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先走腎,再走心(百合abo)、太平長安、穿成喪尸王后我拯救了世界、修仙不如玩基建、穿成反派的白月光炮灰替身后我成了萬人迷、我所知道的后來、男配又被巧取豪奪了[快穿]、庶妻、我家將軍有點撩、嬌寵為上(重生)
他對自己的視力向來很有自信,開鎖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 他好奇地沿火星的方向走去。 入夜的邊城一片漆黑,巷角傳來聽不分明的咒罵聲,他身材矮小,在黑暗里前行根本沒人注意。 燕建國一路走到荒廢的盤山公路邊,道路兩側(cè)隨處可見垃圾,他記得這個地方,原本作為工業(yè)園區(qū)開發(fā),開發(fā)后沒工廠入駐便擱置了項目。 園區(qū)內(nèi)倒是有間大企業(yè)的物流倉庫,不過聽說也廢棄了,要他說邊城能發(fā)展早發(fā)展起來了,沒必要瞎折騰浪費錢。 燕建國沿著盤山公路往園區(qū)里走,走到園門口才發(fā)現(xiàn)壓根不是火星而是火災! 在一地被打翻的酒液中火光吞沒了整間倉庫,他剛想前去救火聞見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立馬捂住鼻子轉(zhuǎn)身下山。 燕建國匆匆回到家,開門的動靜驚醒了睡眠淺的女人:“火車晚點了嗎?” 燕建國清楚園區(qū)的火災不是普通人能沾上的事,順著女人的話往下說:“晚點了?!?/br> “能給我說說燕城嗎?” “燕城比電視上還大?!彼g盡腦汁形容,“邊城修得最好的廣場還沒阿深他們學校大,你病好了我?guī)闳タ纯??!?/br> 他說到最后一句話察覺到女人流露的低落,忙岔開話題:“我怕沈遲那孩子訓練忙,把吃的都送到了阿深手上,那幾個小毛孩兒就喜歡吃我做的紅糖鍋盔?!?/br> 伴著他的話女人慢慢睡去,燕建國想起園區(qū)里的火心中卻浮現(xiàn)出擔憂,打定主意明天說什么也不出門。 邊城的早上在油潑面的香氣中來臨,遠道而來的周廷沒有品嘗油潑面的心思,他坐在開往工業(yè)園區(qū)的車上。 車中還有其他人:“貨安全嗎?” 周廷恭敬回答:“安全?!?/br> 他一開始也不放心,可別說警察了,園區(qū)里一個生人也沒有,他的心漸漸放下了。 車里的人沒答話,顯然不信任他,然而周廷瞥見槍的反光不敢有絲毫不滿。 車緩緩開上盤山公路,不知為什么周廷的心里涌起不安感,像是這個場景在哪兒見到過,他不禁回頭望了望。 車后沒有任何車輛跟上來,望著空曠的路面他壓下心里的不安,只不過還沒壓下多久便被眼前的景象鎮(zhèn)住了。 車停在一片廢墟的倉庫前,找不到半點貨的影子,車中的人聲音變得危險:“貨呢?” 周廷的后背滲出冷汗,他打開車門下車,嚴形厲色質(zhì)問倉庫邊的手下:“貨呢!” 手下跌坐在地上:“倉庫里的酒灑了,不知道誰扔的煙頭著了火,我們不敢報火警?!?/br> 周廷此時顧不上追究責任,正欲向?qū)Ψ浇忉寱r,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太陽xue上。 出于對死亡的恐懼他一動不敢動,他的額頭滲滿冷汗,無比清晰感受到自己失禁:“讓我給鄭哥打個電話行嗎?” 鄭安接到電話時正在送幼子上學,對于這個老來得子他寵愛倍極,讓人用帝王綠翡翠打了件玉器掛在脖子上。 人老了就愛回憶過去,他在嚴照前卑躬屈膝時斷不會想到有今日,嚴氏大半都是他的人,嚴照心心念念的兒子在自己面前低頭。 鄭安心情愉悅,目送完幼子進園才接通電話,聽完電話神情異常凝重,他忙著對付駱書,早知道周廷做事這么不小心,他當初就不該讓周廷處理這批貨。