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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再怎么說,安兮臣也是修為高深的修士,萬一他察覺出什么不對來,那可就無法挽回了。 林泓衣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他高聲念道:“七魂六魄,莫負(fù)涅槃!” 喬兮水怔住了。 涅槃。 涅槃?。?! 一瞬間,他心里的恐懼如驚濤駭浪一般,轉(zhuǎn)瞬間將他吞吃而盡。 安兮臣剛適應(yīng)過來眼前光明,聞言一轉(zhuǎn)頭,眼角還掛著淚,茫然的看著林泓衣。 林泓衣?lián)P著嘴角,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去。他緊盯著已邁進(jìn)陣?yán)锏陌操獬迹堵晫⒆詈笠蛔趾俺隽丝凇?/br> “散!” 隨著這一聲令下,安兮臣腳下的陣忽然生出狂風(fēng)來,一股甜膩得齁人的血腥從里噴薄而出。風(fēng)將他 的袖袍吹得獵獵作響,他站在其中本欲要逃,但剛移了半步,忽然身子僵住了。 喬兮水一愣,還道他在做什么,下一秒,就明白了為何如此。 他的身上,出現(xiàn)了那些咒文。 但并非是喬兮水見過的那樣浮現(xiàn)出來。而是在他身上緩緩地、一筆一劃的割開皮rou劃了出來。 有血順著筆畫流淌而出。 喬兮水被眼前此景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安兮臣似乎在陣中無法動彈,手中的劍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他低著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上被劃上血淋淋的詛咒。 他發(fā)不出聲音來。不知是太怕還是太驚,他顫抖著,微張著嘴,但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 那些文字蜿蜒而上,攀附著他的骨血,吞吃著他的魂靈,最終讓他一身白衣沾上血污,不復(fù)從前。 他渾身顫抖。 想必他是在掙扎的。 “師……” 他終于發(fā)出聲音來。他難以置信地,僵硬的顫抖的用盡力氣抬起頭來,紅著眼睛,叫道:“師尊……” 林泓衣此刻卻在笑,他眉眼彎的厲害,笑得扭曲極了。 他輕啟雙唇,唇間又落下了制裁。 “落?!?/br> 空中盤旋已久的暗雷俯沖落下,這次安兮臣無法動彈亦無法格擋,當(dāng)即被砸中紅心,背上猛然一痛,一口鮮血當(dāng)即噴出。 幾乎沒有任何余地的,他向前倒去。 林泓衣終于不再壓著他的笑。他再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隨后仰天長笑,xue中明火搖搖,似乎是在為他的瘋狂而叫好。 喬兮水站在墻邊,忽然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wěn)跌倒。 他聽不到林泓衣在笑,也聽不見外頭的風(fēng)聲。 他也看不見墻上的明火符亮如白晝,看不見被暗雷劈得焦黑的石塊。 他只看得見安兮臣。 喬兮水向前跌跌撞撞的走去,跪下時險些沒穩(wěn)住跌到地上。 又來了。 怎么總是這樣。 他的師兄又一次倒在地上,猶在掙扎,可連頭都抬不起來。 ……怎么總是這樣。 “誰來……” 他哽咽出聲,伏在地上,近乎要崩潰。 “……誰來……” “誰來救救他……” 回答他的,只有安兮臣手上仍舊不休不眠、蜿蜒而上的詛咒,和他背上大肆嘲笑的滾滾暗雷。 沒有人來的,也不會有人來。 事到如今,他只能恨自己為什么來的太晚。 第94章 “這真是……” 林泓衣的聲音被他的瘋狂擰得顫抖。他優(yōu)哉游哉地走上前來幾步,到陣眼面前弓下腰來,才接著道:“這真是我收你為徒以來……見過最稱心如意的畫面?!?/br> 喬兮水跪在安兮臣身旁,聞言緩緩抬起了頭。 林泓衣弓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慢慢悠悠的接著道:“從前我不敢同你說太多,但現(xiàn)在事情做到這一地步,也沒什么可忌諱的了?!?/br> 林泓衣忽然站起身來,朝一旁側(cè)了側(cè)身,道:“你瞧?!?/br> 喬兮水朝林泓衣所指的方向看去,僅僅只一眼,一瞬就如墜冰窟般渾身冰涼。 他先前并沒有看錯,墻上確確實實嵌著一把劍。只不過那把劍還在鑄作的途中,此刻朝下滴著鮮血。而在劍的下面,也畫著一個以血畫做,此刻已經(jīng)顏色發(fā)黑的法陣。 法陣之上,有一個身著寸縷的女人。她身上血rou模糊,可見森森白骨。皮膚干癟,顴骨凸起眼窩深凹,仿佛被吸干了骨rou與魂靈。 喬兮水一眼就看出這是什么陣。此為鑄器之陣,此陣以鮮血畫作,是為魔修所用之陣。以人骨血煉造其形,以人魂靈鑄就其靈,鑄成之后只聽一人令,威力過人,無堅不摧。 但此陣也有非人之處。煉劍過程中,被用作材料之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看著自己漸漸變成一把劍。大多數(shù)人最終都潰不成軍,要么瘋掉要么傻掉。 喬兮水定定的看著此人,渾身上下不寒而栗。 林泓衣,在用此人煉劍! 喬兮水忍著不適,去看了看此人面容。一個人無論再怎么受盡折磨,五官都是不會變形的。 她垂著頭,要看清要費些力氣。喬兮水凝視片刻,當(dāng)看清那一刻,忽然他就伸手想去捂住安兮臣的眼睛。 安停雨。 那是安停雨! 但他仍舊是無力的,又摸了個空,撲到了地上。 “……娘……” 安兮臣費盡了力氣去抬起頭,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了一聲喚。他伸出被緩緩刻上魂咒的手,如同背負(fù)千斤似的,向前伸去。