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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江峰主, 席厭雪暗自挑了下眉, 對這個人簡直充滿疑慮。 偏偏有人不依不饒,像咬死不放的瘋狗, 對席厭雪不依不饒:“那也不排除是殷容華故意安插在此的可能,對吧?孰是孰非,不得搜查一番才行?” 席下人紛紛竊竊私語,席厭雪望著那發(fā)話之人, 目光冷冽。談吐之間,說話不亢不卑:“我與殷容華究竟是何關系,清者自清?!?/br> “那便可愿一搜?讓我們確定你身上的確沒有與殷容華通信的信物,確定殷容華不會找尋至此, 我們才能安心。” 話畢, 贊同聲此起彼伏, 席厭雪眼見情況不大妙。面部表情緊繃,整個人怒火中燒。 這人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我看就不必了吧。”江峰主起身道。 他似乎是鐵了心想幫席厭雪:“這幾日我聽聞殷容華囚困席仙長多日沒錯?!?/br> “但也的確聽聞殷容華幾次三番想要取他性命?!?/br> 席厭雪聞言,眼中的怒火熄了些許, 反而透上一層薄薄的悲涼。 “傳聞雖說有真亦有假, 但大抵空xue來風的可能性居多。大家今日都是第一次見面, 何以弄得這般咄咄相逼地步?日后叫人知曉了, 未免覺得大家仗勢欺壓,強人所難。” 江峰主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談笑間溫和有禮,輕松化解了尖銳的氣氛:“不如今日便到此為止罷,席仙長也是剛從險境逃出, 還是先回房多歇息歇息罷?!?/br> 席厭雪抿著唇,早就不想搭理這一群道貌岸然的東西。 他抬眸淡淡掃了江峰主一眼,而后微微頷首,面無表情地說:“謝峰主。” 他轉身走時,刻意走近他原本的桌位。在經(jīng)過布谷時,見布谷跟著微微抬身,也想一同離開。 他看也不看布谷,不動聲色地壓低聲音道:“你留下?!?/br> 布谷的身形微頓,沒敢跟著走。 就看著席厭雪頭也不回地走了。 · 席厭雪回到寢房,躺在床榻上,雙手枕在腦后,眉頭輕蹙,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相比剛才在大殿之上的怒氣沖天,此刻的他想了許久許久,似乎也沒有剛才那樣戾氣橫生了。 壓抑的心緒隨著憤恨情緒而化解,此刻的他,竟然不再憤怒沖動,反而心平氣和了很多。 心中念頭一動,胸口便幻化出那枚瑩白雪膩的鳳形玉佩。落在手心雖然冰涼,但好似一塊清冷,輕松化去了席厭雪心中不少的焦躁和憤怒。 【為什么,為什么絲毫沒有想將這塊玉佩銷毀的念頭?】小凌的聲音突然冒出。 他對席厭雪的行為,簡直充滿不解。 【先不說若是再被宋仙首那群人威逼,從你身上搜出玉佩,會惹多少麻煩。就說這玉佩與龍形玉佩有感應,你就不怕殷容華找來?】 席厭雪把玩玉佩的動作一滯,手指收緊那塊玉佩。 怕。 他在心中回答系統(tǒng)。 但是,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內。 他怕,似乎也不是特別怕。 他自己也形容不出這種感覺。 只覺得自己很矛盾。 席厭雪在心中輕輕道:他會來嗎? 【他若是再見到你,只怕是會直接手刃你了。】小凌說。 【畢竟這是他之前就很想做的事不是嗎?】 席厭雪握著玉佩的力道不由收得更緊。 【所以宿主,上一次建議您盡快使用馬甲,你拒絕了,造成不可逆的失敗結局?!?/br> 【這一次就聽我的吧,我?guī)湍闼岩坏罓a咒,你跟著我念,把這玉佩毀了?!?/br> 系統(tǒng)電流聲響動,看上去似在搜索東西。很快便搜出結果,小凌剛想說什么,就聽席厭雪果斷地說了句:“不要。” “玉佩……我不想毀掉?!?/br> 忽而門口傳來響動,席厭雪抬頭看去,是布谷推門而入。 席厭雪立即起身,叫布谷鎖好門后,忙問道:“他們后來有說什么嗎?” 布谷遲疑著,不清楚為何一進門,二師兄最關心的竟然是這個。 但他仍舊努力回想,將席厭雪走后那群人的一切會話一一記起:“他們說,這兩日便啟程前往昆山雪境。他們打算直接找到映月狐所藏的冰峰,提前埋伏下陣法?!?/br> 席厭雪深情微變,有些緊張:“昆山雪境內的冰峰成千上萬,他們怎么能確定哪個是藏有映月狐的那一個?” 布谷小臉皺成一團,苦思冥想后,說:“似乎是打算用一種法器,排陣,設卦。能讓活物留存過的痕跡無所遁形,以此來排除錯誤選擇。” 席厭雪心頭微震。 這種方法他自然在原書中見到過,只不過沒想到,與他現(xiàn)今遇到的情況大相徑庭。 “是何法器,他們有提到嗎?” 布谷:“叫‘崖’,江峰主府上似乎剛好存有這道法器。方才臨走前,叫了幾人單獨商談著去看看。” 席厭雪瞠目圓睜,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他想起來了,“崖”這法器在原書中,這東西正是迫使殷容華黑化的利器之一! 這件法器是一只銅鈴。正反兩面,正面如同有生命一般,能查別隱匿于各個角落的生者,比回溯鏡找人還好使。 而他的反面,則會對生者產(chǎn)生極大的威懾力。尤其是修仙者,修為越高,影響越大??刹赖缴踔聊軗]鈴控制人心,想要其臣服便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