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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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逐晨穿過人群跑上去,就見地上躺了幾個四仰八叉的修士,正捂著腿嗷嗷叫疼。 她繞開幾人,走到風(fēng)不夜前面,后者抬手一指,所指處分明是余淵宗祠堂前的牌匾。 她手中的瀚虛劍跟著顫動起來,隨后高抬,亦是清晰指向那塊鎏金書寫的木匾,帶著不容置疑的劍意。 逐晨心道,好狠,但又真的好絕、 這就是他們樸風(fēng)山的處事之道嗎?霸道里帶著那么一點(diǎn)強(qiáng)勢的貼心,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避免了余淵掌門再有后顧之憂。 風(fēng)不夜說:“從今往后,余淵宗就是你的了?!?/br> 余淵一眾修士聞言,噤若寒蟬,不敢置詞。 ……也是,有反對意見的,現(xiàn)在都在地上滾著呢。 逐晨轉(zhuǎn)頭,掃見了幾個熟面孔,都是先前在朝聞打白工的修士。 他們面上有錯愕,有茫然,顯然還完全沒搞清楚狀況。聽見風(fēng)不夜的宣言之后,一致將目光投向了逐晨。 逐晨環(huán)視一圈,最后再次看向風(fēng)不夜。對方那雙望不見盡頭的深邃眼睛流露出一絲溫柔,鼓勵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逐晨面向眾人,清了清嗓子,肅然道:“今日,余淵掌門攜門下長老夜襲我朝聞。我不愿傷人性命,姑且寬恕他們一次。然余淵辱我朝聞至此,有違我派門訓(xùn),不可輕易罷休。既余淵掌門疑我有豺狐之心,我不能白白受人冤害,今夜便攻下余淵,更名朝聞。罪不連坐,誠心歸順者,我朝聞不予追究,意欲離去的,我朝聞也不強(qiáng)留,你們自行決定。” 逐晨鏗鏘有力道:“但是,今日之后,再無反悔余地,莫說我沒有提醒。” 眾人尚在恍惚,來不及思考她話中的意思,逐晨已經(jīng)箭步上前,將瀚虛劍朝著大門上方投擲過去。 劍身劃出一道金色劍氣,直直刺中牌匾。 那塊實(shí)木制作的厚重木牌,就那么生生斷做兩半,砸落在地。木屑飛濺出去,徒留一地狼藉。 余淵眾人屏住呼吸,虛虛望著地面,眼神游離。 他們?nèi)杖兆鸪?、仰視、跪拜的信仰,就這樣被廢棄了,僅化作兩塊破爛的木頭??杀P旋在他們心頭,最強(qiáng)烈的情緒,竟不是悲傷,也不是憤怒,而是迷茫。 大約是因?yàn)樗麄儗τ鄿Y的感情,并不維系在掌門和長老,或者是一個宗派名字上。 也大約是因?yàn)樗麄兊那楦刑^遲鈍,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 總歸一切發(fā)生得十分平靜。 站在一側(cè)的施鴻詞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很快又釋然,選擇沉默。 他很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冷靜,因?yàn)樗牡字?,這結(jié)果對余淵百姓或者是他的師兄弟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朝聞既不會為難他們,也不會苛待他們,還與他們從外人變成了自己人,讓他們占了大便宜。要知道,新掌門背后站著的,可是天下劍修之首,絕無第二。 冒出與他相同想法的修士不在少數(shù),所以周圍氣氛逐漸尷尬起來,一點(diǎn)也不像門派被踢現(xiàn)場,反而有一點(diǎn)難以言說的喜氣。 風(fēng)不夜何其敏銳? ……他現(xiàn)在覺得余淵整個門派都極為與眾不同。 逐晨還沉浸在劈門匾的快樂中,她感覺自己方才的姿勢堪稱霸氣側(cè)漏,再用力一分都可能顯得油膩。 她將瀚虛劍召回來,小聲說了句:“趙故臺還說,余淵宗的大殿門口放了我?guī)煾傅氖瘛J裨谀睦??他不是為了套近乎現(xiàn)編的吧?” 