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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意識半沉半醒中嘆息一聲,察覺到自己翻了個身,正欲沉淪再睡,忽然聽到一聲尖叫。 那個叫聲把沉睡的意識拉回現(xiàn)實,千梧猛然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半合的窗子。 隔著庭院正對面的窗紙上濺著鮮血,片刻后,老太婆忽然推門從里面出來,肥垂的臉頰上淋淋漓漓地淌著血,她掛著詭異的笑容又開了旁邊的房門。 千梧愣了許久,毛骨悚然的感覺緩緩爬上心頭,他正要動,余光里卻忽然看見一個黑袍。 另一個老太婆剛剛從江沉房間里出來,微笑著向他走來。 千梧后背發(fā)涼,他下意識瞟向隔壁,但視野內(nèi)卻看不見完全與他相連的那個房間。老太婆走到門口推門而入,又在身后關(guān)上了房門。 她左手提著一個大大的茶壺,里面散發(fā)著微甜的奶香。香味將這恐怖驚悚的一幕弱化了些許,她走到桌邊,掀起一個扣著的水杯,給千梧倒了杯茶,說道:“辛苦了,還適應(yīng)嗎?” 余光里,剛剛殺完人走進(jìn)另一個房間的老太太,在那房間里將一個玩家掄起過頭頂,仿佛一個背摔,將人砸在地上。 痛呼聲不斷,整個竹院里的玩家仿佛都在被這十個老太婆酷刑折磨。 老太婆倒茶后又不知從哪摸出一盤點心,放桌上時點心骨碌碌滾了下來,她伸出粗大的手撿起點心壘回去。但她手掌太大,壘上一塊碰掉兩塊,越掉越多,桌上散滿了點心。 千梧驚悚的心情被無奈好笑填上一角,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一直不幫忙,這老太婆會不會一直撿到天亮。 “知道要幫忙就快,我沒什么耐心?!崩咸藕鋈槐硨χ渎暤馈?/br> 千梧愣了一下,隨即遲疑著走上去。 畫家的手纖細(xì)靈活,他很快就將點心都放回盤中,老太婆一直沉默,似乎并沒有想多做什么。 “吃啊?!崩咸耪f,“你不是喜歡吃甜食宵夜嗎?” 千梧哦了一聲,伸手拿起一塊點心,又止不住扭頭看向墻壁。 墻壁的另一邊,是江沉的房間。 老太婆應(yīng)該已經(jīng)查探過江沉了,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聽隔壁傳來任何聲響。 “他好好的?!崩咸旁诨璋禒T光中笑得很空洞,“他確實沒有出事。” 千梧手一僵。 剛才那一瞬間,他心里閃過了很多個念頭,最后一個念頭是,江沉應(yīng)該不至于在沒進(jìn)副本前就出事。 而后,老太婆似乎就回答了他的猜測。 “你為什么不吃?快點吃?!崩咸潘坪跤行┘痹辏嗯e著糕點的手遲疑地將糕點送進(jìn)嘴里,剛剛觸碰到嘴唇,老太婆忽然伸手用力地迫使他大口塞進(jìn)去。 千梧一陣嗆咳,推開她的手從凳子上站起來,“你干什么?” 然而那老太婆卻仿佛失心瘋,她也猛地站直身子,兩米多的身高足以俯視千梧,她又高又大,兩步上前,將千梧逼到墻角。 冷汗爬滿脊背,千梧大腦幾乎空白,從這老太婆進(jìn)屋,一切事情都沒有任何邏輯,讓人摸不著頭腦。 老太婆越靠越近,她緩緩垂下頭,臉頰的rou在空中顫顫巍巍。她似乎沒有殺意,嘴角甚至掛著詭異的笑容。 千梧忽然意識到什么。 他震驚瞪大眼,“山姥?你是山姥?” 兒時在江家看過一本講東方妖怪的書,提到過山姥。高大粗壯的丑陋老太婆,喜歡夜間造訪人家。她能知曉人心里在想什么,人的想法會賦予她能力。如果有人想,這東西這么丑不會殺了我吧,她就會殺了對方。 老太婆沒有回答,她一伸手將他摁在墻上,肥厚的嘴唇湊上來,笑著要親。 千梧渾身發(fā)汗,手腳仿佛僵住了,這個女怪物壯碩如山,他一拳打在她太陽xue附近,骨節(jié)都要炸了,對方卻一動不動,繼續(xù)靠近。 “江沉?!鼻嘁а狼旋X地推搡,“對著這樣的家伙,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東西?!?/br> 老太婆的臉已經(jīng)貼了上來,掛在墻上的鏡子里,千梧看見自己像一只無力的風(fēng)箏被這座山擠在墻上。他用手擋在臉上,被擠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只粗大的手開始解開他的衣領(lǐng),千梧逐漸面無表情,仿佛死了。他在手背后冷漠道:“如果我現(xiàn)在心里想讓你去隔壁痛打那家伙一頓,你會先執(zhí)行我的想法嗎?” 山姥沒有回答,她已經(jīng)撕開了千梧領(lǐng)口一顆扣子,然而下一秒,千梧忽然覺得頸下一痛。 對面的鏡子里,被他串線戴在頸間的阿九的領(lǐng)扣仿佛閃了一下。而后他清晰地看見,鏡中自己的手逐漸變得更白更細(xì),眼尾無形中拉長,紅唇更艷,輪廓漸漸柔和。 片刻后,鏡中的阿九怔怔地看著他,他舔了下嘴唇,鏡中的女人亦茫然地舔了下嘴唇。 山姥忽然松開他站起來。 “怎么回事?!彼溃骸案舯谀侨诵睦锵氲拿髅魇亲≡谶@的一個男人,你怎么竟然是個女的?” “……” 目睹自己被阿九附體全過程的千梧并不想否認(rèn)。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過了許久,那老太婆終于點頭道:“想睡覺了?” “嗯?!?/br> “那你睡吧?!崩咸呸D(zhuǎn)身就走,“我還要探下一個客人。” 千梧站著一動不動,直到那家伙離開將門關(guān)嚴(yán),他才狠狠地回頭,瞪著和江沉相隔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