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再也不要做反派、擼著大貓搞基建[種田]、生生[病嬌 靈異]、豪門親媽翻車后[穿書]、反派一失足成萬人迷[娛樂圈]、拋鳳(1v1)、我也不想被他們干?。℉ np)、這金主有毒、求嬌(NPH 帶圖)、周家有女初長成(扶她)
沈青秋闔眸,沒忍住咳了一聲,才淡淡地說: “殿下多心了?!?/br> 傅巰斂眸,很有深意地說: “孤多心了嗎?” 他雖是在問,卻沒有想要沈青秋回答,又接著說:“也罷,子安既這般說,孤信便是?!?/br> 話落,遂后,傅巰抬頭,溫和的側臉棱角斂盡鋒芒,他似有些遺憾,輕聲道:“倒是可惜了……” 沈青秋倏地睜眼,案桌下,他緊握住扳指,一字一句平靜說:“側妃有孕,如何會可惜,該是喜事。” 傅巰偏頭,眸子中是若有似無的笑意: “子安明明知曉孤在說什么?!?/br> 他起身,走近沈青秋,忽地抬手捏住沈青秋的下顎,稍抬起,細細打量了一番。 沈青秋對他的動作無動于衷,似早已習慣了他如何,連太和殿的宮人都不知何時退了下去。 傅巰的手指在他緊繃的下顎處細細摩挲著,倏地,他一笑,松開了沈青秋,他說:“子安甚好?!?/br> 就在沈青秋堪堪垂眸時,傅巰忽然彎腰靠近他,不緊不慢地說:“是以,子安的那些小動作,孤皆可視而不見?!?/br> “就如半年前,子安送進雎椒殿的那封信一般?!?/br> 他話音甚是溫和,但話中透著的深意,卻叫沈青秋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意,他倏地抬頭。 傅巰卻是笑得如沐春風,他似覺得沈青秋過于驚訝,輕挑了挑眉梢,拍了拍他的肩膀,沉溫地說:“時間不早了,子安也早些回去休息,雎椒殿若有何事,孤會派人告知子安的?!?/br> 沈青秋一動未動,盯著傅巰的后背,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見,才將喉間的那聲咳嗽咳出聲。 他咳得臉色異紅,手撐在案桌上,似有青筋暴起。 隔了不知多久,他才稍緩過來,半仰著頭,輕闔著眸,平復著氣息。 只一想到傅巰剛剛的話,他眉梢就沒忍住一閃而過自嘲。 太子,傅巰…… 半年前選秀時,東宮貶了一位側妃,太子欲意何為,滿朝近乎皆知。 ——太子想納周府嫡女進東宮。 可誰入東宮,沈青秋都不在意,唯獨周韞不可。 所以,他送了一封信進了雎椒殿。 他身子破敗,唯恐耽誤那人,又豈會叫她進了東宮? 第51章 求而不得 今年的夜間多是風雪,澀澀冷風,越顯寒涼。 莊宜穗這是第一次踏進雎椒殿,尚未注意到雎椒殿的精致和矜貴,只聽見一聲聲壓抑的悶疼聲。 似些許耳熟,越靠近偏殿,越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莊宜穗一驚,倏地猜到什么,她眸色頓時變了幾番,袖子中悄然捏緊了手帕。 周韞喝下安胎藥后,就被挪進了偏殿,莊宜穗一行人被堵在門外。 莊宜穗沒看見爺和周韞,卻見到了圣上和貴妃,貴妃臉色蒼白,伏在圣上懷里,聲聲淚下,她身子輕晃,似就要暈過去。 圣上忙忙摟緊她。 滿殿的人竟然絲毫沒注意到皇后娘娘進來。 皇后臉上原帶著擔憂神色進來,即使被忽視至此,依舊沒變了臉色,但從莊宜穗的角度來看,卻看得清她袖子的手帕褶皺得已不成形。 莊宜穗看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她側頭,圣上正一手捏著眉心,低聲溫柔地安撫著珍貴妃,放任一側滿殿的妃嬪視而不見。 而這般情形,旁人雖難堪,卻似早已習慣。 圣上寵愛貴妃,她雖一直耳聞,卻從不曾得見。 如今一見,倒是有些眼熟。 她在這雎椒殿,竟有一絲仿佛身在府中錦和苑的感覺。 依著爺偏心周側妃的態(tài)度,許是經(jīng)年后,皇后如今的模樣就是她的寫照。 