一眾余淵修士:“……”殺人誅心,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風(fēng)不夜提醒說:“去下界碑吧?!?/br> 逐晨:“好?!?/br> 風(fēng)不夜去到城門口,將余淵的界碑直接拔起,讓逐晨投石。 逐晨同先前一樣,用血在空中刻下“朝聞道”三個字,將碑石立在城門。 夜空亮如白晝時,系統(tǒng)中的版圖隨之出現(xiàn)變化,原先“余淵城”的位置,徹底被她的綠色光環(huán)所覆蓋,成為了她的領(lǐng)土。 界碑落下時的瑰麗光色,也將城中百姓給照醒了過來。 眾人出門查探,仰望著天空中飄散的金色光華,面露疑惑,以為是余淵宗的界碑又被誰被拆了,正在重新修復(fù)。隨后得知朝聞的仙君直接將這座城池給打下來了,不由大喜若狂。 他們原先還猶豫著要不要移居去朝聞,正是因?yàn)椴簧峁释?,如今這樣的煩惱沒有了,可不是天下的喜訊?! 百姓們精神亢奮,敲打著鍋碗瓢盆在街上行走,歡呼雀躍,擁抱吶喊,頗有種普天同慶的架勢。那萬人空巷的盛況,把余淵的一眾修士給生生震住了。 當(dāng)真有這么高興嗎?他們中許多人又沒見過逐晨,也未在朝聞住過,怎么就知道,朝聞必然比余淵要好? 不是他們不喜朝聞,而是現(xiàn)實(shí)著實(shí)有點(diǎn)難受。好像那些人敲鑼打鼓的,就是為了送走他們。 “這就叫不得人心?!敝鸪繕泛呛堑卣f,“懂嗎?在他們眼里,哪怕是隨便從街上拉個人上去,也比你們余淵宗的人要好。他們高興的不是我做了城主,而是你們余淵的統(tǒng)治終于結(jié)束了?!?/br> 施鴻詞百感交集,低聲呢喃道:“……我們其實(shí)也沒做什么,大多時間都是在修煉啊?!?/br> 逐晨:“該做事的人卻不做事,放任著一幫敗類在前頭狐假虎威,這還不糟糕嗎?為虎作倀就不是殺人刀了嗎?” 施鴻詞被她問得愣住,難以辯駁。 事已至此,前路明朗。想走的走,想留的留,來去自由。 實(shí)際上,根本沒有人選擇離開。 余淵一眾修士都等在大殿門口,以為逐晨會回來說兩句話,訓(xùn)誡他們一番,立立威風(fēng)。 結(jié)果逐晨下完界碑就拍拍屁股回朝聞去了,徹底忘了來管他們。最后是施鴻詞出面,疏散了師弟們,叫眾人先去休息,明日再去請教。 逐晨回到朝聞時,余淵掌門……當(dāng)是前掌門了,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了。 十幾人被一根粗繩捆成一團(tuán),圍坐在中間的空地上。邊上是一群夜里睡不著覺,還在興奮看熱鬧的無聊百姓。 小師弟見二人出現(xiàn),揮了揮手,咧嘴大笑:“師姐,你下界碑了?這回的好看!可惜我沒看清。余淵那座城,以后就是我們的了?” 前掌門氣得發(fā)須顫抖、雙目猩紅,一見著他們就咆哮道:“你——你們怎敢!” 逐晨嗤笑道:“敢不敢都做了,怎么,你現(xiàn)在還能跳起來打我?” 逐晨在他對面坐下,嘲諷道:“你的那些弟子們,沒一個愿意替你出頭的,城中百姓更是擊鼓相慶。你這掌門做得真是有夠失敗?!?/br> 前掌門正要開罵,風(fēng)不夜的衣角飄了過來,老者自知對方?jīng)]有好脾氣,硬生生將話頭咽了下去。 風(fēng)長吟歪頭問:“師姐,這幾人要怎么處置?” 不能殺,關(guān)著又浪費(fèi)糧食,還能怎么辦? 逐晨努努下巴,示意他把人給放了。風(fēng)長吟依言照辦,用劍在打結(jié)的位置一挑,把繩索解開。 幾位修士將信將疑地起身,用手緊緊拽住襤褸的衣袍。 逐晨看他們這小媳婦的模樣有點(diǎn)好笑,板著臉說:“這次可以放你們離開,只是余淵嘛,你們是回不去了,如今那里是我的地盤,我不歡迎你們。離開后,記得滾遠(yuǎn)些,下次見到,我不會再這么客氣。” 長老們都很識時務(wù),怨恨全埋在心里,面上只裝啞巴。得到赦令后,裹緊衣服,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前掌門被風(fēng)不夜打出內(nèi)傷,走路一瘸一拐,落到了最后面。 他這人不大安生,已經(jīng)走出幾十米遠(yuǎn)了,還回頭罵了聲:“魔修,必然為天下人所不齒!”說完便落荒而逃,連頭也不敢回。 逐晨不屑一笑:“呵?!?