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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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皺了皺眉頭,應當是民間捆綁慣用的雙套結,這種打結法雖然不好解但給她些時間,她應該可以解開,只不過要反手解費力了些。 由于眼睛被人蒙著,所以身體其他部分的感官都被逐漸放大,沒過多久沈姝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姝皺了皺眉頭,聽聲音應當有兩三個人。 沈姝重新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身子調整回原來的位置,裝作從來沒醒來過的樣子。 片刻,沈姝就聽見屋子的門被人從外門“咣當”一聲推開。 緊接著沈姝便聽見一聲男人的咒罵聲:“給老子小聲點,吵醒了人老子打死你” 一旁推門的男人干笑道:“哪能呢,小弟出手您還不放心么,瞧那副小身板再過一個時辰估計都醒不過來?!?/br> 聞言,剛剛說話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一巴掌排在那人頭頂上:“你他媽下手沒輕沒重別直接把人給老子打死了!” 說著,剛剛說話的男人快步走向沈姝,將手放在沈姝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確定沈姝還活著才松了口氣道:“幸好沒死,要是死了你就等著馮大人來要你狗命吧!” “哪能呢!不過大哥,這女的真是裴云謙那瘋子的心上人?” 聞言,被叫“大哥”的男人瞥了沈姝一眼:“我親眼看見姓裴的帶她去湖上泛舟,聽說還是個公主,多半錯不了?!?/br> “嘖,還是個公主呢?!闭f著,剛剛說話的人臉上浮起一陣□□:“也不知道這公主摸上去是個什么滋味?!?/br> 聞言,大哥抬頭瞥過去,冷冷威脅道:“你他媽別見著女的就管不住□□里那玩意兒,這人有大用,你要是給動了馮大人非刮了你不可?!?/br> 剛剛說話的人一聽,頓時收起色心,比起舒服還是命更重要:“馮大人叫咱們綁了裴云謙的家眷做什么,若是逼急了裴云謙那個六親不認的瘋子……” 想想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聞言,大哥輕嗤一聲道:“綁了他的心上人還怕他裴云謙不束手就擒?” 沒等另外一個人開口,大哥便開口道:“行了,外頭守著吧,別待會姓裴的派人殺進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隨著門重新闔上,屋里重歸安靜以后,沈姝才緩緩睜開雙眼,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成為裴云謙的累贅。 崇寧殿上,裴云謙神色淡漠,負手而立。 正前方主坐上,沈亭半闔著眼,穿著松松垮垮的明黃色金絲龍袍,大半個身子都斜靠在身后的的龍椅上。 片刻,沈亭直了直身子,開口道:“裴將軍是不是該給朕解釋解釋這些東西?” 說著,沈亭抬了抬手將桌案上的折子和一本賬冊往前推了推:“這些,是彈劾將軍目無王法欺上瞞下,這些,是彈劾將軍買賣官爵通敵叛國,這些,是朝中官員呈上來的證據(jù)。” 隨便拿出來一條罪名都是抄家下獄甚至誅九族的死罪。 沒等裴云謙說話,沈亭接著道:“將軍可知近來有多少彈劾你的折子都被朕壓了下來,這一次證據(jù)確鑿,裴將軍可有什么要說的?” 裴云謙面不改色靜靜聽著沈亭一條一條說著他所犯之罪,如墨般的瞳仁里不起半分波瀾,眼中情緒未明。 直到空曠的大殿內(nèi)沒了聲音,裴云謙才緩緩抬眸,淡聲道:“陛下說完了?” 裴云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嗓音淡漠聽不出情緒:“陛下若是說完了就該聽臣說了?!?/br> 沈亭不語,算是默許了。 如今證據(jù)確鑿,他就不信裴云謙這一回還是像上一次在北疆一樣力挽狂瀾逃出生天。 裴云謙余光瞥了一眼桌案上面的所謂證據(jù),不以為然緩緩開口:“陛下說臣目無王法欺上瞞下,說臣買賣官爵通敵叛國,證據(jù)何在?” 說著,裴云謙眼底戾氣閃過,嘴角卻帶著幾分戲謔:“況且,臣是否通敵叛國陛下心里不是應當最清楚?” 聞言,沈亭變了變臉色,眼底瞬間涌起一陣殺意,好一個鎮(zhèn)國大將軍,又含沙射影北疆戰(zhàn)役。 大殿內(nèi)的氣壓逐漸降低,偌大的宮殿里只站了不過五人,可如今卻顯得異常逼仄,邊上立著的下人更是冷汗涔涔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被這兩位拉出去泄憤。 