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的劇本不太對[穿書]、驕縱成癮、七零炮灰嬌氣媳、遇見渣男白月光、渣攻跪求復(fù)合可我只想發(fā)財、想他時,call我、如沐郁烈(校園1V1)、富二代升級改造系統(tǒng)、玩弄他(np)、一行白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一瞬間了然。 怪不得她昨夜里覺得身子上的被子那么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偏偏她又怎么掙都掙不脫。弄了半天她身上蓋著的不是平日里蓋的絲衾,而是冬日里三九天才拿出來蓋的厚棉被。 裴云謙這到底是想替她驅(qū)寒還是想捂死她? 一時間,沈姝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沈姝抬起手頗為無奈地揉了揉太陽xue,費(fèi)力的把身上的被子推到一邊,扭過身從塌上走下來到桌案前給自己倒了一整杯茶猛灌下去。 喝完以后,沈姝才覺得喉嚨舒服了些,至少說話可以不用廢太多力氣了。 見狀,朱雀忙道:“夫人慢些喝,不夠?qū)傧略偃ツ谩!?/br> “不用了。” 沈姝喝飽了放下水杯搖了搖頭。 見沈姝搖頭朱雀也沒再堅(jiān)持,轉(zhuǎn)過身將裴云謙去上朝之前囑咐好要準(zhǔn)備的湯藥端上來:“夫人,這是將軍吩咐給您準(zhǔn)備的湯藥,夫人趁熱喝。” 還沒等朱雀將藥端過來,沈姝就聞見一陣nongnong的苦味,惹得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從前她喝過的湯藥也有幾分苦味,卻沒有今天這個味道這么沖鼻,也不知這郎中開得是什么藥房。 沈姝接過朱雀手上的藥碗,屏著氣仰頭將藥灌了下去,她這才發(fā)現(xiàn)這藥的苦味與她剛剛醒過來喉嚨里的苦味一模一樣。 難不成她昨天夜里昏迷的時候也被人伺候著喝了這藥? 當(dāng)然,沈姝不敢想會是裴云謙伺候她,見朱雀在門口便自然而然以為是朱雀昨天夜里得了裴云謙的授意伺候她喝的藥。 沈姝將碗遞給朱雀,轉(zhuǎn)身坐回到榻上溫聲道了聲謝。 朱雀愣了一下,隨即恢復(fù)如常,開口道:“夫人睡了大半天,現(xiàn)在肚子一定餓了,屬下這就去吩咐廚房做些午膳來?!?/br> 沈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了聲“好”。接著,她本想問將軍去哪了,但正在氣頭上,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姓裴的去哪了?” 話音剛落,沒等沈姝反應(yīng)過來,耳畔就傳來一貫淡漠但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公主找臣有事?” 第11章 妄想 聞言,沈姝呼吸一窒,抬手將昨夜的棉被蓋在身上順勢躺在塌上,死死閉著眼睛調(diào)整呼吸,半天都沒敢出聲。 裴云謙邁步走進(jìn)房里,淡淡瞥了朱雀一眼,轉(zhuǎn)而望向正躺在塌上裝睡的沈姝。 半晌,裴云謙瞇了瞇眼,語氣平淡無波:“公主今日睡的久了些,應(yīng)是還未醒過來。” 說到這,他嘴角劃過一絲戲謔,吩咐道:“朱雀,去,打盆涼水過來給公主醒醒神。” 冷水? 沈姝打了個哆嗦,又暗暗罵了一句“狗男人,沒心肝”,虧的她昨天還那么擔(dān)心他的身子,他倒好,知道她在裝睡居然要用冷水潑醒她! 沈姝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動了動,心中思量著到底要怎么裝才能裝得更像剛剛睡醒的樣子。 可接下來周圍卻沒了聲音。 難道是裴云謙走了? 然而,沈姝一睜眼便看見了裴云謙的一雙黛色官靴,嚇得她呼吸一窒,起身低頭捂著胸口咳出聲來。 “醒了?!迸嵩t語中帶著幾分戲謔,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聞言,沈姝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他狹長的眸子,顯然嚇得不輕。 “將……將軍,你……你回來了?!?/br> 聞言,裴云謙挑眉,輕勾嘴角:“怎么?公主不是找臣有事?” “沒……沒事?!鄙蜴瓏樀眠B連搖頭。 “哦?是嗎?”裴云謙附身緩緩靠近沈姝,漫不經(jīng)心道:“那我剛剛怎么聽見剛剛公主叫了臣的名字?” 沈姝吞了吞口水,身子往后移了移,嘴角強(qiáng)扯出一抹笑來:“將……將軍許是聽錯了,本……本宮剛剛才醒,怎么會叫將軍的名字呢?” 裴云謙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身子往前傾了傾,臉上冷意不減,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沈姝呼吸一頓,鴉羽般的長睫輕輕動了動,裴云謙的臉近在咫尺,原本陰冷的眸子沈姝卻從中看出幾分柔情來,眼尾的一顆紅痣格外吸睛,讓人移不開眼。 “公主可知,上一個敢在本將軍面前扯謊的人如何了?” 裴云謙挑了挑眉,尾音上揚(yáng),眼底冷意不減,卻絲毫沒有從前那般駭人。 原本沈姝已經(jīng)忘了,可經(jīng)裴云謙這么一提醒,她瞬間又想起那天晚上在后院看到的場景,不自覺的脊背發(fā)涼。 她垂下眸子,目光下意識閃躲,不敢再看裴云謙。 裴云謙余光瞥見沈姝身后的掛飾,下意識抬手沈姝的方向伸過去。 見狀,沈姝心頭一驚不知他要做什么,便本能的向后躲,卻因動作太急失了重心,半邊身子向后倒過去。 她下意識伸手想抓住什么東西,卻在伸手瞬間意外的勾住了裴云謙的脖子。 而裴云謙也似是沒料想到沈姝的動作,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下意識環(huán)住她的腰身替她穩(wěn)住身形,整個人被她帶著,隨著她一起向后倒。 最后,沈姝穩(wěn)穩(wěn)落在身下的塌上,三千青絲散落在塌上,而裴云謙則是將一只手撐在塌上,撐住了半邊身子,另一只手攥著沈姝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在塌上。 四目相對。 沈姝呼吸一窒,下意識抿了抿唇,心跳仿佛漏掉一拍,呼吸也比平時急促了幾分。 兩人近在咫尺,連彼此微弱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眼前男人眼中陰鶩盡數(shù)消散,雖逆著光,但仍能看清他眼中光芒熠熠生輝,帶著幾分侵略性。 