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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妻在線閱讀 - 第117節(jié)

第117節(jié)

    做了一晚噩夢, 柔兒起遲了。

    推開窗才知昨晚下了場大雪。

    窗臺上堆著厚厚一層霜。北方春天來得總是很遲,要到二月底,才能雪融風止,換上春衣。

    安安裹著厚厚的棉襖, 被乳母牽著手引進來。一見柔兒, 就飛快跑過來撲在她身上, 奶聲奶氣地喊“阿娘”。

    乳母笑道:“大小姐, 錯啦,您還沒請安呢?!?/br>
    才兩歲,就得開始學規(guī)矩了,那些有經(jīng)驗的嬤嬤都勸, 說早點學才不至在外鬧笑話。

    安安坐在柔兒腿上, 不大服氣地道:“不要,阿娘抱抱?!?/br>
    逗得大伙兒都笑起來。

    乳母道:“請了安才能抱, 大小姐,快快?!?/br>
    柔兒有點心疼,替她告饒, 說:“下回吧?!?/br>
    安安皺了皺小鼻子,得意地朝乳母哼了聲。那模樣仿佛在說,你瞧吧?阿娘給我撐腰呢。

    梅蕊等人捧了早食進來,擺在稍間炕桌上, 安安抓了一只小包子啃得歡實, 柔兒問道:“可有官人消息?”

    金鳳搖頭,“暫時沒有,官人許忙著正事, 顧不上。”

    柔兒嘆了聲, 沒有再說什么。

    金鳳知道她牽掛, 寬慰了幾句。

    屋里話音一落,就聽外頭杏枝的聲音,“外院的長壽?送這個干嘛?”

    片刻,杏枝走進屋,懷里抱了只貓,“太太,適才外院的彩屏抱了這東西進來,說是外院的小廝長壽給大小姐尋的。”

    安安眼睛亮了,爬起來張開手就想把貓接過去,“喵喵!”

    “等會兒?!苯瘌P湊前一步,阻止杏枝把貓遞過去,“哪里來的貓?別是野貓吧?萬一身上有什么虱子跳蚤,可不能給大小姐抱?!?/br>
    杏枝笑道:“彩屏說了,長壽先把貓養(yǎng)了五六日,每天都給他洗兩遍,瞧著干凈康健,也不大怕人了,這才送到小姐這兒來?!?/br>
    金鳳狐疑地盯著貓,還是不能放心,“萬一抓傷了小姐可怎么辦?”

    安安瞧她的意思像是不許自己抱貓,扁扁嘴紅了眼睛,轉過頭捏著柔兒的袖子委屈巴巴地道:“阿娘,安安要喵喵,要抱喵喵?!?/br>
    柔兒嘆了聲,打量那貓,“放下吧,先養(yǎng)在抱廈?!?/br>
    金鳳只得應了。

    柔兒撫了撫安安的頭發(fā),“安安乖,一會兒吃飽了再和小貓玩?!?/br>
    接下來的幾日,安安高興極了。

    小貓得了個名字,是金鳳給取的,因毛色雜,就叫它“小花”。安安嘴里還是“喵喵、喵喵”地喊。那貓約莫六、七個月大,非?;顫?,安安鎮(zhèn)日追著它跑。

    一開始柔兒還擔心,怕貓爪尖利,會抓傷安安,可是觀察了幾日發(fā)現(xiàn),這只貓很有靈氣。安安拿雞肝魚rou喂它,它就很親安安,安安伸出小胖手,貓兒就仰起頭乖巧地讓她撫摸自己。

    一只半歲多的貓,加上一個兩歲的孩子,把上院鬧騰得雞飛狗跳。那小貓上跳下躥,安安就跟著追跑登高。柔兒被鬧得頭疼,倒沒什么功夫去擔心趙晉了。

    一身天青色窄身袍子,在滿街黑壓壓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搶眼,步下車來,在門前停了片刻,理理袖口,撣了撣筆挺的袍子,緩步跨進門來。

