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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太監(jiān)立即扯著嗓子嚷道:“太后起駕回宮!” 鳳駕出了內(nèi)侍省,楚太后忽然神色一凜,沖身邊的太監(jiān)做了個眼神。那太監(jiān)立即領會,遣退了閑雜人等,自己湊上前去。 “小六子怎么會在這兒?”楚太后眉心微凝,“他不是在昭陵給先帝守靈的嗎?” “是啊,”那太監(jiān)也納悶,“我剛看見他時也嚇了一跳,直到看見他那指頭才確定沒認錯人?!?/br> “他那指頭呢?” 那太監(jiān)前后打量一圈,從袖子里悄悄掏出一小截斷指來。 楚太后嫌棄地離遠了些,擺擺手,“找地方處理了,別被人看見?!?/br> 太監(jiān)立即領命懷揣回去,又道:“如今小六子被蘇岑帶走了,他會不會把當年的事都說出來?” 楚太后卻是靠著鳳鸞輕輕搖了搖頭,“他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知道,當年的事說出來他必死無疑,要想活命,就得像今天這樣咬住了嘴?!?/br> 那太監(jiān)細細一想,確實是這么個理兒,立即恭維道:“太后說的是。” 又走出去幾步,楚太后忽然道:“小六子自己是不會回來的,除非……是有人讓他回來?!?/br> 太監(jiān)一驚:“那這個人……” “陸遜呢?”楚太后垂眸問,“讓他來見我?!?/br> 那太監(jiān)面露幾分為難神色,“陸大人他……他出宮了,不知道有什么事,近幾日都不在京中?!?/br> “陸遜……”楚太后鳳眸微瞇,輕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著李釋一路出了宮門蘇岑才算稍稍松了口氣,回頭吩咐大理寺的人先把小六子帶回寺里,好生看管,再找大夫給人把傷口妥善處理一下。 交代完一回頭,只見李釋已經(jīng)上了馬車,車頭調(diào)轉,已經(jīng)要走了。 蘇岑立時三步并做兩步追上去,趕在馬車啟動之前上了車,沖車上安坐的人埋怨一句:“怎么都不等我?” 李釋冷冷一笑,“難得蘇大人還記得我?!?/br> 蘇岑一愣,突然就想笑,最后還沒憋住笑出聲來。他這兩天忙著辦田平之的案子,興慶宮有些日子沒過去了,李釋這口氣倒像是有幾分埋怨他把人冷落了。 “還有臉笑?!崩钺尷淅湟粧?,蘇岑立即斂了笑,湊過去挨著李釋坐下來,乖巧地端茶送水,將一盞溫度適宜的茶送到人手上。 李釋接過來,撇撇茶沫問道:“今天不辦案了?” “不辦了,”蘇岑立即搖頭,又識時務地跪在榻上幫人輕揉著肩頸。 “好不容易抓住的人,不審了?” 蘇岑輕輕搖頭,湊到人耳邊道:“人我已經(jīng)讓帶回去關押了,明日再審,家事國事天下事,家事在前,今日哪兒也不去了,就跟著王爺?!?/br> 灼熱細小的氣流呲在耳邊微微發(fā)癢,而蘇岑有意無意地保持著距離,近在咫尺卻又始終差那么點意思,一點一點就把那壓了幾天的情致勾了出來。 李釋反手在人屁股上拍了一把,“小兔崽子?!?/br> 越發(fā)會勾人了。 蘇岑也就是試試這老狐貍到底有沒有真生氣,自然不是真的想在馬車上就被人法辦了,作弄李釋幾下也便收了手,下巴輕靠在人肩頭上,“我今天害怕了。” “呵,你還知道害怕?” 話雖說著,卻還是心疼了,放下茶杯把人拉回懷里抱著,不讓他動作了。 蘇岑趴在李釋胸前,還沒弄清李釋到底要干嘛,忽覺得一只手輕輕放在他背上,從上到下捋動著。 蘇岑忽然明白了,李釋在給他順毛。 小時候他讀書早,私塾里的孩子欺軟怕硬,時常捉弄他。那時候嚇著了大哥也會給他順毛,口中還念念有詞,“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再大些那些孩子就不敢欺負他了,一副伶牙俐齒哄得夫子喜笑顏開,搬弄起是非來紅口白牙信手拈來,也讓當初那些欺負過他的孩子沒少吃虧。 只是不再受欺負,自然也就沒了大哥的關懷,再回憶起來算是美中那唯一一點不足。 李釋的手掌心灼熱,扳指微涼,順著脊柱往下輕輕捋著,難得的一身威嚴散盡,流露出那么點柔情來。 蘇岑在李釋有一下沒一下的動作慢慢出神,不禁思索,他跟李釋這到底算是什么關系? 是君臣,是長輩,亦或是……一對見不得光的眷侶?權力的便捷,再三的庇佑,這些他都能感覺出來,唯獨那么點愛意好像差點意思,看不見,摸不透,他沒辦法有如實質(zhì)地丈量出來,心里總是不安。 所以最后干脆仰起頭來問道:“楚太后今日說的那些,你當真不怕嗎?” 李釋輕輕一垂眼眸,恍若漫天星辰傾覆而下,“怕什么?” “怕……有朝一日權力散盡,身敗名裂,背上千古罵名?” 李釋手上頓了頓,反問:“如果有朝一日,我權力散盡,身敗名裂,背上千古罵名,你待如何?” 蘇岑篤定道:“我陪著你。” “那不就是了。”李釋淡淡一笑,像輕柔暈開的一壇佳釀,蘇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醉了,醉在一場醒不來的夢里,自甘墮落,沉淪到死。 也不知道是李釋身上的檀香帶著安神助眠的作用,又或者那股讓人心安的力量就來自李釋本身,蘇岑卸下一身重負,總算在人懷里無知無覺睡了過去。 一場酣甜的夢做了許久,蘇岑再睜眼時天已經(jīng)黑了,睜著眼睛放空片刻,直到頭上有聲音傳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