兩方對峙,屋內(nèi)落針可聞,沈亭好不容易壓下了心口的怒意,抬手將桌案上的賬冊重重放在身旁的內(nèi)侍的手上,咬牙切齒道:“去!拿給裴大將軍,讓裴大將軍好好看看!” 一旁的內(nèi)侍身子一抖,吞了吞口水,顫抖著雙手接過沈亭手上的賬冊,轉身邁著步子走到裴云謙面前,連裴云謙的臉都沒敢看便雙腿發(fā)軟“撲通”一聲跪在裴云謙面前。 他彎下身子死死低著頭,將拿著賬冊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嚇得喉嚨里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直到裴云謙抬手拿走他手上的賬冊以后,他才如釋重負,連滾帶爬跑回沈亭身后。 見狀,沈亭眼中一片凌厲,心中暗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裴云謙還沒說什么呢就嚇成這個德行!” 若是眼神能殺人,剛剛那個遞東西的內(nèi)侍怕是已經(jīng)被沈亭一片一片活剮了。 裴云謙陰沉著臉一頁一頁翻開內(nèi)侍遞上來的賬冊,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他手上這本冊子與沈姝拿給他的一模一樣。 片刻,裴云謙“啪”地一聲闔上賬冊,抬眸輕笑道:“陛下給朕看個賬冊是何意?” 見狀,沈亭皺了皺眉,眼中帶著幾分不解,裴云謙怎會如此反應? 緩過神來,沈亭厲聲道:“這賬冊上記載著的都是裴將軍這些年買賣官爵通敵叛國還有你私扣軍餉的證據(jù),裴將軍此時裝作看不懂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裴云謙冷嗤一聲,語中盡顯狂妄:“裴家軍姓裴,何來私扣軍餉?” 聞言,沈亭瞬間變了臉色,抬手重重砸在桌案上,氣得胸口一陣皮膚,咬牙切齒道:“放肆!裴云謙你好大的膽子!” 裴云謙雖然向來目無王法功高蓋主,可還是頭一次如此口出狂言! 他手上的十萬裴家軍是整個北臨堅實的后盾,四年前北疆一戰(zhàn),沈亭本想借蠻夷人的手將裴云謙這個心頭大患除去,在關鍵時刻斷了前線的糧草和援兵,可沒想到那群蠻夷人也是一群廢物,有著比裴云謙多三倍的兵力,不僅吃了敗仗,居然還能讓裴云謙力挽狂瀾率領殘兵逃出生天! 那一戰(zhàn)裴家軍雖折損大半,可卻在短短三年之內(nèi)在裴云謙的帶領下迅速擴大數(shù)倍,甚至比四年前更加堅不可摧,更加成為了沈亭心中的一根刺。 裴云謙嘴角似笑而非,渾然不在意主位上已經(jīng)恨不得當即就將他五馬分尸的沈亭。 他眼尾微微泛著冷光,輕笑一聲,淡聲道:“陛下也不是第一次覺得臣放肆,也已經(jīng)放肆多回了,也不差這一回?!?/br> “你……你……”沈亭氣得渾身發(fā)抖,胸口一陣起伏,你了半天也沒再說出來半個字。 見狀,裴云謙眼中不屑毫不掩飾,再迫不及待想殺了他又能如何,他身后有裴家軍,有楚京城半數(shù)以上的兵力,盡管他們再想除掉他,卻也不得不畏懼他身后的勢力。 他向來喜歡一擊致命,從來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貿(mào)然出手,如今沈亭與馮太后的伎倆放在他眼里,他不僅不會有半分畏懼,反倒越發(fā)覺得他們廢物的很。 半晌,裴云謙揚了揚下巴,嘴角依舊掛著帶著幾分戲謔的笑,不緊不慢道:“若是陛下不定臣的罪,臣就要走了?!?/br> 聞言,沈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衣袖下的手死死攥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咬牙切齒道:“裴將軍請便!” 說完便重重跌坐在身后的龍椅上,眼底猩紅殺意駭人。 見狀,裴云謙嘴角輕勾神色淡漠,仿佛將沈亭氣成那個樣子的人不是他一般:“那臣就告退了?!?/br> 說完,裴云謙轉身一步一步踏出大殿。 殿內(nèi),沈亭只覺得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他抬眼,表情陰惻惻的看著身旁的內(nèi)侍,片刻,勾起一抹陰笑:“來人,拖出去,剮了!” 直到聽見后殿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以后,沈亭才覺得心中舒坦了幾分。 因來時答應了沈姝會盡早回去,裴云謙出了崇寧殿以后,片刻都沒耽擱便出宮往府里趕。 還沒走多遠,裴云謙便碰見了神色焦急正騎馬急匆匆往宮里趕的朱雀。 