    侍衛(wèi)持戟攔阻,有人湊上前低道:“這位是趙文藻先生?!?/br>
    自有人進去通傳。

    片刻后,聽得內里傳來睿王的聲音,“進來吧?!?/br>
    趙晉振一振袖子,舉步跨入。

    屏風后,一張矮幾,兩塊蒲團。睿王跪坐在其中一只蒲團上,手執(zhí)黑子,正在思索面前未了的棋局。他未抬頭,命趙晉坐。

    趙晉目視面前未飲盡的半杯茶,知道片刻之前,正有人在此與睿王對坐議事。

    “王爺?!壁w晉持禮,被睿王擺手制止,“你坐。文藻,本王一向待你如何,想必你是知道的。鎮(zhèn)遠侯一案,本王力保你不受牽扯,為你的事,不止一次被父皇申飭。前番,你與興安侯府沖突,壞了本王部署?!?/br>
    他抬起眼,望著趙晉,“這些事,但凡本王能替你擔的,替你擔一擔亦無妨。畢竟你的身份……”

    趙晉笑了笑,“王爺?shù)囊馑?,趙某明白。這些年,若無王爺護佑,趙某興許活不到今天?!?/br>
    “你能明白最好。昨晚的事,不知你預備給本王怎樣一個答復。清宜貴為郡主,不單是先皇后侄女,更是本王愛護的meimei,她受了這樣的委屈,本王沒道理視而不見。且清宜的性子你知道的,鬧大了,本王也未必遮掩得住?!?/br>
    對方明顯是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彼此都知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但睿王定要他一個答復或態(tài)度,對方本就是設計一切之人,喊冤叫屈毫無用處。

    趙晉理理袖口,含笑道:“王爺要趙某手里的東西,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br>
    睿王亦笑道:“如此說來,文藻的忠心,從未變過?”

    他命侍人斟茶,抬手讓道:“京城帶來的碧螺春,嘗嘗?”

    趙晉沒有碰那杯茶,“那些人的下場,會如何?”他問。

    睿王握著茶盞,透過輕淺的水霧看向趙晉,“你是說,你暗中資助的、晉陽、遼河那批人么?勾連太子,刺殺諸王,自是——當誅?!?/br>
    他啜了一口茶,笑道:“文藻不會舍不得吧?用那些烏合之眾,換你一家大小平安,不值得么?死的都是不相干的人,換你一個錦繡前程,不值得么?甚至,本王可以說服清宜嫁給你,做了她的儀賓,你就是本王的妹夫,不管你將來犯多大的錯,都有本王替你兜底,不值得么?”

    見趙晉沉默不語,睿王笑容冷下去,“文藻不愿,本王自然也不會強求,只是,清宜萬一想不開,告狀到御前……那便不是本王能夠左右的事了?!?/br>
    睿王招招手,侍人上前,做個“請”的手勢,“趙官人,這邊請,小人送您出去?!?/br>
    趙晉笑了下。

    賓主一場,撕開假面,比仇敵更不堪。

    “文藻,”在他站起身的同時,睿王再次開口,“本王沒什么耐心。明日,本王就要動身前往汝南,臨行前,本王希望,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br>
    趙晉點點頭,闊步走了出去。

    門前,一輛紅帷小轎停下,清宜穿著民間女子服飾,被侍人扶下來。見到趙晉,她投去個歉疚的眼神。趙晉朝她頷首致意,冒雪走到長街對面,無言登上馬車。

    睿王要的,是他手底下唯一能動用的力量。一旦失去,他就是孤家寡人,任誰都可以輕易拿捏他、控制他。一介商賈,想在這些貴胄手底下討生活,何其艱難。他憑什么打入那些圈子,憑什么給人看重?憑什么與他們對抗,憑什么自保?