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他了解對方的手段,在電話中冷靜安撫:“不管你們信不信,貨真的被燒了,如果你們愿意給我三天時間我將以雙倍價格賠償貨款,否則事情鬧大被警方知曉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一天。” 鄭安答應了,這點錢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不是什么大問題,然而就在他準備吩咐手下取錢時,手下慌張說:“有人報、報警了?!?/br> 饒是老神在在的鄭安也慌了,無論是誰報的警,對方都會以為他們是和警方串通好的,他深知毒梟的報復有多殘忍。 這才是真的完了。 * 沈遲倒頭睡到天亮,他睡眼惺忪走出臥室,坐在餐桌前頭一點一點地,看得站在旁邊的阿裴不忍心:“要不今天別去訓練了?” 沈遲喝著牛奶搖頭:“得掙錢?!?/br> 只不過他的眼皮仍不由自主往下沉,索性閉著眼喝牛奶,直到聽見嚴雪宵溫和的嗓音:“還差沈家多少?” 沈遲的腦袋立馬清醒了,放下牛奶說:“我想自己還?!?/br> 他仔細想了想:“打下聯(lián)賽冠軍就有錢了,還可以打平臺舉辦的杯賽,最多兩年還完到時日子就輕松了?!?/br> 兩年還完七十萬在少年看來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但不知為什么空氣靜默了一陣,他不由得回臥室換睡衣。 一邊的阿裴想沈家上了死亡名單了,他下意識瞥向嚴雪宵屏幕上的照片,赫然是被肢解泄恨的周廷,即便是他也倒抽冷氣。 嚴雪宵神色平靜地給少年裝帶去基地吃的零食,細長分明的手如同不染任何血跡:“我最恨人威脅?!?/br> * 封閉的車廂中鄭安望著照片里不成人形的周廷,干澀的喉嚨里泛出反胃,強忍著不適問手下:“抓到人了嗎?” “逃了?!?/br> 聽見回答鄭安麻木地靠上枕背,背后像有只手在推動,每一步都是設計好的,在鮮花著錦時將他推下深淵,他只是不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駱書還是嚴濟? 他沒時間再想了,自己知道得太多了,虐殺周廷的人不會給他開口的機會,現(xiàn)在死還能保全家人。 鄭安一瞬間蒼老了十歲,緩緩走出車廂。 而沈遲將白色耳機掛在脖子上,背著裝滿小零食的書包走出華庭時,看見前方烏泱泱圍了一群人,隱約聽到鄭字。 少年走近人群,仰頭望見一個黑點站在樓頂,正要細看時耳機被戴上了,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他的眼睛。 “別看?!?/br> 第一百零八章 鄭安站在高聳入云的樓邊, 離墜空只有半步的距離,撲面而來的寒風反倒令他的大腦清醒。 他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一個人,許信之死便是信號, 好端端的人怎么會染上賭癮, 可那時的他沒引起注意, 將載遠的控制權(quán)拱手相讓。 而貨物正是在載遠廢棄的倉庫著火, 鄭安的眼前出現(xiàn)嚴雪宵那雙漆黑的眼,他提防駱書留意嚴濟,唯獨沒將性子清高的嚴雪宵放在心上。 然而嚴雪宵才是嚴家最可怕的人,手段比嚴照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的不是送他入獄而是他的命, 許信是第一個, 周廷是第二個,現(xiàn)在輪到他了。 如果早知今日, 他斷不會讓嚴雪宵活著回國, 但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鄭安踏出最后半步。 