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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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白頷首:“路過此地,進來看看?!?/br> 魔修頓時羨慕道:“真好。自在呀?!?/br> 不像他們,犯了錯,還在勞改呢。 悔不該想薅朝聞的羊毛。 昱白聽他這樣講,以為他們在朝聞過得極為貧困,想著這些人脾氣還算溫和,不定可以招攬利用。正打算用錢財利誘,就見那魔修落寞地從懷里摸出一把魔獸內(nèi)丹,在手心里掂了掂,閃瞎了他們一群人的狗眼。 “唉。你們路過的,可以隨意游玩,不像我們,有錢也花不出去。”魔修憂愁嘆道,“朝聞?wù)崎T非要我們留在這里幫忙,換個人都不成。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魔修本意是想炫耀一下的,說這崗位離開了自己就不行。但話落在昱白耳朵中,有點變味。 他臉色瞬間慘白,從中聽出了兩種意思。 一是逐晨有辦法壓制住這幫魔修,讓他們留在朝聞打苦工,不敢離開。 二是朝聞不缺錢,分明能奴役他們,卻不拿他們身上寶貴的魔獸內(nèi)丹。 好……好厲害! 第122章 受傷 昱白從魔修這里離開之后,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魔修告訴他,朝聞?wù)崎T今日去了魚塘那邊,幫她師弟清理水池。 掌門……清理水池。 這倆個似乎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一起去吧? 昱白決定過去看看。 魚塘在朝聞的另外一面,他領(lǐng)著一幫師兄弟,沿主路大步過去。后來發(fā)現(xiàn)距離太遠(yuǎn),又御劍飛行了一段,才順利看見由小方格拼湊成的大型魚塘。 年輕女修被水面通透的波光所吸引,叫道:“哇——這魚塘里的水好干凈!” “水至清則無魚。這樣的水,如何能養(yǎng)活得了魚?朝聞?wù)崎T不知嗎?” 昱白吃夠了教訓(xùn),保持沉默,直到看見人影,才示意眾人落下。 他以為打掃魚塘,應(yīng)該是拿個撈網(wǎng)先將魚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再進行換水清掃,卻不想逐晨直接拿著根木棍,在那兒攪渾水一樣地胡亂攪動。她的小師弟則抱著腿蹲在一側(cè)旁觀。 昱白走上前,扯了下衣擺,確認(rèn)穿著齊整,隔了兩三米遠(yuǎn)的位置,朝前面的人問好:“請問前方,是朝聞的掌門逐晨道友嗎?” 逐晨轉(zhuǎn)過頭來,昱白這才發(fā)現(xiàn),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顯年輕,目光也極為清澈,全然不似中年人。想來是修為高深,心態(tài)上佳。 他想起自己以前偶然間聽說過的一個傳聞,說是風(fēng)不夜唯一的一個女徒年紀(jì)尚輕,且并無修煉的天資,無論如何教導(dǎo)都難以開竅。起碼比他要小上一輪。 聯(lián)想起她的種種狠辣手段,昱白不大敢相信。 流言真是可怕,張嘴就來,不講道理。 逐晨見散財童子們來了,將木棍放下,笑著與他寒暄了兩句,問道:“在朝聞逛得如何?” 昱白情真意切道:“大開眼界!” 然而與此同時,逐晨聽見了他的心念。 ——“想要寥寥云。想要魔修。想要魔獸?!?/br> 逐晨:“……”你特娘的什么不想要?你土匪?。縼沓劥蚪倌?? 逐晨暗罵了幾句,面上不顯分毫,沖昱白笑道:“你就是今日來朝聞游覽的修士吧?我聽施道友提過。招待不周,多有見諒?!?/br> 昱白與她尊重行禮,再不敢小覷。 逐晨再次聽見他的一句心念:“可怕?!?。 逐晨:“……”有本事講講,是有多可怕。 這修士怕不是腦子有病。 昱白一臉誠心嘆服道:“今日親眼所見方敢相信,原來逐晨道友還會馴服魔獸與魔修。此事困擾修仙界已久,不知道友是從何處尋到的破局之法?!?/br> “馴服?”逐晨意味不明道,“你可萬莫讓他們聽見?!?/br> 昱白神色一變:“原是不可講的禁忌嗎?” 這讓逐晨怎么解釋?不是她馴服的,是她用愛感化的。她敢講,昱白敢信嗎? 昱白見她三緘其口,識趣地不再追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正想找話題與她貼近,以便日后打聽,余光掃見池塘邊上一圈淺淺的嫩綠。 昱白驚訝道:“這湖邊長的,是野草嗎?” 逐晨說:“不然呢?” 昱白沒見識般的叫道:“好嫩的野草??!” 逐晨:“……” 這浮夸的語氣,虛偽的贊揚,若不是在朝聞,逐晨一定照他腦殼上來一掌。 不過,在朝聞,像這樣翠綠的小草的確十分少見,因受魔氣影響,土里很難長出作物。寥寥的幾根野草,也是那種根系十分發(fā)達(dá),臨近干枯的進化品種。 其實,這一茬小草是昨天晚上剛長出來的。