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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能怎么辦呢……他也不想死啊,他也想繼續(xù)給那人做安神香,在那懷里一日日睡過去……可他能怎么辦呢……他又能怎么辦呢…… “不怕,子煦不怕,”那人在他頭上印了一個冰涼的吻,“我派人去救你。” 蘇岑隱隱約約間好像聽見了什么聲音,掙扎了半天才顫開了那雙滿是水汽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兩顆小腦袋,其中一人歡喜道:“虎子哥,這人還活著!” 第129章 隱情 蘇岑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記得最后崖壁上垂下來一根繩子,他用盡最后力氣把繩子系在了腰上,一邊昏睡一邊納悶,李釋這是從哪里找來的幫手,年紀(jì)怎么這么?。?/br>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半夜了,耳畔有嘀嗒的水聲,看樣子雨還沒停,但身上已經(jīng)干了,不遠(yuǎn)處有微弱的火光,身邊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但他一時像是失去了理解能力,能聽到那些人在說話,卻從中讀不出來一句完整的意思。 一個老頭慢慢踱到蘇岑身旁,看了看蘇岑臉上茫然失神的樣子,對身邊攙扶的小孩道:“虎子,去端碗水來?!?/br> 直到一杯水下肚蘇岑才算緩過來一口氣,能稍微動一下脖子打量周遭,應(yīng)該是一個山洞,洞里擠了幾十個人,男女老少都有,躲在火堆后面,謹(jǐn)慎地打量著他。 只有先前那個老者站定在他身旁,看樣子應(yīng)該是這伙人的頭頭,蘇岑遂清了清嗓子,試著同這人打交道。 “是你們救了我?” 老頭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從背后腰上掏出了煙桿在石壁上磕了磕,把舊煙葉倒出來后又裝填了新的煙葉,讓一旁的虎子拿著去火堆旁點了,對著蘇岑道:“是虎子和二丫發(fā)現(xiàn)的你?!?/br> 虎子恰好點完了煙回來,把煙桿遞到老頭手里,沖著蘇岑做了個鬼臉。 蘇岑勉強(qiáng)做了個笑容出來,“多謝。” 虎子估計沒受過人這么正式的道謝,臉一紅,躲到老頭身后去了。 老頭接著問:“你是誰?怎么會摔到那里?” 蘇岑費力靠著石壁坐起來,咳了兩聲,胸口隱隱作痛,回道:“我姓李,單名一個煦字,是蘇州的茶商,本來是要運茶往青州去的,不曾想遇到滑坡,被從山道上沖了下去?!?/br> 他倒不是故意隱瞞身份,只是這些人看著像些鄉(xiāng)野人家,估計沒見過什么當(dāng)官的,蘇岑怕曝出真實身份反倒讓他們拘謹(jǐn),還不如自降身份,更容易融入其中。 他這身子估計還得休養(yǎng)幾天才能動彈,還得靠這些人養(yǎng)著。 蘇岑問那老頭:“怎么稱呼您?” 老頭咂么了一口煙,一邊說話一邊吞云吐霧,“我姓曹,你叫我曹二叔就行?!?/br> 蘇岑微微一愣,“你們是曹村的人?” “你聽說過我們村子?”曹二叔扯了一個算不上好看的笑出來,接著又咂了一口煙,重重嘆了口氣,“只可惜,曹村沒有了?!?/br> 蘇岑記得當(dāng)初山腳下那個被淹的只剩房頂?shù)拇遄樱Ъ抑此麤]法感同身受,只能安慰道:“天災(zāi)無情,節(jié)哀?!?/br> “哪里是天災(zāi),分明就是人為的!”火堆后頭一個聲音突然道。 蘇岑再看過去,又見那些人臉上恢復(fù)了警惕的神色,惡狠狠瞪著他,好像他是那個毀了他們村子的罪魁禍?zhǔn)住?/br> 蘇岑皺了皺眉,目光投向曹二叔:“這話是什么意思?” 曹二叔嗔怒地瞪了人群中的一個人一眼,轉(zhuǎn)而看著蘇岑:“你是個外鄉(xiāng)人,跟你說了也無妨,這次洪水決口有天災(zāi)的成分,但更大的原因卻是有人肆意將河道改道,致使河流斷絕,這才引發(fā)了洪水決堤?!?/br> “竟然有這種事?!”蘇岑斷沒想要這次天災(zāi)背后竟然還隱藏著這么多內(nèi)情,剛直起身子,帶動胸前刺痛,沒忍住又咳了起來。 曹二叔望著山洞外稀稀落落的雨簾幽幽嘆了口氣,“我們村口有條南清河,是淮河的分支,位于徐州上游。本來南清河水入淮,途徑徐州再入海沒什么問題的,可就是有人認(rèn)為南清河的水加重了徐州堤壩的負(fù)擔(dān),硬生生要把南清河改道。以前是有一條舊河道可以使南清河不必入淮的,可是那條河道早已經(jīng)荒廢多年,下游早就堰塞了,自打半個多月前就開始下雨,那么多水,下游又不通,它不決口誰決口?!” 曹二叔說到這里被煙嗆了一口,狠狠咳嗽了幾聲,眼角被嗆得通紅。 蘇岑都感覺心里像是被緊揪著般疼,一口氣上不來似的,沉聲問:“那個讓河流改道的人,是誰?” “還能有誰,徐州刺史唄!”火堆后頭又迸發(fā)了人聲。而這次顯然那些村民也無法漠視了,紛紛咬牙切齒,將徐州刺史罵了個狗血淋頭,間或有人啐了幾口唾沫,恨不得把徐州刺史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再鞭尸一頓。 蘇岑對這個徐州刺史有些許印象,只記得人好像是叫梁方,永隆年間的進(jìn)士,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這人曾經(jīng)因為得罪權(quán)宦又寧直不屈而入獄過,吃了不少苦頭,平反后聲名大噪,這才調(diào)任徐州擔(dān)當(dāng)刺史。 曾經(jīng)不懼強(qiáng)權(quán)的人,如今竟然置治下百姓性命于不顧,強(qiáng)行河流改道,致使這么些人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真的讓人唏噓不已。 蘇岑看著火光下那一張張臉上恨不得飲其血、啖其rou的神情,忽然心頭一驚:“所以,你們這是打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