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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阿九的?!鼻嘈π?,“喜歡嗎?” 江沉蹙眉看著他,眼神微妙,“在副本時找線索也就罷了,都要走了,你怎么還順人家衣服?” 千梧沒有說因為這件披風(fēng)似曾相識,小時候,江沉mama午睡時就喜歡蓋著這樣一件深藍色毛絨絨的披肩,有時候江沉睡著了,她會順手抽下來給他蓋上。 “進去看看吧?!鼻嗾f,“做軍人的人,別太挑剔些有的沒的。” “……” 他們一同推開了那扇冰冷華麗的大門。 * 大門無聲開啟,并肩的二人同時陷入震撼的沉寂中,許久未開口。 屋內(nèi)一片漆黑,墻上由上而下錯落有致地掛滿畫框,每一幅畫上都有一簇淡淡的光源,不多不少,剛好照亮那副畫的所有細節(jié)??諘绲牡匕迳峡諢o一物,唯有全部墻壁都掛滿了畫。 一種強烈的現(xiàn)實感迎面沖擊,千梧幾乎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進入神經(jīng)以來,哪怕是去往昔之門和里島,他都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離現(xiàn)實這么近。 他站在門口,向前一步即是冰冷現(xiàn)世,向后一步卻是自由深淵。 “該在的不該在的,都在了?!苯撂と氩禺嫃d,軍靴踩在地板上,每一步的踏地聲都清晰利落。他環(huán)視四周,抬手指點,“《伊切爾月湖》,讓全世界認識你的一幅畫?!渡n白森林》,大學(xué)時你自己比較滿意的寫生,后來在英格蘭被撕毀。《紡錘女》,我們?nèi)パ┥綘I地,那天晚上做……” 千梧從微妙的出神中掙出來,復(fù)雜地看向江沉。 江沉頓了頓,還是把話說完,“□□到一半,你說有靈感——” “可以了?!鼻鄧@氣而笑,“就那一次,你到底要說多久?!?/br> 江沉認真道:“會一直說?!?/br> 千梧勾著唇角踏入藏畫廳,江沉已經(jīng)走到另一邊墻,語氣低沉溫柔道:“這邊的幾幅都是我們分手后你畫的,《消失的rou桂》,《第四根時針》,《奇妙故事》……好像有段時間,你有點沉迷表現(xiàn)主義?” 千梧沒回答。江沉說到的三幅畫都不是他公開展出的作品,對于這種一時興起不太認真畫的,他會挑個上流酒會隨手賣掉,把錢捐出去,這些作品甚至不會在他的個人集里留名。 江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駐足道:“我沒有在分手期間監(jiān)視你,圈子就那么小,買到你私人作品的人難免會在各種場合出口炫耀。” 千梧挑眉,“那你還認得這些畫?” “有時候我會讓他們用手機拍給我?!苯翜厝岫孤实匦?,“那幾年你的畫起名越來越神秘,我是真的有點好奇?!?/br> 每一幅畫下都有價簽,那些賣出去的,價簽與成交價分毫不差。還有些收藏級,價簽則漫天要價,數(shù)字高得驚悚,千梧掃一圈,發(fā)現(xiàn)神經(jīng)還算能那捏住他個人審美,相對高低并不離譜。 不遠處江沉忽然笑出了聲,他循聲看過去,江沉笑道:“怎么有一幅渾水摸魚的?!?/br> 千梧挑眉,“渾水摸魚?” 他快步走過去,原本有些不悅,但剛一看到就愣住了。 如果沒記錯,那是他小學(xué)畢業(yè)那天畫的。元帥和夫人都來參加他和江沉的畢業(yè)典禮,江沉拿到畢業(yè)證時,一家三口站在臺上面對下面的相機。 江元帥不怒自威,江夫人溫柔高雅,江沉則面無波瀾,如果一定要形容他的神情,大概就是無語。 千梧當(dāng)時坐在臺下,飛快勾了一幅《三只不合適的熊》。 江小熊被爸爸和mama拱在中間,冷漠臉舉著一只玉米。小千梧在幾顆玉米粒上順著寫了三行小字。 江沉哥哥畢業(yè)快樂。 初中還上同一所。 千梧。 “極其幼稚的小學(xué)生行為。”千梧聽見自己冷漠的聲音,“拖沓的線條,毫無邏輯的筆……” “打住?!苯辽僖姷卮驍嗨?,笑著說,“我覺得挺好,那是我第一次見你畫卡通畫?!?/br> “也是最后一次?!鼻嗬淠D(zhuǎn)身。 轉(zhuǎn)身之際,他的余光瞥見了那副畫的價簽。 獨立于一眾百萬、千萬、甚至上億的價格之外,那里瀟灑地寫著“一千元”。 “……” 千梧用冷清的聲音對空氣說,“給你一千,讓它消失。” “你在跟我說話嗎?”江沉在身后笑著說,“成交,我同意了?!?/br> 任務(wù)描述是要根據(jù)帶出的藏品算分,但兩人心照不宣地站在門口,誰都沒提要拿畫。 他們從里面出來,剛剛關(guān)上那扇門,彭彭就從下面跑了上來。他腦門上沁著冷汗,把鐘離冶做的簡易口罩兩個疊著捂在臉上。 “人越來越多了。后面的人傷勢慘重,下面現(xiàn)在簡直人間煉獄?!?/br> 江沉挑眉,“知道幾點了么?” “這里沒時鐘,我們只能等天亮再上路了。”彭彭說,“你們下來看看吧,但把口罩戴好,鐘離冶看到他們后臉色很難看,我也覺得形勢不妙?!?/br> 千梧跟著他下樓,才下到一半,就聽見了底下雜亂的呻吟聲。一股血腥和腐爛混雜著的味道穿過口罩涌入鼻腔,他眉頭緊蹙,“怎么會這樣……他們受的什么傷?” “和屈櫻一樣,都是一種編造幻覺欺騙人靠近的怪物撕咬的,有人兩條胳膊都沒了,還有人下半身沒了,拖著腸子過來……”彭彭越說越要嘔,隔著口罩捂住嘴低聲說,“要不是被毒得失去了神智,哪有正常人傷成那樣還執(zhí)著往藏館跑的啊,不,都不能說跑了,那就是一群半死不活的東西中邪蠕動過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