頭,聲音有些僵硬:“嗯,我們得想辦法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