如今貴妃還未有子嗣,就已如此,可周韞她卻…… 這般想著,莊宜穗倏地側過頭,去看時不時傳來動靜的偏殿,她眸色明暗變化不定,袖子中的手悄悄握緊。 就是這時,偏殿的殿門終于被推開。 太醫(yī)擦著額頭的冷汗走出來,長吁了一口氣。 莊宜穗將此收進眼底,心下驀地一沉。 果不其然,她聽得太醫(yī)走近圣上,低低一服身,道:“賢王側妃如今已然無礙,只不過經(jīng)此一事,側妃需要好生休養(yǎng),不得情緒起伏波動過大。” 此時的偏殿中。 太醫(yī)施了針,又喝下了安胎藥,周韞才覺腦子中一絲清醒,她怔愣愣地伏在傅昀懷中。 隔了好半晌,她抽噎了一聲,攥著傅昀的衣袖,輕細虛弱地說:“爺……我、我沒事了?” 她似還不敢相信。 方才的疼,疼得她險些以為她誤食了什么,以為她今日恐就要去了。 傅昀垂眸,女子似還未回過神來,眉眼間還透著些許疼意無措,她眼眸皆泛著嫣紅,甚是可憐,只一眼,就叫旁人拿她沒有半點辦法。 許久,傅昀抬手輕撫她的后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他這一動,周韞心中就橫生了許多委屈。 她淚珠子涔涔地掉下來,她哭著說: “都怪爺!” “妾身差些就要死了。” 她說:“妾身喊疼,爺都不在……” 她好生疼,趴伏在姑姑榻前,都要起不來身,可若不是姑姑去喚他,他都不知曉。 他不知曉她疼。 傅昀沒攔她,任由她發(fā)泄著,只在她要動的時候,按住了她的手,低聲沉啞地說:“別動。” 傅昀摟緊了她,胸口一陣堵悶,卻不知該如何發(fā)泄。 他半垂著頭,輕斂眸,些許后怕和心疼混在一起,叫他身心皆有些疲憊。 周韞的聲聲控訴,他句句聽進耳中,卻一句皆反駁不了。 他明知她心中擔憂,絕放不下貴妃,為何不陪她一起來雎椒殿? 外間飄著雪,小徑不知多滑,她如今無事,他尚可只是后怕。 可她當時不慎滑倒…… 傅昀倏地一頓,不敢再往下想。 他啞聲說:“……是我不好,該陪著你?!?/br> 周韞動作一頓,堪堪停下手。 年宴,朝中百官皆在,太子和安王皆陪同圣上左右,縱使年宴無甚事,他又如何可離場? 周韞知曉她在無理取鬧。 可她控制不住。 她難得脆弱,忍不住依靠他,所以,她說:“爺日后都得陪著我?!?/br> 傅昀稍頓,抬手輕撫她的青絲,低聲應她: “好。” 夜色太晚,珍貴妃擔心周韞的身子,愣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將周韞留在了宮中。 周韞既留下,傅昀自也離不得宮中。 近晚,夜色濃郁得化不開,冷風吹動竹林沙沙作響。 雎椒殿中。 珍貴妃靠坐在榻上,待見茯苓端著藥走進來,她抬手撫額,輕咳著問:“韞兒可睡下了?” 茯苓點頭,又一臉擔憂:“偏殿熄了燈,娘娘,您如今還不休息,若是叫姑娘知曉了,豈不是叫姑娘擔心嗎?” 珍貴妃一臉無奈,她堪堪低頭,稍有苦澀: “本宮如何睡得著?” 她一閉眼,就皆是十余年前雎椒殿一片血水,和今日韞兒身下一片暗色交織的場景。 她如何睡得著? 茯苓堪堪啞聲,不知該勸解些什么,她偏過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擦了擦眼淚,半晌,轉過來,抿出一抹笑:“娘娘總是這般……” 總心中想太多,郁結在心,身子如何能好? 珍貴妃靠著床榻,眸子輕輕掃過這滿殿的精致榮華,忽地輕笑一聲。 她想起之前叫茯苓去查的事,這太醫(yī)究竟是何人請過來的,她自是弄清了。 徐徐嘆了一口氣,她說: “茯苓,你說本宮可做錯了?” 她話說得無厘頭,茯苓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向她。 珍貴妃斂下眸子,低聲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