逐晨施展過【化木】的池塘邊上才有,應(yīng)當(dāng)是環(huán)境被徹底凈化過后,湖里的草籽成功在岸邊生根萌芽。 她跟小師弟發(fā)現(xiàn)此事也是興奮了半天,剛剛正在研究,這個技能的持續(xù)時間能有多久,可以保證植被正常生長到什么階段。還想試試能不能用木棍在普通的土地上種出綠植來,這樣他們朝聞的綠化就有希望了。 逐晨挺忙的,不是很想負(fù)責(zé)招待,畢竟他們的身份也沒到非要掌門出來接客的地步。 她敷衍地笑了笑,請他們自便,繞回魚塘,拿起木棍繼續(xù)干活。 昱白哪能輕易離去? 他對逐晨滿是好奇,更別說她那些奇怪的手段,當(dāng)即挽起袖口,要上來幫忙。 “清理池塘這樣的事,逐晨道友或許不熟,不如交給我來。清理魚塘不必做得那么細(xì)致,要先把魚撈出來……” 昱白想給逐晨露一手,也是打定主意要創(chuàng)造話題,套一套收復(fù)魔修的辦法,于是快步走到池塘邊,捏起法決想把魚撈上來。 逐晨“誒”了聲,來不及將他攔下。 昱白一次施法,竟沒撈上魚來,倒是感覺碰到了什么異常沉重的物體。他微微彎下腰,觀察水中的情形,果然看見了一個體型龐大的黑影。 他剛想問問,朝聞這池塘里養(yǎng)的是王八嗎?就見逐晨揮著手,大聲喊道:“快走!” 真男人怎么能在這時退縮? 昱白兩腳站定,正要與她客氣兩句,水面忽然炸開,飛濺起兩米多高的水花,同時一道鱗光反照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那魚已甩著尾巴,沖他的臉傲然拍了下去。 一個身長足有七尺半的男人,就這么脆弱地橫飛出去,摔進身后的魚塘里。 “啊——師兄??!” 潁川宗的師兄弟們嘶聲尖叫,齊齊朝著水塘圍去。 因這塘里的魚體型太過巨大,他們都被剛才的那一幕嚇得失了方寸,此時趴在岸邊,不知所措,只曉得高聲呼救: “這魚吃人嗎?” “快救人?。∧愠勷B(yǎng)的都是什么東西?” “師兄你聽得見嗎師兄!為何不給個反應(yīng)!” “都讓開!看劍!” 這群人簡直是……怎么會那么沒用? “住手!快別鬧!”逐晨額角冷汗直流,忙止住那個要拔劍的修士,將他推開,竭力安撫道,“不吃人的,別怕。你們越喊越驚動里頭的魚。嗨呀別抓著我了,小師弟,快把人帶上來?。 ?/br> 風(fēng)長吟看他們一群人慌張亂竄,大為不滿地指責(zé)道:“煩人!他把我們的寶草都給蹭壞了!這一路都沒了!你們別過去,凈添麻煩!” 他整日下魚塘玩水打轉(zhuǎn),朝聞也有百姓掉下去幾次,知道里面沒什么危險。 “師兄——”年輕修士紅著眼睛瞪他,“都這時候了你還在乎幾顆雜草?我?guī)熜秩粽娉鍪铝藵}川宗絕對不會與你們罷休!” 話音剛落,幾條大魚將昱白頂上了水面,大約是覺得他臟了自己的水池,非常嫌棄地把他推向岸邊,示意人類快點將他撿走,別隨意投食。 修士們忙把人拉上來,查看情況。 逐晨無奈地說:“看吧,人家不吃rou的。你們潁川宗的人能不能有點定力?” 青年小心拍打著昱白的側(cè)臉,呼喚著“師兄”。 此時昱白的臉已腫了半邊,紅痕一路蔓延到胸口,傷口處還殘留著鱗片的形狀,可謂觸目驚心。 青年叫之不應(yīng),急道:“我?guī)熜譃楹芜€不醒?” 逐晨心說,大魚的那一巴掌,她都不一定頂?shù)米⊥?。這兄弟是個好漢。 她揮揮手,示意幾人讓開,給昱白直接來了個醫(yī)療兩件套,【若水】和【扶水】。 昱白就是一時被拍暈了,落水時間短,還沒嗆多少水。逐晨施展完技能,他當(dāng)即醒來,咳了兩聲,茫然望向四周。 “發(fā)生什么了?”他整個暈乎乎的,按住額頭詢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師弟用力抱住他,宛如經(jīng)歷了一場磨難:“師兄,你沒事就好!” 昱白感覺太陽光線亮得炫目,心臟也跳得異常猛烈,被師兄弟們抓著衣服晃得頭暈,扯扯嘴角,想訓(xùn)斥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臉上肌rou異常僵硬。 “我怎么了?”他摸著自己的臉問,“我的臉為何沒有知覺了?” 逐晨給他取消了止痛的技能,昱白終于反應(yīng)過來,躺在地上“呲呲”抽著冷氣。 逐晨嘆說:“你看在這里清理魚塘的是我和我?guī)煹埽驮撝?,這里的魚不簡單嘛。都讓你快點走了,你剛剛在想什么呢?” 昱白委屈得快哭了,反正臉上有水漬,真流出淚來,也暴露不了什么。 風(fēng)長吟還在心疼岸邊的野草,回頭幽幽說了一句:“你是第一個被魚拍成這樣的人。” 一個大宗門的修士,斗不過一條普通的魚。他也是沒有想到的。 逐晨努力讓自己憋住不笑,給他指路道:“去找我?guī)熜纸o你看看吧。你這傷……估計得養(yǎng)個兩天了。” 昱白被攙扶著站起來,囫圇朝逐晨做了個手勢,一瘸一拐地離去。 · 懷謝正和微霰待在一起。一個編寫醫(yī)書,一個幫忙烘干藥材,都是在幫小師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