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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修仙不如玩基建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你說得對!那不如先去浮丘宗吧。這宗門離朝聞不算遠(yuǎn),地勢低凹,形勢嚴(yán)峻。我便是從那里過來的?!比ㄟB連點(diǎn)頭,直接召出自己的佩劍,“即刻動身!”

    逐晨也是松了口氣,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出去避避。她離開的這兩天,希望風(fēng)不夜和梁鴻落能正常一點(diǎn)。

    “我先交代點(diǎn)事情。稍等。”

    云拉過來得有地方存,逐晨讓朝聞的人這兩天先放下手頭的工作,合力挖一片魚塘出來,將之前擱置的養(yǎng)殖計(jì)劃,一次性提上日程。

    被寥寥云影響過的云,應(yīng)該或多或少都帶有一點(diǎn)仙氣,說不定能把魚身上的土腥味給去了。實(shí)在不行還可以拿來當(dāng)儲水池,種過的菜大家吃了都說好。

    逐晨宣布完這件事,可把小師弟給高興壞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一夜間所有夢想全部成真。師父給喂飯吃,師姐給開魚塘,師兄還可以陪他練劍。

    做他們老風(fēng)家的徒弟可真是太幸福了!

    懷謝聽聞,卻是瞬感天崩地裂。

    風(fēng)不夜和梁鴻落本就不對付,如今逐晨不在家,兩人更是連基本上的面子都不需要看顧了,那還得了?

    逐晨離開后,他可就是孤苦伶仃的一個(gè),如何能夠承受得???

    可惜逐晨不待他挽留,直接抱起寥寥云,逃也似地御劍飛離。

    ·

    浮丘宗的宗門位于一塊沉降的區(qū)域,類似于盆地的地形。因附近一向少雨,且不臨海,鮮少遇見澇災(zāi)。

    城鎮(zhèn)四面是斜聳的山丘,看著并不險(xiǎn)峻,流暢地向上傾斜。一條大道蜿蜒通往其中,被密林遮蔽,望不見深處。

    當(dāng)初將宗門建在此處,弟子們都覺得精妙。因此處風(fēng)景秀美,頗有意境,更是藏風(fēng)納水、聚財(cái)納福之地,用兩個(gè)字概括就是“要發(fā)”。

    宗門也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嗽S多年,門派日漸興盛。哪曉得,一場大雨,險(xiǎn)成滅門之災(zāi)。

    最初這雨下了一整天時(shí),眾人還不以為意。平靜探討著說,這時(shí)節(jié)多年,今年過冬必然大冷,要多準(zhǔn)備些衣物。

    第二日雨水開始沉積了。不到半天時(shí)間,高處滲透下來的雨水,就將城鎮(zhèn)淹沒了大半。

    浮丘宗的掌門慌了神,欲哭無淚,連忙指揮門下弟子前去救人。

    他聯(lián)系了相熟的幾個(gè)門派,想去避難,卻發(fā)現(xiàn)眾人皆是自顧不暇,無法,只得將百姓暫時(shí)接到半山上來,等積水退去。

    結(jié)果,那水位線,從地面漲至屋頂,又從屋頂漲至半山的宗派大門。再多下兩日,恐怕他們連大殿都要保不住了。

    浮丘宗掌門坐在祠堂里,一面悲痛欲絕地祈求祖宗顯靈,一面讓修士們先將難民轉(zhuǎn)移到山頂上去,以免事態(tài)繼續(xù)嚴(yán)峻。

    他往銅爐里插上三根香,認(rèn)真拜了拜,而后支起自己酸疼的腿,走到廣場主持大局。

    立在山道上,可以看見一群青年修士正御劍在空中飛行,搶救城中的糧食與被褥。

    修士們學(xué)了辟谷,不吃東西尚可以支撐一段時(shí)間,百姓們?nèi)羰菦]了這些日常所需,可就活不成了,因此青年們懈怠不得,不住在風(fēng)雨中穿行,照著百姓所指的方向,搜尋城中還能保存的物資。

    只是,他們已接連勞累了兩日,夜不敢寐,目不合眼,身體極為疲倦。修為低些的修士早已倒下了,躺在一旁說著胡話。能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的,身上靈力也是極為困乏,全靠意志在強(qiáng)撐。

    一位青年拖著個(gè)麻袋站在劍上,艱難地將手中的東西往上拉扯。那袋衣服浸了水,同巨石似的沉重。他歪歪扭扭地站著,視線被大雨糊住,看不真切,一個(gè)不慎,竟直接倒了下去。

    那劍失了掌控,跟著掉落進(jìn)水中。

    邊上看見的弟子失聲喊道:“掌門!汪師兄掉水里了!”