    身懷巨富,守得住,他就是受萬人景仰的巨賈,守不住,隨時被尋個由頭傾覆,富可敵國到一無所有,往往只在瞬息之間。

    他們要的,幾乎就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撕開偽善的面具,露出如此丑態(tài),把栽贓陷害擺在明面上,太不堪。

    清宜走上小樓,推開門,睿王立在窗前,正在俯瞰街心駛過的那輛馬車。

    “表哥,我適才看見文藻……”

    “清宜,本王不想說話。”睿王心情不佳,一個微賤白身,在他面前也有提條件的資格?他很不耐煩,適才已經(jīng)忍耐到極限。他甚至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等到明日。若趙晉不識時務,他不介意現(xiàn)在就徹底棄子。

    清宜住了口,緩步走過去,立在他身側,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他臂膀。睿王甩開她的手,肅容坐回適才的位置上,“明日本王動身前往汝南,你不必跟隨,齊謙會護送你回京。該怎么說,怎么做,且等本王的消息?!?/br>
    他揉了揉眉心,舉起茶來仰頭飲盡,心中煩躁稍歇,抬眼見對面佳人一臉失落,他沒耐心去哄,擱下茶盞,生硬地道:“這兒沒你的事,下去吧?!?/br>
    下去吧……

    就和揮退一個侍人沒有區(qū)別。

    她在他心里,從來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枉她,用自己金貴的身體……替他籠絡那些臣下,替他刺探消息……

    他卻滿眼厭惡,揮她退下。

    她從京城遠道跟隨而來,滿心歡喜,以為能夠多些機會獨處,可如今她的用處已盡,他不需要她在身邊了……

    清宜斂裙行禮,凄楚地退出來。

    值得嗎?她從來都不敢問自己這句話。她選了這條路,只能什么都不去想,硬著頭皮朝前走。

    明日天明,就是趙晉要給答案的時候。

    這晚他沒有住在浙州大宅,而是騎著馬,身邊只帶發(fā)財一個小廝,信馬由韁,在街上胡亂的逛著。

    飛雪如絮,一片片瑩白染上皮毛大氅。他兩鬢也染了一層霜。

    眼前是熟悉的景致,熱鬧的襟江兩畔,繁華的街道,他想過,自己這輩子不企盼再入朝堂,只想恣意快活的在此安居一世。他要親眼看著孩子們長大,他要看著他們在他的羽翼下自由自在的活著,不必瞧誰的冷眼,不必去受任何委屈,他們要成為最幸福最快活的人,才不枉來這世上一場。

    面前的路要怎么選。

    要么屈辱的,像狗一樣靠人的施舍而活。要么就此拼了性命不要。

    他死就死了,可是他的妻兒,下場會如何?他怎么忍心,讓孩子們來不及享受世上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就陪他一道下黃泉?他怎么忍心,陳柔年紀輕輕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就被他連累?

    不,這條路,他不能選。

    天色越來越暗。風雪更大了。

    睿王行轅外,數(shù)輛馬車駛了出去。

    陸晨送別清宜郡主,有些依依不舍。齊謙面無表情,催請郡主上路。

    睿王先行一步,已于一刻鐘前出了浙州南門。

    此刻,睿王臉色蒼白,被親衛(wèi)護在中間。

    車馬倒在路旁,傷亡慘重。

    原該守衛(wèi)在暗處的兵力不知何故皆不見了,援兵遲遲不到,敵軍人眾,眼見大勢已去。

    清晨霧靄繚繞,枝頭結霜,一片瑩白。

    一人一馬,踏著血污和積雪,在喊殺聲中緩緩近前。

    其后,是黑壓壓的一片人海。

    飛箭如雨,在遼闊的原野上漫天鋪開。

    睿王眼底映著那密密的箭影,那一瞬他心里在想什么,沒人清楚。

    他眼底的恐懼,卻一絲不漏地,被趙晉盡數(shù)看去。

    若他有異心,想在這一刻要了睿王的命,不是做不到。

    他在浙州地界盤踞數(shù)年,根深蒂固,如今落在他手里,——睿王不敢想下去。

    很快,一切歸于平靜。

    喊殺聲歇了,霧氣散盡,這樣冷的天,竟見了晴陽。

    趙晉跳下馬,在火光中走向睿王。

    睿王尚未從驚懼中恢復神色,他指著眼前那些人影,氣急敗壞地斥道:“趙晉,你早就把人調來了浙州?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逼迫本王?你要向本王示威?不用說,本王的人,是被你調走的對吧?你別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更不要忘了,你是靠著誰才有今天!”

    趙晉垂下眼眸,揚唇笑了。

    “王爺未免太過高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