裴云謙皺了皺眉:“你怎么來了?” 見到裴云謙,朱雀當即跪在裴云謙馬下請罪:“夫人不知何時在府里被人擄走了,是屬下保護不利,輕將軍責罰?!?/br> 聞言,裴云謙臉色驟變,眼底瞬間陰沉,聲音冷得駭人:“你再說一次?” 朱雀的頭低得更低了,她抬手從衣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高高舉過頭頂:“將軍,這是在夫人房間門口撿到的令牌,應當是宮里派來的高手?!?/br> 聽到“宮里”兩個字,裴云謙瞇了瞇眼,眼神一沉,眼底猩紅,閃過nongnong的暴戾。 他抬手接過朱雀手上的令牌,之間上面明晃晃刻著一個“馮”字,看這令牌的做工材質應當不是出自宮中的,若是他猜得不錯,今日擄走沈姝多半是馮太后母家之人所為。 裴云謙瞇了瞇眼,手指重重摩擦在令牌上的“馮”字上,眼中殺意盡顯。 有些人怕是活膩歪了,既然迫不及待來找死,他不介意提前送他見閻王! 第34章 誤會 夜涼如水,黑云蔽月。 裴云謙的臉色比今夜的天還要陰沉幾分,眼中的陰翳更是駭人。 緩過神來,裴云謙垂下眸子,眸中冷意未減半分,聲音平淡無波卻透著刺骨的寒意,令人生畏:“派裴府暗衛(wèi)去城外找,再派一隊人馬在城中挨家挨戶搜。” 說著,裴云謙指尖發(fā)力死死握著手上的令牌,眼底猩紅布滿陰郁,一字一句道:“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給我找出來!” 朱雀重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屬下定不辱命!”說完便轉身隱匿進夜色里。 原地,裴云謙立在馬上,眼底一片猩紅,他側了側身子半瞇著眼,周身戾氣逼人。 姓馮的,找死。 如今雖已經(jīng)到了五月,可夜晚依舊冷得人打顫,沈姝身上穿的是蜀錦和軟煙羅制成的留仙裙,衣衫輕薄白日里有陽光倒還好,夜里風涼吹在身上瞬間打透了身上的衣料,一身衣裙形同虛設。 可偏偏沈姝被繩子捆著手腳動彈不得,就連幫自己取暖都做不到。 屋外的涼風呼呼地從破窗外面灌進來,吹得墻上破舊的窗子不斷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響聲,黑漆漆的破廟里顯得分外詭異。 若是從前的沈姝一個人被綁在這荒郊野嶺,定會害怕得雙腳發(fā)軟渾身發(fā)抖,可如今她已經(jīng)是死過一會的人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直到沈姝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以后,才開始動手解手上的繩子。 待沈姝解開繩子已經(jīng)過了三更天,沈姝沒動,直到門外的人不再回來查看以后沈姝才將眼前蒙著的黑布扯下來。 果然如她所料,她的確是被綁在了城外的那座廢棄了很久的破廟里。 沈姝小心翼翼挪著步子湊到窗邊,直到等到門口守著的人忍不住睡著了以后,沈姝才悄悄從墻上的破窗里翻身跳出去。 天逐漸亮了,沈姝尋著上輩子的記憶,一路沿著樹林往東跑,片刻都不敢停下,算算時辰這會兒門外的人多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還未等沈姝跑出樹林,就聽見身后有傳來剛剛那幾個人的咒罵聲。 “都怪你們倆,這回人跑了拿什么給馮大人交差!” “找不到人,就等著馮大人剝了你們兩個的皮吧!” “還不快給老子找!你們想死老子還想活呢!” 沈姝嚇得心臟一抖,慌亂地加快了步子,與此同時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生怕驚動了身后的人。 眼看著身后的人就要追上來,就在沈姝筋疲力盡時,遠遠看見一個白色人影策馬過來。 沈姝呼吸一窒,臉上表情也從慌亂害怕變成震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同她心中所想之人是同一個人。 片刻,少年策馬經(jīng)過一把抓住沈姝手腕,用力將沈姝帶上馬,穿過了這片樹林許久以后才停下。 沈姝翻身下馬,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白衣翩翩的少年,鼻尖忍不住發(fā)酸,瞬間紅了眼眶。 兩輩子,沈姝沒想到竟還有機會再見到記憶里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 半晌,沈姝抬手抓著少年衣袖,帶著哭腔輕喚了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