    許是因?yàn)榱?,落水的人只簡單撲騰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浮丘宗掌門驚得一跳,探出頭去看,見水面上一片平靜,急得拍腿:“哎呀!我徒!我的愛徒!天殺我也!!”

    浮丘宗不像樸風(fēng)宗,門中其實(shí)沒有什么高深的修行方法,也沒有能坐鎮(zhèn)的大能修士,大部分弟子都不大能打,只在入門邊緣反復(fù)橫跳。

    宗門能發(fā)展到今日這樣的程度,靠的全是煉藥與種植的技術(shù)。換而言之……他們靠的是知識。

    掌門看著就要沖將出去,被邊上弟子死死拽住。

    “掌門,掌門您三思啊!您已經(jīng)一把年紀(jì)了!”

    “汪師兄,你快上來?。 ?/br>
    “汪師兄你出個(gè)聲,我來救你了!”

    “誰會游泳!這里有哪人會游泳!”

    水面極其渾濁,像攪了黃黑的污泥,上面漂浮著各式各樣的雜碎物體。又有雨水干擾,青年若不做掙扎,根本尋不到他在哪里。

    一群修士在青年落水的地方不住徘徊,可始終沒有收獲。

    掌門緊握住兩手,再無形象,仰頭對著天空大聲哭嚎道:“祖師爺——!莫非要滅我浮丘!我此生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啊,懇請祖宗救我小徒一命!”

    倏地,一道紫光從遠(yuǎn)處疾掠而來,那神兵上的劍氣,直接將水面破出一道裂痕,快得眾人只能看見它飛過后留下的波瀾痕跡。似乎連雨水都畏懼它的劍意,避開來人,濺出一層白色的水花。

    眾人追逐著那天外來客的身影,就見長劍忽然從她腳下飛離,那道驚鴻似的倩影直接跳到水面,如履平地似的在上方奔跑。

    修士們震驚于她竟能在水面來去自如,且靈力控制得爐火純青,讓人察覺不到任何多余的波動。見她朝這里靠近,下意識地為她讓開了道路。

    來客一襲白衣,身形飄逸,冰涼的雨水落到她周身,卻無法打濕她的衣衫,像被淡淡的風(fēng)層所阻擋。粗粗看去,猶如渡了一層銀色的光華,不似凡間人。

    她低下頭,清澈的目光從水面上快速游走一圈,右腳忽然深陷,整個(gè)人沉了進(jìn)去。

    眾人皆是為她倒抽一氣,當(dāng)她是遭了困難,正欲幫忙拉她上來,就見她身形頓住,精準(zhǔn)地抓住某物,往上一提,重新飛回水面。

    她順手帶上來的,分明就是他們方才還在尋找的汪師兄。

    青年已是快要暈厥,嘴唇凍得發(fā)白,被她帶上水面后,虛弱地咳了兩聲,從胸腔里吐出幾口污水。

    眾人見狀,忍不住感動落淚:“汪師兄——!”

    浮丘宗掌門亦是情難自抑:“我徒!”

    他深吸了一口氣,瞅了逐晨一眼,閉上眼睛趕緊回憶。

    按照他們宗門的名冊記錄,似乎沒有這樣一位姑奶奶。

    那這究竟是哪位祖宗啊?

    哎呀,管她是哪位,顯靈了就好。

    就見那祖宗抬手一揮,懸在不遠(yuǎn)處的神劍再次飛到她腳下,載著她升至半空。

    她高仰著頭,目光專注地望著天空。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一同抬起頭。

    未幾,一直陰沉的天空竟乍泄出一道天光,密布的烏云猶如被撕開了一條裂縫,露出被掩蔽的太陽,雨水也小了下去。

    眾人張大嘴,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隨后,眾人又發(fā)現(xiàn),那普照下來的日光,帶著隱隱的紅霞。凝神看去,才發(fā)現(xiàn)一朵小小的紅云,正在云層見來回飄動,不斷蠶食她所到之處的烏云。

    那云朵很小,卻極其努力,一圈圈地打轉(zhuǎn)、翻滾,硬生生把云團(tuán)攪散。

    不出片刻,連綿三日的雨水已徹底停歇,天空重回晴朗。

    這哪里是祖宗顯靈?這分明是天道好生!

