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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乙也緊跟著起身道:“任務(wù)要求是進入這個房子的人類不得解除面具,就算你自信副本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流程還沒完, 不要挑釁神經(jīng)?!?/br> “不要挑釁么?!?/br> “連挑釁, 都不可以么?!?/br> “奉勸你們控制一下對神經(jīng)的順從吧?!?/br> 千梧緩緩把面具向上揭, 露出嘴巴, 露出鼻子, 露出眼睛,一直到額頭。還有最后一點時,他動作停了。 對面所有人一聲不吭, 直勾勾看著他這種發(fā)瘋不要命的行徑。 “如果這個面具還是第一天的硬度,不可能做到一點點地只揭起一部分。”千梧輕聲說著,又把面具戴了回去,“只要沒有完全揭下來就不算解除,沒有解除自然不算違規(guī)。我只是透透氣,防止它趁我不注意,真的要永遠黏在我臉上了。” 笑甲的眼珠子瞪得比彈珠還要圓,半天才吐出一口氣,“看你長得清清秀秀的!剛得要死!!” “你不是結(jié)巴嗎?”千梧抬眸,神色平靜,“不裝了?” 笑甲臉色一變,“我去……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千梧笑笑,“不算看出來,只是一直覺得你很可疑。結(jié)巴一般會盡量不引人注意,你倒有時候就像故意用自己的結(jié)巴折磨別人似的,雖然是保護色無可厚非,但也過于惡趣味?!?/br> 裝結(jié)巴沒法害人,但能夠自保。因為更容易被大家記住,更容易扮演老好人獲取情報,放逐者最初殺人時也不會選擇這么明顯的目標動手。 神經(jīng)里的人,不管看起來有多平?;蚨嗖黄匠?,都可能只是一種保護色罷了。 千梧看了他一會,收回視線低頭莞爾,“高明又有點可愛的做法。就是容易把自己裝壞了,小心點,別真變成結(jié)巴?!?/br> 笑甲咽了口吐沫,“謝謝……謝謝關(guān)心……?” * 最后一夜,房子里似乎比前幾夜都寂靜。人還是那些人,但卻顯得十分寂寥。 千梧吃飽肚子后回去洗洗就睡,一覺睡到后半夜,不知怎的忽然醒了。 他睜開眼翻了個身,江沉聽到動靜也幾乎同時翻身過來,顯然一直沒睡。 “這個面具太可惡了。”千梧忍不住吐槽,“看了這么多天都不習慣,突然被一個獅頭轉(zhuǎn)身盯著還是怪怪的。” 江沉揉了揉他的肩膀,“你有想過我們結(jié)算后可能就要分開了嗎?” “嗯。”千梧疲倦地隔著面具重重按了按腦門,“但你應(yīng)該會來我的本,或早或晚吧?!?/br> “怎么講?” 晚上有點涼,千梧本能地往前拱了拱,在被子下面搭著江沉的腿。 江沉的體溫一直很有保障,即使睡同一床被子,如果老老實實各睡各的,江沉那一半被窩也永遠比他的更要熱烘烘。 千梧滿足地嘆氣,“神經(jīng)依附于你的偏好生出了敏感和冷靜兩個指標,這套指標其實有BUG——敏感雖然得分難,但丟分也難。只要你永保冷靜,天長地久,早晚有通關(guān)出本的一天?!?/br> “宿主終有一天要畢業(yè),神經(jīng)會終結(jié),失去它貪戀的一切,除非宿主本人愿意永遠留下?!鼻嘤止敖艘稽c,“只有我,或許能左右宿主的意志。如果神經(jīng)真的繼承了你的干脆果斷,就該索性讓我們面對彼此,早早做一個了結(jié)?!?/br> 江沉深吸一口氣,“聽起來你已經(jīng)很了解神經(jīng)了啊?!?/br> 千梧在被子底下低笑,“我只是很了解你?!?/br> 妖狐面具下,那雙黑眸依舊。江沉從來沒在千梧之外的第二個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一雙眼,靈動而沉靜,就像千梧本人,把原本矛盾的兩種氣質(zhì)融合得那么好。 那雙眼睛忽然靠近,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忽然有東西遮住視野,他本能地閉上了眼。 千梧隔著兩個面具虔誠而溫柔地親吻江沉的眼睛,留下片刻觸覺記憶,涼涼的,很柔軟。 他松開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雖然掐指一算神經(jīng)遲早得讓我們碰面,但還是有點不安,鹿己一直在叫嚷著讓她親眼見到金色福袋,她不會傻到以為我們會帶她上船吧,我怕關(guān)鍵分數(shù)會提前結(jié)算,所以先親再說。” 江沉看了他好一會,低聲溫柔問,“所以這是暫時告別的吻?” “是債權(quán)吻。”千梧笑著搖頭,“如果我真成了鬼怪,坐在副本里無所事事,就等你來找我時把這個吻還回來?!?/br> 江沉在被子底下的胳膊從他背上滑下來,攥住他的手,攥得很緊。 “那就這么說定了?!?/br> “嗯。” “放心吧,我一定找到你?!?/br> 他們拉著彼此的手又昏沉沉地睡去了。在人生的每一道最沉重的關(guān)卡,他們似乎都反而十分平靜地陪伴著彼此。 江沉很少做夢,千梧曾經(jīng)不止一次嘲笑他過于遲鈍和冷酷,所以才連夢都生不出來。但這一晚,他夢到了小時候,千梧剛剛轉(zhuǎn)學出現(xiàn)在班上沒多久,那天他帶著他爬上樓頂,看著學校背后的江水和多福山。 小千梧的眼睛和多年以后一樣亮,他指著多福山時的那份天真經(jīng)年不衰。 江沉在夢里一個勁吸氣,終于把小時候沒好意思說的那句話說出來,“你怎么這么好啊?” “哈?”正在滔滔不絕山脈光影的千梧被他嚇得一口噎住了,緊接著開始瘋狂打嗝。 “你,嗝,說什,嗝,什么呢?”他皺眉道:“嗝,你是不是,嗝,故意的?嗝,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