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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輕巧,殿下數(shù)人聞此言,卻俱是脊背一寒,瞬即明白了這話中含義:只因言語上對那人不敬,這人竟是不惜要把這些國之棟梁全部殺了的意思嗎? 就為了一個男子?。?/br> 這人當真是瘋了! 朝堂間如此動蕩,縱然緹曄有意按壓,還是不免流到凌危云耳中。 凌危云自是知道朝臣不可能這么輕易讓緹曄立個男子為后,他也做好了要被罵個狗血淋頭,流傳青史的準備,反正他也不在意這些。 但緹曄好像并不打算乖乖挨罵了事。 當天下了朝,緹曄如常到凌危云此處來,凌危云便開門見山地問他:“你要打算如何處理他們?” 緹曄原本心情極好,看到凌危云時也面含笑意,聽得他這一句,臉色便陡轉(zhuǎn)不快,道:“誰這么多嘴,同你說這些的?” 言語之間,竟像是要處理了那個多嘴的人一樣。 凌危云微微皺眉,道:“你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我不想知道也要知道了?!?/br> 緹曄聽他這么說,顯然是要掩護向他透口風(fēng)的人,也就順了他的意,沒再追問,只道:“他們說的話太難聽,我不愿聽?!?/br> 凌危云道:“難聽便難聽一些,又不礙著什么,何必抓起來,到時還得放了,多麻煩?!?/br> 緹曄卻道:“誰說我要放了他們?” 凌危云看向他,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那不然呢?” 緹曄神色隱現(xiàn)陰郁,道:“他們那樣說你,對你不恭不敬,便是死一百次,也是死有余辜?!?/br> 凌危云聽他說到死字,輕輕松松,毫不猶豫,全然是出自真心,竟真的是想將那些人給殺了,心中不由得一驚。 他又仔細看看緹曄的臉,驚覺那片紅紋似乎更加艷麗明亮,紋路范圍也比之前變得更大了。 怎么回事? 他和緹曄不是已經(jīng)兩情相悅了嗎,怎么魔性并不減少,反而還增強了? 凌危云臉色凝重起來,問:“你想殺了他們?” 緹曄看他一眼,也不掩飾,坦然承認道:“他們對你如此,留下也是添堵,讓你受更多委屈,不如趁早砍了完事?!?/br> 凌危云聽得都呆了,半晌,才道:“你現(xiàn)在可是皇帝,怎么這樣濫殺無辜?” 緹曄卻是神色一整,十分認真地道:“他們對你口出惡語,并不無辜?!?/br> 凌危云:“……” 一時居然被對方的邏輯給整得無言以對,片刻,凌危云才嘆了口氣,疲憊道:“那也罪不至死?!?/br> 但是緹曄臉上的神色很顯然地表明了,他并不肯認同自己的話。 凌危云拐了個彎,又道:“而且他們都是國之重臣,你全部殺了,誰來幫你打理江山?” 緹曄滿不在乎:“等他們都死了,空出來位子,自然就有旁人能上去了?!?/br> 凌危云:“……” 昏君??!昏君! 凌危云簡直要暈厥了,但他深信這是緹曄體內(nèi)魔性未除的緣故,而且他還一心想要緹曄脫離魔界,重回正途,切不可讓他隨意殺生,但一時之間,居然也不知道還能怎么勸了。 興許是他臉上的神情實在是太愁喪了,緹曄看了看他,突然有些遲疑地,道:“我這樣,你不高興嗎?” 凌危云愁人地看他一眼,道:“難道你覺得我會高興嗎?” 緹曄居然還面露困惑,道:“我為你出頭,幫你解決說你壞話的人,你為什么不高興?” 凌危云深吸了口氣,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出頭,說我壞話的人,也不需要你來解決,你做這些,我一點也不會高興,相反,我會很不高興。” 緹曄看著他,神情有些愣愣的,又有點做錯事似的慌亂,他道:“真的嗎?” 凌危云鄭重地點點頭。 緹曄抿抿嘴唇,像是個犯了錯,想要彌補的小孩兒,有些謹慎地道:“那怎么樣你才會高興?” 凌危云看他一眼,驀地心里一動。 他試探著說了一句:“第一件事,你先把他們放出來吧,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鬧成這樣。” 緹曄又皺起眉來,一副不大情愿的樣子,嘟囔道:“什么叫做不是大事,你沒看到他們奏折里說得多難聽……” 他嘟囔得很小聲,一副想反駁,但又擔(dān)心凌危云不高興的樣子。 凌危云當作沒聽到,咳了一聲,又強調(diào)了一遍:“你把他們放了,我便會高興。” 緹曄眉毛糾結(jié)地擰了擰,最后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聲:“好罷,便留他們一條賤命,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們用來捉筆,寫下那些對你不敬言論的右手,卻還是砍了的好?!?/br> 凌危云大驚失色:“不可!” 緹曄不滿地看他:“這也不行?” 凌危云捏了捏眉心,道:“能作文章的,想來都是文官,你砍了他們右手,又和殺了他們有什么分別?” 緹曄不吭聲了,片刻,又嘟噥一句:“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替他們考慮這許多?!?/br> 凌危云裝作沒聽見他的陰陽怪氣,道:“我只是不喜歡你胡亂殺人?!?/br> 你曾經(jīng)也是道心堅定,挨過天劫,升仙成神的,縱使墮入魔道,如今又記憶全失,但我不愿見你造殺孽無數(shù),毀己身功德。 緹曄見他神色有異,倒像是懷著重重心事一般,一時心頭微顫,覺得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