裴云謙沒動,俯著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呼吸輕輕掠過她的耳垂,帶著幾分曖昧,目光漫不經(jīng)心落在沈姝臉上,頗有幾分審視的意味。 沈姝是第一次與男子靠得這樣近,大婚那天夜里雖同塌而眠,但中間卻隔著一人的空子,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扇缃瘢麄€人都被籠罩在裴云謙的威壓之下,心中不自覺生出幾分懼意來。 半晌,裴云謙輕笑出聲,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公主此番可是在勾引臣?” 說著,裴云謙緩緩低下頭,貼近沈姝耳垂,溫?zé)岬暮粑鼡湓谒?,啞聲道:“公主可知,臣可不是什么坐懷不亂之人?!?/br> 聽見裴云謙的話,沈姝臉上似是被火燒了一般,窘迫和羞赧摻雜在一起,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她臉上的紅暈是羞紅的,還是氣紅的了。 她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過像裴云謙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沈姝紅著臉憋了半天才把“下流”兩個字憋出來。 “呵……下流?”裴云謙沉沉地笑出聲。 見狀,沈姝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惱了,索性別過臉去:“你走開。” 裴云謙充耳不聞,垂下眸子,細(xì)細(xì)打量著沈姝。 女孩臉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微微蹙著眉,發(fā)髻未曾打理,有些凌亂,幾根碎發(fā)飄在額前,睫毛輕顫,目光卻始終不敢與他對視,臉上似有若無的慍色顯得更加嬌憨可愛。 裴云謙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從前那個天真爛漫,對著他頤指氣使的沈姝。 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從前他第一次見到沈姝,一身青衣的少女站在海棠樹下,揚(yáng)著下巴喊了他一聲:“姓裴的,你過來?!?/br> 回憶像斷了線一般,他睫毛輕顫,喉結(jié)滾了滾,情不自禁低首緩緩靠近沈姝唇沿。 就這一次,他只放肆這一次。 裴云謙一分一分靠近沈姝,灼熱guntang的呼吸灑在她臉上。 見狀,沈姝不自覺的顫栗,眼看著裴云謙的臉在她眼前一點(diǎn)一點(diǎn)放大。 沈姝身子僵硬著,半晌才緩過神來,像是突然受驚了一般,一把將他推開。 裴云謙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沈姝推出去。 一瞬間,如墜冰窟。 半晌,他閉了閉眼,長呼出一口氣,手上青筋鼓了鼓。 是他妄想了。 沈姝看著裴云謙的臉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沉下去,心中不自覺的發(fā)顫,她沒想到裴云謙會有如此舉動,更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勇氣一把推開她,似乎是本能反應(yīng)。 她只知道,現(xiàn)在,她怕的要死。 空氣瞬間靜默。 裴云謙眼中陰郁漸濃,半晌都沒再動過。 見狀,沈姝大腦一片空白,一雙受驚了的杏眼一動不動瞧著裴云謙,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默了默,沈姝有些懊惱地低下頭,是不是她的反應(yīng)過激了,裴云謙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以她如今的身份,就算裴云謙真想對她做什么,她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沈姝張了張嘴,想解釋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裴云謙背對著沈姝站起身來,立在地上許久,卻再也沒有勇氣回頭看沈姝一眼。 良久以后,裴云謙自嘲一般輕扯了扯嘴角,而后一步一步走出房間。 沈姝聽著房門“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心也跟著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把一般,隱隱的泛著痛意。 半晌,沈姝才緩過神來,愣愣的坐在塌上。 用一夜高燒和親手做羹湯才緩和一些的關(guān)系,似乎又被打回原形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她心中竟有幾分悸動,可這幾分淺淺的悸動很快便被后怕掩蓋。 想到這,沈姝皺了皺眉,輕甩了兩下頭,想到剛剛裴云謙的臉色,沈姝的心也跟著沉了幾分。 他應(yīng)該很生氣吧。 門外,裴云謙闔上房門的那一刻手指就隱隱發(fā)了抖,他已經(jīng)不知道他是如何一路走回書房的,一路上腦中浮現(xiàn)的都是剛剛沈姝臉上驚恐和她眼中的畏懼。 裴云謙痛苦的閉了閉眼,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他妄想了,竟想著失憶的沈姝能夠重新接受他。 無論什么時候,人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都是最誠實(shí)的,她該是有多怕他,就算如今什么都不記得了,卻還是本能的推開他。 今日他雖不得不去處理朝中事物,但一顆心還是掛在沈姝心上,所以他剛剛處理好朝中事物,片刻都未停歇就飛奔回府里。 誰知剛一走到門口,就聽見少女那一聲脆生生的“姓裴的”,以至于讓他恍惚到以為回到了從前,失了分寸。 可直到剛才,現(xiàn)實(shí)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他才知道,一切不過是他幻想罷了。 她怕他。 沈姝剛剛看他的眼神跟三年前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樣。 眼里滿是驚恐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