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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陸溫瑜忙完最后一項事宜,趕在天黑前離了宮門。 “自古人生何其樂,偷得浮生半日閑”,陸溫瑜無事一身輕,到食天居打包了一份白玉團幾道小菜和一壺酒,遛著馬,來到了柳湖盡頭的桂花樹下。 他幾下便上了樹,隨便找了根枝椏坐了下來。他哼著不知從哪學(xué)來的小曲,曲音輕快,節(jié)奏明朗,倒是動聽。一曲盡了,他才打開酒,就這波光粼粼的湖面,喝了起來。 晚風(fēng)微拂,湖波蕩漾,陸溫瑜不知何時靠在樹枝上睡著了,直到月上桂梢,他才被腳步聲驚醒。 第一卷 舊人成了新(22) 此等良辰美景,多半是男女私會。 陸溫瑜正想跳下樹離開,卻發(fā)現(xiàn)那兩個身影十分熟悉,高瘦的那個,正是蕭煜,而身肥體圓的那個,不是李元良嗎?! 他倆怎么會在這兒? 總不可能來約會吧? 依李元良的性子,倒是很可能。 蕭煜……應(yīng)該不會喜歡這樣的吧? 除非眼睛出了毛??! 兩人停在桂花樹下,陸溫瑜屏住呼吸,準備做個“樹上君子”,凝神偷聽。 李元良說:“沒想到蕭兄近日能應(yīng)我的邀,還陪我散步,我真是倍感欣喜。往日,蕭兄都拒了,我還以為蕭兄嫌棄我呢?!?/br> 蕭煜一笑,說:“李兄乃當(dāng)朝太師長子,我怎會嫌棄?” 李元良頓時得意:“那是,誰敢嫌棄我,我砍了他。蕭兄,我在天山有處溫泉山莊,不知蕭兄能否前去,與我共賞美景?” 蕭煜最近頻頻和他見面,態(tài)度溫柔,還處處遷就他,不禁欣喜若狂,但看得著吃不著不是他李元良的行事風(fēng)格,所以想著借此機會邀他去溫泉獨處,到時你儂我儂,嘿嘿,自然…… 蕭煜說:“聽聞天山多濃霧,霧到濃時,還有瘴氣,溫泉雖好,但也容易迷路,還是罷了?!?/br> 李元良哪肯放棄,頓時透了底:“這點蕭兄莫擔(dān)心,只要到了天山,我自有辦法清除霧障,還請蕭兄務(wù)必承情前往?!?/br> 蕭煜:“既然如此,蕭某樂意之至。” …… 我呸,什么狗屁溫泉,什么樂意之至,李元良不安好心,蕭煜也…… 他果然是逗我玩的,虧我還以為他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原來是來會相好的,還相約泡溫泉!陸溫瑜啊陸溫瑜,就你傻得把他當(dāng)朋友,還送他白玉團! 真是浪費! 可惜! 可恥! 陸溫瑜心里既憤怒又委屈又后悔,怎么都不是滋味,恨不得跳下去把蕭煜拳打腳踢一頓泄憤。 蕭煜絲毫不知道樹上有個要將他扒皮抽筋的人,他與李元良見面,一是為了讓李元良成為紇骨月離的目標(biāo),這二嘛,是因李元良在溫泉山莊養(yǎng)了許多供人取樂的小倌,李派官員時不時去那里飲酒作樂,若是去了,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 兩人約定好后,閑聊了幾句,又雙雙離開了。 陸溫瑜從樹上跳下來,嘴里了一句嘀咕:“什么破樹,我以后再也不來了?!崩^而也離開了。 三人走后,嘩啦一聲,一道人影從河里躥了出來,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了。 敕胡使者驛站里。 一個渾身濕漉漉的黑衣人閃了進來。雨惜彖対 紇骨月離拿著rou塊,一塊一塊慢慢地喂著鳥籠里的雛鷹,表情十分認真,仿佛眼里只有那只雛鷹。 黑衣人安靜地跪在一旁。 他喂的太慢,雛鷹有些心急,忍不住狠狠啄了他的手指一口,血頓時流了出來。雛鷹天性|愛血腥,聞到血腥味兒,眼珠立刻豎了起來,興奮地舔著他手上的血。 紇骨月離卻并沒發(fā)怒,反而任由它舔,直到血被舔干凈,他才拿起帕子,狀若無事地一根一根擦著手指,問道:“有何進展?” “他答應(yīng)了李家公子去天山溫泉山莊?!?/br> 紇骨月離動作一頓,看向黑衣人,挑眉:“李家公子?李元良?” “是?!?/br> 紇骨月離驀地笑了起來:“居然學(xué)壞了,還會逗人玩兒了,有趣?!?/br> “屬下不解,請主人解惑?!?/br> 紇骨月離:“之前跟蹤他的人不知所蹤,多半被他發(fā)現(xiàn)殺了,他知道我在跟蹤他,還故意多次接觸李元良,所以李元良多半只是幌子,他想護的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才是他要找的人。” “主人英明?!?/br> 紇骨月離問:“你剛說他們要去泡溫泉?” “是?!?/br> 聽到回答,紇骨月離皺起眉,無奈道:“他還真是會誘惑人。李元良若是敢碰我的人,這溫泉,便毀了吧?!?/br> “是,屬下遵命。”說著便要退下。 紇骨月離微微抬手:“慢著,許久沒見他了,倒很想看看他變什么樣了,這次我親自去罷?!?/br> “是,主人?!?/br> 第一卷 舊人成了新(23) 從那晚撞見蕭煜李元良約會后,陸溫瑜心里就憋著一股氣,朝會上見了蕭煜也冷著臉,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 蕭煜也不計較,遠遠朝他一笑,也不再來瞎撩撥,頗有些泛泛之交的滋味,客氣的有些疏遠。倒是時常跟李元良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的樣子。 陸溫瑜時不時暗中觀察他倆,越看越覺得郁悶,越發(fā)覺得之前蕭煜跟他發(fā)生的一切都像一場夢。蕭煜這人真是捉摸不透,男人心海底針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