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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個城市還多了些什么,潛伏在陰暗的角落,伺機破壞人類擁有的秩序。 班顧喝光了兩大杯可樂,又把冰塊掏出來扔進嘴里,他牙口好,咬冰塊不過小菜一碟,警車押著兇犯經(jīng)過時,班顧叼著冰塊呆了一呆,忙打開車門看著遠去的警車,既困惑又不解。 死太久有個壞處,他老是忘記很多事,比如他覺得陸公子身上的香味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聞到過,再比如那輛車上,除了刺鼻的血腥味還隱隱夾著臭味,熏得他差點把珍貴的可樂給吐出來,但他同樣想不起這臭味是什么。 “嘔……”班顧對著空可樂杯夸張地干嘔幾聲,想模仿吊死鬼吐條長舌頭出來。 回來的陸城涼涼地看著鬼模鬼樣的班顧。 班顧對著陸城的不善的目光,終于想起陸城的囑咐,一個移形換位飄回了車里,可憐前方指揮交通的交警以為自己眼花了,拿手狠狠地揉了好幾回眼睛。自己這是喝醉了看花了眼?自己也沒喝酒啊。 陸城壓著超速的邊緣載著班顧逃離了出事故的街道:“我不是讓你不要下車?!?/br> 班顧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那輛車里的味道很臭?!爆F(xiàn)在都還有臭味,不過,陸公子還是很香的。班顧暗搓搓地用力聞了幾下,總算壓過了剛才的腥臭味。 被當作空氣清新劑的陸城問道:“是什么臭味?” 班顧:“想不起來了,總之是不好的味道?!?/br> 陸城記在心里,打算回去把這事告訴祝宵,管是不可能管的,寧愿辭職也不可能管的,麻煩事有班顧一個就已經(jīng)夠夠了。 . 陸城住的這一片高檔小區(qū),江景高樓,電梯入戶。班顧坐著和棺材大小差不離的電梯,一瞬不瞬地盯著不斷變換的樓層數(shù),一直到了18樓,棺材,不,電梯才停了下來。 陸城揉著眉心,對著離地幾公分,半飄著的班顧:“下來,好好走路?!?/br> “不,我要飄著。” 班顧死活不肯。 陸城身為一個建筑設計師,自己的住處軟硬裝潢,絕對是逼格和舒適兼具,三層躍層,一層客廳,一整面江景落地窗,只要空氣上佳,一百八十度欣賞無邊江景,掛式壁爐前鋪著柔軟的白色地毯,看書,聊天、鼓掌,盡享有愛生活;影娛室齊備各種電子娛樂設備;還有使用率幾乎為零的中西結合的廚房餐廳。 二層小客廳、主臥、客臥、書房,三層健身房、半敞式花房、游泳池。 陸城帶著飄飄班顧轉了一圈,說道:“我買的是單身公寓,只有一間客臥,你先將就住下,等祝宵回來再說,還得在他那辦一張身份證?!?/br> 班顧壓根沒在認真聽,他繞著出來工作的掃地機器人飄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然后伸出手把機器人翻了個個,見陸城目露警告,又默默地把它翻了回去,再默默地看著機器人鉆進了沙發(fā)底下。 陸城等班顧飄回自己身邊,這才繼續(xù)說:“除了我的臥室和書房不許進,其它的房間你隨意。 ”又耐下脾性教班顧開電腦、電視、游戲機,還從抽屜里翻出一個平板給他,“手機等明天送你。 ” 有向二次元死宅進化的班顧學得飛快,半個小時后他已經(jīng)呈土豆狀態(tài)窩在了電腦前,雖然不會打字,游戲卻已經(jīng)玩得風生水起,扛著錘子敲死了一頭野豬王,哈皮地剝了個野豬頭下來。 “班顧……” 班顧沉溺游戲中,披頭散發(fā)握著鼠標敲著敲盤,嫌陸城事兒逼,看過來的眼神里全是嫌棄。 慘遭嫌棄的陸城收拾起心頭一點點莫名的失落,將班顧塞給他的那朵血玉蟑螂花放進保險柜,洗了個澡,披著睡衣給祝宵打了視話。 祝宵那邊信號極差,畫面卡成PPT,連聲音都像從陰間傳來的,再改用電話打過去,直接被祝宵給掛斷了。 陸城無奈,去了自己的書房,他的書房很大,斷隔成兩半,一半做了畫室,放著各種畫具,墻上掛滿了大大小小,或彩色或黑白,逼真得有如照片的畫作。他站在畫架前,隨意地取過幾張畫紙、一支筆,握筆凝神,小指的尾戒,暗芒浮動,一根細如魚線的紅光像蛇一般探出來 ,順著陸城的手游離到筆端。畫筆慢慢移動,由慢而快,漸漸一幅畫在筆下生成,赫然就是班顧墓室里的人面紋青銅鼎,連青銅鼎澆鑄時留下的每一處細如發(fā)絲的痕跡都沒有遺漏。 陸城松開筆,從畫架上取下畫。他潛意識里最想畫的竟然會是這個人面紋青銅鼎?不是地洞里那千盞匪夷所思的陰火燈盞,也不是班顧長眠的素面石棺,而是這個令他全身不適、厭惡的人面紋青銅鼎。 鼎最早是拿來烹煮食物的,大禹鑄九鼎定天下九州后,鼎轉為祭祀之用,隨葬用的銅鼎,內(nèi)刻銘文,記載墓主名姓或生平重要記事。 班顧墓里的這只青銅鼎他不知道內(nèi)部有沒有銘刻,不過,依照整個墓葬故意不刻一字,不添一畫推斷,這個人面紋青銅鼎里大概不會有銘文鐫記。 班顧生前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又要掩去他的生平?十六歲身亡,身負無邊功德,天道法則許他跳出輪回生死,與天地同存。 陸城看著銅鼎上或喜或悲詭異的人臉,看久了,這些表情似隱含著猙獰、怨念。有些厭惡地將畫放在一邊,升起窗簾,不遠處似乎有火警發(fā)生,打開窗能聽到消防車出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