/br> 單從這句話就可以聽出他不是個合格的反派,合格反派這種時候說的一般都是:我一定會回來的! · “我一定會回來的!”前掌門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地上,不停地罵罵咧咧道:“此事絕難罷休!” 邊上幾位長老神色皆是萎靡,不欲搭腔。 前掌門問:“巽天的回信呢?何時能到?我定要將風(fēng)不夜入魔的事傳揚(yáng)出去,讓他們不得安寧!” 一人苦澀回道:“余淵如今已被他們奪走,巽天若知道是風(fēng)不夜在此坐鎮(zhèn),恐也不敢替我們出頭。悔不該當(dāng)初?。 ?/br> 前掌門氣得牙癢。此時若是退卻,都對不住他腦袋上的一片光亮。他壓著聲音道:“巽天不敢,那樸風(fēng)宗呢?樸風(fēng)宗是天下第一宗門,素來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豈能容忍門下弟子入魔?風(fēng)不夜會逃至此處,就說明樸風(fēng)宗容不下他!我們只要寫信,揭發(fā)他的罪行,號召樸風(fēng)宗與天下義士前來圍剿,縱然是風(fēng)不夜,又能翻出什么花來?屆時風(fēng)平浪靜,余淵還是我們的!” 幾人一想,覺得有理。 風(fēng)不夜是魔修,便是他們最大的倚仗。 “先去與巽天的修士會合,我們商討一番?!鼻罢崎T陰惻惻地笑道,“那幫黃毛小兒,以為能敵得過我?癡心妄想!” 第34章 信物 翌日清晨,施鴻詞大早就帶人過來了。逐晨觀他臉色,覺得他應(yīng)該是整晚沒睡。 這年輕人夜生活很豐富啊。 施鴻詞朝她恭敬作揖,問道:“掌門的居所已經(jīng)打掃干凈,道友……道友準(zhǔn)備何時入住?” “我入住?”逐晨說,“我不住余淵啊,我就住朝聞?!?/br> 開玩笑吧,風(fēng)不夜如今是魔修,在魔界邊緣才能住得舒服一點(diǎn),否則她何必搬到這里來? 去余淵豈不是多此一舉? 施鴻詞等人皆是呆了:“那……那余淵怎么辦?” 逐晨想了想,笑說:“施道友,我見你心性不錯,又是余淵大師兄,可以服眾。不如你就代領(lǐng)掌門職位,負(fù)責(zé)管理余淵宗門的大小事務(wù),怎么樣?” “我?”施鴻詞指著自己,震驚不已道,“我不行!” 他雖然是門派大師兄,但上頭還頂著好幾位長老呢。就算是他師父,平日也不常讓他理事。何況,如今他本命法寶已廢,修為恐怕還比不上門中其他弟子。哪里有臉面代管宗門? 逐晨不以為然,擺手道:“怎么就不行?余淵長老跟掌門如今都已經(jīng)跑了,你是同輩大師兄,理當(dāng)是你出來執(zhí)掌門面。今日不就是你出面來同我交涉的嗎?我想你門派中,也找不出幾個像你一樣道心堅定的人了,若是連你都不行,還有誰能行?” 年紀(jì)輕輕,就敢毫不猶豫自廢本命法寶的修士,哪怕是在樸風(fēng)宗里也找不出幾個。 施鴻詞這人看著是孤冷了些,其實(shí)還挺有責(zé)任心的。品行也端正,沒有私利心。面對大起大落依舊沉穩(wěn),可謂寵辱不驚。 施鴻詞被她夸懵了,忙道:“在下惶恐!” 站在他身后的幾位余淵修士也是難掩驚愕,但仔細(xì)想想,又好像的確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我跟你們余淵的修士又不熟,肯定是要找個人來代管的。挑來挑去,覺得還是你最合適。”逐晨說,“你要是怕難以服眾,這有什么?你不是在隨我?guī)煾笇W(xué)習(xí)劍修心法嗎?我話不敢說得太滿,三個月吧,你若潛心修煉三個月,定然會是余淵宗最厲害的劍修!” 施鴻詞抬起頭,面上有些許錯愕,隨后又覺得,樸風(fēng)宗的弟子,是該有這樣的豪情。 他們本就是可以傲視天下劍修的人中龍鳳,余淵的這點(diǎn)道行,恐不放在心上。而自己又是余淵中資質(zhì)最為出眾的一批,稍加指點(diǎn),脫穎而出那是自然。 被她這一說,施鴻詞原先忐忑的心跟著安定下來,他抱拳道:“如此,在下也不推脫了?!?/br> 逐晨高興,挽起袖子說:“來,我給你整一個信物,以后你就是余淵城的負(fù)責(zé)人。誰有意見,你讓他來找我,或者越級找我?guī)煾肝乙膊唤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