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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讓你往外說,還是不讓你跟我說?”蘇岑對著祁林,“若我一定要知道呢?” 祁林抱劍而立:“恕難從命,我聽命于……” “為了曲伶兒呢?”蘇岑出聲打斷,“當(dāng)初他險些死在你手上,是我蘇家救的他,你當(dāng)愧疚也好,報恩也罷,我只想知道王爺他……有沒有事?” 祁林一言不發(fā)地站了半晌,最后總算是松了口:“爺沒事,一點(diǎn)舊疾而已?!?/br> 蘇岑皺眉:“什么舊疾?好端端的怎么會犯了舊疾?若只是舊疾興慶宮為什么要加強(qiáng)防衛(wèi)?” 祁林心道果然不好糊弄,看了看等在門外踢小石子的曲伶兒,眼里的寒霜化了幾分,才道:“你可以理解為有人下毒?!?/br> “下毒?!”蘇岑當(dāng)即就不淡定了,起身便要往回走,“他中了毒你還讓他去上朝?還讓他在那批奏章?!” “毒不致命,”祁林把人拉回來,“只是引發(fā)了舊疾,爺?shù)囊馑际?,不許聲張?!?/br> “興慶宮里怎么會有人投毒?誰下的毒?暗門?” 蘇岑一連幾個問題拋過來,祁林只淡淡搖頭。 半晌,蘇岑懂了,“是宮里的人?!?/br> 下毒卻不致命,這就是要告訴李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小天子不會有這個見識的,是楚太后干的?” “不管是誰干的,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祁林道,“這件事我們也有責(zé),興慶宮上下一人領(lǐng)了三十軍杖,這種事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 御賜的東西出了差池,顧及皇家臉面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而李釋竟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該上朝上朝,該處理政務(wù)處理政務(wù),還要幫著隱瞞消息! “他就硬生生受了……”蘇岑只覺得心里一口氣上不來,好像之前喝的那口藥又回過味來,苦的直抽抽。 祁林眼看著蘇岑憋紅了眼眶,就要沖回去找人興師問罪,最后卻是咬著牙轉(zhuǎn)身,很快消失在興慶宮門口。 蘇岑一腔怒氣無處發(fā)泄,全用在了太常寺的教習(xí)官身上。 只有三天時間準(zhǔn)備,時間緊急,單是祭天流程就有好幾百條。迎神、奠玉帛、進(jìn)俎,初獻(xiàn)、亞獻(xiàn)、終獻(xiàn),冗長而繁瑣,此外還得給蘇岑重新定制奉禮郎祭天所用的服飾,將作監(jiān)的人過來前前后后把蘇岑量了個遍,拿了尺寸又匆匆趕回去制作,哪里不對還得再修改,來來回回好幾遍,這幾天也沒得安生。 讓教習(xí)官欣慰的是,這位蘇大人不愧是新科狀元出身,所有的祭天禮儀、典例幾乎過目不忘,幾遍下來流程基本不會出錯。唯一一點(diǎn)不理想的就是蘇大人總是板著一張臉,冷冰冰的生人勿進(jìn),本該謙恭和順的祭天流程卻幾次流露出尖銳的鋒利。 教習(xí)官欲哭無淚,如今蘇岑是小天子面前的紅人,他得罪不起,只能小心翼翼地引導(dǎo):“您就當(dāng)是對著太后娘娘那張如沐春風(fēng)的臉……” 說沒說完蘇岑直接一道兇光瞟過來,把教習(xí)官嚇得一哆嗦——這比之前更兇了好嗎。 好在蘇岑還算配合,繁瑣的流程一遍遍走從未抱怨一句,一天下來從早站到晚,又跪又叩,蹩口的祝文一遍遍重復(fù),卻依然站的筆挺,跪的板正,祝文也背的字正腔圓,無一點(diǎn)拖靡之音。 只是一到了點(diǎn)這位蘇大人抬腳就走,任誰都攔不住。 不知道的以為蘇大人家里是有什么嬌妻美眷,趕著回家享齊人之福,殊不知蘇岑回去便一頭扎進(jìn)興慶宮里,親侍湯藥,夜里再給人當(dāng)那安神香。 李釋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剛喝完藥拿帕子擦了擦嘴,問道:“祁林都告訴你了?” 蘇岑手上一頓,忙道:“是我逼他的,與祁侍衛(wèi)無關(guān)?!?/br> 李釋頭都沒抬,“祁林去領(lǐng)了二十廷杖?!?/br> 蘇岑剛待辯解,卻見祁林已抱劍領(lǐng)命,一句異議都沒有地退了出去。 蘇岑心中戚戚,心道他跟曲伶兒那事就先算了,日后這人若再敢欺負(fù)曲伶兒,他定然不會再這么輕易地善罷甘休。 李釋這才放下帕子,端起蘇岑那張臉打量了一圈,皺了皺眉:“太常寺不管飯嗎?怎么好像瘦了?” “我吃的比誰都多,”蘇岑拍了拍肚子,“我都擔(dān)心祭天過后,太常寺都不敢讓我過去了?!?/br> “是嗎?”李釋一雙大手也覆在蘇岑小腹上,汩汩熱源透過布料升騰而起,李釋借機(jī)把人放倒,“我倒要看看,子煦到底有多大的胃口?!?/br> 祭天當(dāng)日,旌旗鋪展,與幾天前一樣,小天子皂衣絳裳居中,左右分別是寧親王和楚太后。唯有一點(diǎn)異樣,御駕一旁,奉禮卻是個新面孔。 只見人著一身緋紅奉禮服,腰束大帶,手持玉璋,腰身似竹,面若敷玉,目不斜視地引著御駕前行。 蘇岑隨侍天子奉禮,但站的離李釋這邊的車駕近些,李釋一偏頭就能看見鑾駕下的人,不由勾唇一笑。他見過這人眉目生動,一顰一笑里都透著那么點(diǎn)狡黠,也見過這人堅(jiān)決隱忍,身子里骨子里都是傲氣,如今這般端端正正的樣子倒是少見,又起了逗一逗的心思。 李釋輕咳一聲,蘇岑果然不動聲色地瞥過來,只見李釋手上的墨玉扳指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蘇岑立即移開視線,不消一會兒,蘇大人的耳朵紅了。 昨晚就是這只帶著扳指的手,掌心灼熱,扳指冰涼,將他由外到里丈量了個遍,美其名曰——看看究竟瘦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