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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忽然就明白了,李釋為什么要大費(fèi)周章導(dǎo)這一出戲——謀害先帝,先帝死的時候房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只要李釋不開口,除非開皇陵驗(yàn)尸,否則這件案子永遠(yuǎn)也查不清楚。 一件永遠(yuǎn)都破不了的案子便只能由心來主導(dǎo)了,你認(rèn)為他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李晟拿著這件案子為由頭逼死了一心為國的攝政王,實(shí)際上就是在自掘墳?zāi)梗^的九龍鞭不過是個契機(jī),屆時即便李晟不會赴死,這朝堂之上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李釋求的根本不是帶走一個李晟,而是深淵在側(cè),他如今是大周的頂梁柱,若有一日這頂梁柱沒了,天塌下來,滿堂朝臣就只能自己頂著。 蘇岑顫巍巍開口,“你就不怕李晟擁兵造反?” “他沒有兵,”李釋道,“我的事了結(jié)之后,兵權(quán)會留給溫修,被調(diào)換的禁軍我都讓溫修整編好了,除了隴右的兵不動,西南太遠(yuǎn)不宜跋涉,其他各地的駐軍屆時都會趕來勤王?!?/br> “可是溫修他不想你死!”蘇岑道:“他不惜借溫小姐的死因來告訴我真相,就是要讓我阻止你。” “太晚了?!崩钺屳p聲道。 大局已成,陳英死了,封一鳴也死了,這件事早已經(jīng)是離弦之箭,追不回來了。 “你都安排好了,你、陳英、圖朵三衛(wèi)乃至封一鳴,你們都是殉道者,”蘇岑滿目猩紅,像是要泣出血來,“這個局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一個月?半年?還是說當(dāng)初你讓我查田平之的案子就已經(jīng)開始了?就是為了把李晟引出來?” 李釋輕輕嘆了口氣,“暗門就是一塊爛瘡,置之不理,他就越爛越大,爛到骨子里,危及性命。所以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暴露在天光之下,讓人們看見了,知道疼了,才會去想著剜去它?!?/br> “代替封一鳴去死的本該是我是嗎?”蘇岑突然頓悟了,“所以當(dāng)初把我削職為民、永不錄用的決定根本就是你默許了的!把我送走了你才好實(shí)施你的大計(jì),你要做商君,做那什么大菩薩!你要以一己之身度萬民!” 蘇岑順著凳子滑落在地,以極低的姿態(tài)蜷縮在人膝頭,第一次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那你能不能……先度度我……” 第224章 新春 第二日一早,興慶宮的大門一開,蘇岑從里面默默出來。 鄭旸興沖沖湊上前去,一邊走一邊手舞足蹈地給蘇岑比劃,“今天早朝上果然又有人站出來了,比昨天還多了兩個,還有個御史洋洋灑灑寫了一紙長卷彈劾李晟,當(dāng)堂就給念出來了,罵李晟是小人亂政、敗壞朝綱,還說他是迫害忠良的jian臣佞臣,聽的我當(dāng)場就想給他喝一個‘好’字。還有張君張大人,今天早上一紙辭呈遞了上去,被小天子當(dāng)場就駁回了,還勒令李晟把昨天抓的那兩個人也放出來,只道言官的職責(zé)就是上朝議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挾私報(bào)復(fù),就是沖著李晟說的。你就進(jìn)去告訴小舅舅,讓他耐心等著就是了,到時候只要咱們查清楚了,不怕李晟不放人?!?/br> 蘇岑掀開車簾上了馬車,坐下一句話也沒回應(yīng)。 “咱們今天去哪兒?”鄭旸緊隨其后,落座后對著蘇岑問。 蘇岑看著眼前這方小空間愣了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去哪兒?他現(xiàn)在還能去哪兒? 蘇岑目光失神了片刻,才開口道:“我想去昭陵看看?!?/br> “你怎么了?”鄭旸訝然,蘇岑的聲音啞的厲害,明明昨日還是好好的,一夜過去那副珠圓玉潤的嗓子竟像是拿著砂紙打磨過。 再仔細(xì)打量,這才見蘇岑整個人都目之所及地憔悴了不少。 “是不是病了?”鄭旸伸手上去想要試探,卻蘇岑偏頭躲開,他嗓子實(shí)在疼得厲害,這會兒一句話也不想說,只能用眼神示意鄭旸回到正題。 鄭旸無法,沖蘇岑搖了搖頭,“昭陵遠(yuǎn)在城郊西山,咱們過去就要大半天時間,宵禁之前只怕是趕不回來。而且沒有上諭,你去了守陵的人也不讓你進(jìn)去啊……” 鄭旸突然愣過神來,“你去昭陵干嘛?你想干什么?!” “擅闖陵寢……”蘇岑咽了口唾沫才得以繼續(xù)說道:“是什么罪名?” 鄭旸皺了皺眉,“為了杜絕歷朝歷代皇帝被掘墳盜墓的情況,我朝對皇陵監(jiān)管嚴(yán)格,不說你硬闖根本進(jìn)不去,就是進(jìn)去了,那也是殺頭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br> “毀壞皇陵呢?” “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鄭旸眉毛一橫,“你到底想干嘛?。?!” 蘇岑輕輕搖頭,再開口時卻絕口不提皇陵的事了。 “進(jìn)宮吧。”蘇岑輕聲道,“我想看一看當(dāng)年有關(guān)先帝病癥的記錄?!?/br> 西北城郊的一座小院里,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人提著個食盒大步跨進(jìn)院里,來到房門前剛要抬手開門,卻隱約聽見了房里幾分響動。 那動靜窸窸窣窣,像精細(xì)的金屬輕輕摩擦,不仔細(xì)聽險(xiǎn)些就要漏聽了。房里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靜了一瞬之后登時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片刻后又重歸寂靜。 青年人推門進(jìn)去,只見床上還躺著個人,面色有幾分憔悴,但模樣卻是頂頂精致。聽見響動睜了睜眼,一副剛睡醒的惺忪模樣,嗓音也帶著幾分沙啞,出聲問道:“韓書?你怎么來了?小紅呢?” 韓書把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放,徑直上前,一把掀開曲伶兒蓋著的棉被,冷笑一聲:“別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