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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源僧人盯著易詞的背影,找回年輕時狀態(tài)的他不再是一副慈眉善目的和善面目,爭強好勝的鋒芒在他眼中閃現(xiàn)。巨源心中微笑,年輕人太過桀驁,吃點虧總是好的。 他很期待看到萬悲閑人得知自己輸?shù)魰r候的表情。 …… 兩幅畫卷同時展開。 早已等候多時的畫壇大家們再次圍了過來。 他們最為關注的就是巨源僧人的畫作。作為巨源僧人的同輩,他們見識過巨源僧人最為輝煌的時刻。當年的巨源僧人憑借著對山水畫超高的領悟與造詣,一畫震驚天下。 從此以后,巨源僧人的那副山水畫被世人美譽為“山水畫第一”,無人能望其項背,巨源也成為世人心中當之無愧的山水畫第一。 直到萬悲閑人的出現(xiàn),這個局面才終于被打破。 這十年來,巨源僧人隱居山野,再無畫作出世。大家都想知道,這十年過去,巨源僧人的畫作會有什么變化。 是因為年歲的衰老,如同石忠老人一般再不如盛年?還是因為十年的磨煉而更勝從前? 巨源僧人的畫作被人圍了起來,相比之下,易詞的畫作就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少數(shù)兩人駐足凝神觀看。 桌案上,巨源的山水畫靜靜臥于桌案之上,然而其中蒼茫的高山與云霧卻好似要從畫中撲出來,那種蒼勁雄渾的筆力看得人頭皮發(fā)麻、全身戰(zhàn)栗。更妙的是,畫中不但有險峰,山腳下還有一處靜林。藹藹的霧氣將靜林包圍著,靜林里一座古寺坐落其中,斑駁的墻面帶著歲月的痕跡,仿佛已延續(xù)千年,與這不變的高峰共享著日升月落、云霧變換…… 景色與意境此時達到一種完美的統(tǒng)一。 所有人仿若都被巨源的畫拉進了那絕境古剎之中,坐看人世變遷,感慨萬分。 巨源還是那個巨源,即便是十年未有畫作問世,落筆始終震驚世人。 有人感慨道:“此畫比起巨源盛年時的天下第一畫,還要更勝一籌!” 更有人遲疑道:“這還用比么?” 在他們看來,巨源的這幅畫已經(jīng)在神形達到了完美,不可能再有畫能超過這種境界了。在看過巨源的畫作之后,沒有人相信萬悲閑人會贏。他們同樣知道萬悲閑人的實力,但萬悲閑人始終與巨源相差了幾十年的沉淀,這是他不可能追趕上的。 但本著比試的公平,他們還是來到萬悲閑人的畫作前。 之前圍在萬悲閑人畫作邊上的兩人還在駐足,他們的神情如癡如醉,仿若身處人間幻境之中,久久不愿意離開。 看到這兩人的神情,有的人心中還有些輕視,覺得是這些人沒有見過巨源的畫作。但是當他們認清這兩人是誰時,頓時驚訝了。 這兩人都是古稀之年,一個雪白的頭發(fā)整整齊齊地梳在腦后,面容有紅光,眼光矍鑠;另一個穿著深色的衣服,臉頰的皺紋如刀刻般深刻,表情看上去十分嚴肅。 這兩人一個是創(chuàng)辦了畫院,當之無愧的畫圣記岱,其聲望與畫工都不在巨源僧人之下,深受眾人敬仰。另一人則是一生堅持游歷山水,打磨自身畫道的山水畫泰斗,堪稱山水畫中的祖師的存在吳生佑,他的名字雖然不如巨源被廣為人知,但畫壇中卻無人不知其名,他的山水畫造詣比之巨源只高不低。 這下眾人頓時收起心中的輕慢,紛紛圍攏到萬悲閑人的畫作前。 就連畫圣記岱和山水畫祖師吳生佑都如此欣賞萬悲閑人的畫作,這幅畫說不定真有可能與巨源的畫相比。 但是,當他們看到萬悲閑人畫作時,頓時都為自己之前輕慢的想法感到羞愧。 活了! 這是他們看到萬悲閑人畫作時,腦海中浮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這幅畫好像在他們眼中動了起來。 小河沖刷著山腳發(fā)出清脆的水流聲,高山沉默倔強地佇立著,對頑皮的水流置之不理,河岸上的花草跟隨暖風輕輕搖動,兩只蜜蜂盯上一朵花朵飛舞了過來。忽然,山間的兩個小道童嬉笑打鬧著,從山間崎嶇的石板路跑了下來。他們從小就生活在山中,對山里的一切十分熟悉,歪曲的小路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障礙。 蜜蜂受到驚擾,依依不舍地離開花朵,圍繞著花朵打轉(zhuǎn)。小牧童很快裝滿了水桶,提著水桶晃悠著回到了山中。高山云霧中的老鷹銳利的視線掠過小童子,繼續(xù)搜尋著它的獵物。 高山上,一座小小的道觀坐落在山巔,遠離人世的喧囂,坐看云霧翻涌…… 山腳的暖意與山巔的冷意交融與畫中,如此和諧而美妙。畫中的每一處,即便是微小如花朵的景物,都充滿著鮮活。即便是寥寥一筆,卻仿佛有神魂灌注其中。 高山還是那座高山,溪水還是那個溪水,卻因為這一抹“神”,一切都變得鮮活了。 這不是畫,這就是一個鮮活的畫中世界! 此時就算是把巨源僧人的畫作放過來一起比較,也沒有人會再認為巨源僧人的畫作更勝一籌,即便是巨源僧人的畫作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形神的最高。 此時吳生佑終于從畫中抬起頭來,他的眼眶濕潤,胸腔中一股郁結之氣仿佛于此時吐出?!袄闲嘟K其一生都在追求這樣的境界,因為游歷山水,四十年來漂泊在外,卻始終只能觸摸到其門檻,始終不可得。原本以為這樣的境界只是老朽的猜想,世間根本沒有人能夠達到,如今看來,老夫的猜想并沒有錯。真有人能達到這樣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