人群外的嚴雪宵冰冷地望高樓上的鄭安,像是在看令人厭惡的死物般, 向來溫和的眼里沒有任何溫度。 啪地一聲—— 血rou墜在地上。 他牽上少年的手轉(zhuǎn)身, 送少年去基地。 * 上午嚴氏開臨時會議, 包括汪紹在內(nèi)到場的人無一不震驚于鄭安的猝死,沒有人懷疑嚴氏會迎來大洗盤。 汪紹朝上方看去, 昨天稱病的嚴雪宵坐在主位上, 他忍不住感嘆這病好得太及時了。 嚴氏的高層私底下都說以嚴雪宵不爭不搶的性子,空出的位置多半會重新落到駱書手上,可汪紹看著主位下的嚴濟倒不這么覺得。 閉門不出的嚴濟第一次出席會議, 分明是有備而來,果不其然會議沒開始多久嚴濟便拋出引子:“對于空出的位置,不知各位有什么意見?” 汪紹聞言保持沉默,鄭安猝死牽扯的人眾多,不少人還沒反應過來,更別說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提出合適人選,連駱書也皺起了眉。 在一片沉默中,主位上的人嗓音沉穩(wěn)開口:“擬了份名單。” 名單上當然是嚴雪宵的人,可資歷背景無可指摘,汪紹終于明白了嚴濟的來意,替嚴雪宵壓陣,將嚴氏大半權(quán)利攏回手上。 鄭安的尸身還沒涼透,沒人敢有意見,或者說有也不敢出聲,名單靜無生息地通過。 汪紹不由得向主位望去,嚴雪宵眉目泛著上位者的冷意,名單的通過代表著這位年輕的嚴氏家主真正掌權(quán)嚴氏。 消息傳到了林家,林夫人手中的杯盞差點一滑,語露慶幸地對林斯年說:“還好聽你的話沒和鄭安來往?!?/br> 她原本動過結(jié)交鄭安的念頭,但她兒子死活不讓也就熄了心思,誰知道鄭安倒得這么快,差點就得罪上嚴家。 林斯年沒有說話,在夢里林家的確搭上鄭安,鄭安死后生意盡數(shù)垮臺,他還記得嚴雪宵那雙冰冷的眼。 他的臉色忍不住發(fā)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向樓梯走出,聽見林夫人在問送什么禮物,不乏玉石字畫。 林斯年的腦海里忽然冒出沈遲的名字,他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說:“要不送游戲禮品卡吧?” * 沈遲坐在訓練室安靜訓練,直播從沒什么表情,頂多走運舔到空投時腦袋上的紅毛微微向上翹。 「崽崽的毛想揉又不敢揉」 「好奇崽子談戀愛也面無表情嗎」 「突然不嫉妒兒媳婦了」 「我還是嫉妒他能揉崽崽的毛!」 即便沒有回應彈幕仍津津樂道,話題都發(fā)散到少年究竟用哪款染發(fā)膏了。 因為常蹲直播的粉絲全知道少年不怎么看彈幕,訓練異常認真,還會主動加長訓練,經(jīng)常最后一人走出訓練室。 然而令粉絲沒想到的是,沈遲瞄了眼手機,剛到下訓時間少年便關(guān)閉游戲:“我去拿快遞先下播了。” 「這么早!」 「剛打開軟件就下播了」 「拿什么快遞?mama幫你一起拿了」 「崽崽的臉怎么紅了」 看到最后一條彈幕,少年戴上壓到眼簾的帽子,在脖子上圍好遮住半張臉的圍巾,裝扮得嚴嚴實實準備去取快遞。 「崽崽買了什么」 「不會是我想的那種東西吧」 「小朋友不能滾床單」 「咳,我有十個g的教學視頻崽你要不要看」 「我有個朋友想康康」 少年不知道直播間心急火燎的猜測,他從快遞點取了快遞,抱著包裹走回華庭。 他乘坐電梯到了家門口,沒有像往常般立即進門,而是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小心翼翼從邊緣處拆開了包裹。 一本書的封面露了出來,封面滿滿都是粉紅色的泡泡,書名是《如何成為討人喜歡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