    “紅云啊!”浮丘宗掌門直接兩膝一軟,給寥寥云跪了下去,“仙人渡我!”

    百姓們更是激動,哭喊著抱在一起,涕泗橫流。哭了一陣,又大笑起來,最后表情抽搐,自己也不知應(yīng)該是什么心情。

    逐晨側(cè)過臉,古怪地看了那帶頭的老頭一眼,招手叫道:“寥寥云,回來吧!”

    紅云當(dāng)即化作粉雕玉琢的小孩,一路往下飄落,最后跳到逐晨的懷里。

    逐晨問:“還能放更多的雨嗎?”

    寥寥云急得冒汗,直搖頭道:“不可以!衣服要濕了!”

    她一路抓了好多云,比她自個(gè)兒不知道大多少。

    逐晨說:“好,那我們待會兒先回家?!?/br>
    她劍上還載著那位青年,青年直勾勾盯著她,已是看傻了眼。

    逐晨飛到半山上,將人還給老者。

    浮丘宗掌門抖了抖衣袖,發(fā)須皆顫。

    逐晨正要與他招呼,就見老人懷揣著難以言喻的心情,沙啞喚道:“老祖宗!”

    逐晨:“……”這么大禮的嗎?現(xiàn)在流行輩分抬那么高?

    第70章 文明

    逐晨不知道自己哪里長得像人家祖宗,看一個(gè)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輪的老人家朝自己敬禮,不由汗顏道:“大爺,別祖宗了,折煞小輩。我不認(rèn)識您的祖宗。待我百年之后,倒是可以幫您問問?!?/br>
    “可是您能這……控制天象?!备∏鹱谡崎T被她扶住,還不大信,覺得人家這是低調(diào),隱晦地問,“那請問您是哪里的祖宗?”

    逐晨完全是依靠多年的修養(yǎng)才沒笑出聲來,這掌門的想象力挺豐富的。

    不過想必也是到窮途末路了,才等來了她,因此有些情難自控。他年事已高,沒什么架子,倒是很慈祥。

    逐晨攙著他的手臂解釋說:“我是風(fēng)不夜的徒弟?!?/br>
    浮丘宗掌門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劍修宗師的徒弟!久仰尊師大名,可惜無緣得見??!”那就不奇怪了。

    知道鬧了個(gè)大笑話,他也不覺得羞愧,反大方地笑道:“拜得,拜得。多謝道友救浮丘于水火?!?/br>
    逐晨與他回了一個(gè)禮,笑說:“是全通道友告知我這里云多,我才過來看看。所幸來得巧,這位道友才沒出事?!?/br>
    落水的青年喝下了兩瓶藥,現(xiàn)下感覺已經(jīng)好多了,臉上也有了神采。他身上披著件外套,因覺得坐著待客不禮貌,便半靠在師弟身上,聞言鄭重同逐晨作揖道謝。

    “是啊,這也是天道罷。我小徒命不該絕!”浮丘宗掌門豪放地仰頭大笑,若不是臉上還有點(diǎn)未干的淚痕,或許看著不至于這么尷尬。

    他說:“這樣說來,老夫該謝謝全通道友才是。不知他現(xiàn)在何處?”

    逐晨回頭一指:“還在后頭吧。應(yīng)當(dāng)很快就到了?!?/br>
    逐晨御的可是瀚虛劍,加上她御劍的功法開場就是中級,為趕時(shí)間,這一劍沖出去,連全通都沒追上。

    “好?!备∏鹱谡崎T撫須頷首,笑得擠出滿臉褶皺。他帶著這個(gè)過于夸張的表情,轉(zhuǎn)向寥寥云,柔聲問道:“那這位小仙童是誰呀?”

    逐晨把寥寥云抱起來,隆重介紹說:“這是我們家小仙女。紅云化形,先天半神。”

    “原來真是仙人!”

    浮丘宗掌門極給面子,哪怕這仙人才到他膝蓋大,他也沒覺得不妥。握著兩手動容道:“多謝祖宗顯靈!”

    一眾弟子跟著瞎感動,在他身后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